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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当着弟弟的面说这些干什么,好害臊呀!”
蒋灿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忍不下去了。
“翊哥,我还有课,先走了。”
他蹭的站起身,剩下的椅子在地板上滑出吱呀的响声,随后拎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
夏时装模作样的挽留他。
“这就不吃了吗?再多吃点吧。”
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甩上。
而在同一时间,夏时和梁翊对视一眼,随后便是止不住的笑声。
梁翊看着笑出眼泪的夏时,摸了摸他的头。
“这下不生气了?”
夏时得意的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他用手肘捅了捅梁翊问:“那个,他是你舅舅领养来的?”
梁翊点点头。
“舅舅终身未婚,蒋灿是他从福利院带回来的,从小比较娇惯。”
夏时故意哼了一声。
“梁医生魅力好大,连弟弟都喜欢你。”
“是吗,糟了,作为我的男朋友,看来还是你的魅力更大些。”
夏时向来对直球发言没有抵抗力,看到梁翊喝着咖啡表情自然的说出这句话,忍不住心里腹诽他。
果然刚开始的高冷都是假象,本质是闷骚男才没错。
用过早餐,照例是由梁翊来刷碗。
夏时美滋滋的想,追梁医生的时候哪敢想过现在的情景。
不过他自诩十分懂得相处之道,虽然坐在沙发上当大爷,但是时不时就要贡献一波夸夸。
“哇,梁医生这么勤劳,便宜谁了?原来是便宜死我了!”
“围裙穿在梁医生的身材上,简直比巴黎时装周的新品还要完美。”
“你看这个碗,被刷的又大又圆……”
“停。”
梁翊端着一盘草莓出来坐在他身边,拿起一颗塞进他的嘴里,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夸夸。
夏时听话闭麦,一歪身子靠在了梁翊身上,等吃完了草莓才继续说:
“梁医生,我可以养宠物吗,我保证,我儿子真的非常乖!”
夏时有一只七岁的萨摩耶,在他之前住院这段期间,一直是由夏父夏母来照料,现在他和梁翊慢慢走入正轨,便想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接过来。
听说医生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洁癖,夏时已经做好了软磨硬泡的准备,出乎他意料的是,梁翊点了点头,爽快的说了声可以。
夏时开心的搂上梁翊的脖子,对着他的侧脸用力啵啵几口。
再把狗狗接来之前,夏时自豪的对梁翊说:
“虽然我的儿子是萨摩耶,但是它是很高冷的,除了我家里人,它可谁都不让碰。”
梁翊听到后只是低头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当狗狗被接过来之后,夏时忽然觉得自己被狠狠打脸了。
因为他口中十分高冷的儿子,此刻正扑在梁翊身上上蹿下跳,雪白蓬松尾巴摇的像是直升机一样。
梁翊则只是淡淡笑着站在那里,给狗狗下达了一个坐下的手势指令,萨摩耶立刻乖巧的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夏时惊讶又郁闷,还有一些小小的嫉妒。
他一边怒搓狗头一边对梁翊说:
“这个叛徒,怎么和你这么亲近!就好像他早就认识你一样。”
它当然早就认识他了。
梁翊推了推眼镜,装作从来没有见过它的样子问夏时:
“可能是我和它比较有缘分吧,它叫什么名字?”
夏时骄傲的说:“它叫饱饱,是我从垃圾桶旁边捡来的,意思是跟着我永远都能吃饱饱!”
“好名字。”
梁翊认可的点头,顺手也撸了一把狗头。
一整天里,不管梁翊走到哪里,饱饱都会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
这让它的主人夏时十分吃醋。
他哀怨的靠在沙发上,看着饱饱对梁翊摇尾巴。
“真没良心,明明我才是他的爸爸。”
梁翊一边把狗粮倒在食盆里一边安慰他:
“说不定饱饱只是在认可我做它的另一个爸爸。”
夏时听了这句话,忽然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都说狗狗最能看人了,看来他和梁医生是真的十分般配。
夏时严肃的点点头。
“你说的对,看来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梁翊被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可爱到,又不想笑的太过明显,只好低着头看着饱饱遮掩笑意。
他喜欢的人真是,太可爱了。
第20章
交往了一段时间,梁医生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与之相比,夏时则显的清闲很多。
市中心的画展十分受人欢迎,夏时漫步在人群中,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一幅幅画作。
不过和别的看客不同,他就是这些画作的真正主人。
而这些画都是他失忆之前的作品。
夏时是一个艺术生,从小就在绘画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大学时期便一直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进修。
毕业之后,他的作品因为独特的色彩搭配,受到了业内人士的广泛好评。
夏时因为失忆已经对自己的作品毫无印象,不过能看得出来,他在这段时间的绘画功底更加进益,构图与色彩也更加大胆。
不变的是他的绘画风格,一如既往的鲜艳热烈。
他满意的点点头,得意的翘起尾巴,在心里臭屁表扬自己。
我可真是当代艺术大师!
让小孔雀忍住不炫耀自己的漂亮尾巴是不可能的。
看展到中途,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给梁翊发送了看展邀约。
梁毅那边似乎难得清闲,马上就给他回了消息。
“刚刚下班,我去画展接你。”
不过二十分钟,等在画展门口的夏时就已经看到了开车过来的梁翊,忍不住兴奋的挥了挥手。
“快过来这边!”
梁翊一看到电量满格的夏时,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容,工作的疲惫在看到对方的这一刻忽然烟消云散。
梁翊跟着夏时一起进入画展,说实在的,他自认枯燥乏味,其实并不懂欣赏艺术。
各种画作的颜色搭配在他看来还不如人体血管的分布图更加清楚明白。
但是夏时的画不一样。
梁翊没办法用语言精准的描绘出自己的感受,他只知道每次看到时,都会从中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不是春日里的草木萌发,而是烈日下最明艳的向日葵。
夏时骄傲的扬起下巴“吹嘘”自己。
“怎么样,这些可都是我之前的画,有没有被我的专业水平所折服?”
梁翊装作第一次看到他的作品,两手鼓了鼓掌,表情认真的夸赞他。
“简直惊为天人。”
夏时把下巴扬起的更高了,对梁翊的吹捧十分受用。
逛着逛着,画展展示场地的一位工作人员找了过来,表示要和夏时进一步商量一下其他画作的展示工作。
夏时只好和梁翊去了另一部分还未对外开放的展区,只是还没有和负责人开始沟通,夏时就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那里展示的画作和他平时的绘画风格完全不同,没有了色彩的对撞,而是一致运用了光影手法,整体画面由热烈转为恬静。
这些画作也同样落入了梁翊的眼睛。
这些画,他从来没有在夏时的画室看到过。
暖色的基调配合着极简的线条,却轻松勾勒出了作者的感情。
不同作品光影与背景的变化里,只有一个中心永恒不变,那就是一个人物的侧影。
人物被神化晕上光影,他的五官模糊,勾画里依稀能看出来轮廓。
但梁翊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
这是夏时风格的突破,任谁都能看得出作者对画中人的深情。
夏时也看出来了,但是他不敢说,并且疯狂祈祷梁翊千万不要发现这一点。
他也是才刚刚发现自己在失忆前画了这些作品。
那么画中的人,只可能是他那没有印象的前男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