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弗朗索瓦愕然抬眸：“什么？”
赵若明半遮半掩道：“他和我确实是那种关系没错，但你也知道，他是个花心大萝卜。其实，他目前还在我和段家那个心上人之间犹豫。”
弗朗索瓦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段家？你知道段家的事情？”
赵若明睁眼说瞎话道：“是的。有一次我和他中场休息，他接了一个电话，说什么‘段，巴拉巴拉巴拉……’，语气十分温柔，谈话内容也很暧昧。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了。”
弗朗索瓦急切道：“那你知道这个‘段’具体是谁吗？”
“你急着找备胎？”赵若明摇了摇头，“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我确实不清楚。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怎么在乎西奥多，更不会去查他爱谁了。”
弗朗索瓦失望地叹了口气。段家有三个儿子，甚至连段鸿迹那个老男人也长得风度翩翩英俊挺拔，嫌疑对象十分广泛。虽然那天拜访段宅的时候，西奥多和那个叫段成放的看起来十分亲近，可那个段成放看起来却有点讨厌西奥多似的，弗朗索瓦并不敢确定就是对方。
赵若明道：“让西奥多彻底爱上我还需要时间，弗朗索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弗朗索瓦叹了口气，他知道付冬树说的有道理。左右两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比七年要好很多了。他确实过于心急了——西奥多来到华国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就爱得要死要活也不现实。
弗朗索瓦缓缓启唇：“你真有办法叫西奥多在三个月内爱上你吗？”
赵若明张口就来：“不瞒你说，我在来这里之前，是精神科的专家。”——精神病人怎么不算精神科——“对于精神控制这门学问很有一套的，要不然，西奥多怎么会甘心给我当狗？”
弗朗索瓦将信将疑。但此时，这确实是最优解了。段家家大业大，想把段家人拐带到法国的难度要比拐带付冬树大一百倍不止。无论如何，地球老乡总比土著财阀可靠得多。
赵若明见状，又给弗朗索瓦吃了一颗定心丸：“不信你去问问西奥多，看他对我是什么态度。”
“好。”弗朗索瓦当真点了点头，“我会去问西奥多的。问完之后，我就把他放走，好让你和他有机会相处。”
话谈到这儿，基本已经见了底。二人站起身来，走出餐厅，又变成了疏离矜贵的霸总和风情万种的丽人，完全看不出两个清澈愚蠢大学生的影子。
夜幕四合，车辆往来，华灯璀璨如绸缎，天地凛冽如寒铁。
弗朗索瓦站在冷风中，垂眸看着赵若明，缓缓道：“付，无论如何，我真的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赵若明笑道，“他乡遇故知嘛。”
“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弗朗索瓦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久到我几乎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我自己都会觉得陌生。我总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而是一件装在人皮里的勾兑之后的混合物。”
“直到今天见到了你。”弗朗索瓦道，“我又看到了故乡的影子。我真的很高兴。”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午夜十二点之后，他还要去和暗之女王缠缠绵绵。西奥多这边的同人文任务八字才刚有一撇，还不确定是否能成功。弗朗索瓦暂时还不能放弃风流雪这边的任务，断了自己的后路。他输不起，一颗黑心两手准备，万象宇宙所有的地球任务者都是这样的。
海城华美绚丽的灯光之下，他的背影看着有些孤独。
第296章 幸运儿是谁呢？
弗朗索瓦走后，203才开口：“宿主，你不信任他？”
弗朗索瓦刚刚对赵若明倾吐了半天，而赵若明自己，几乎什么信息都没说。
“并不是不信任，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赵若明漫步在大街上，“纵使他没问题，他上头可还站着帝万书那个老东西呢。谢居秋还没问题呢，帝万书一插手，不还是差点把——”
赵若明止住了话头，换了个问题：“你刚刚和他的系统打交道了吗？”
“嗯。”203道，“他的系统编号是424，也是个老牌系统了。这三年来帮衬了弗朗索瓦很多。说实话，这让我有点惊讶呢。”
赵若明好奇道：“你惊讶什么？”
203道：“424之前带过很多任宿主，但从来没做过什么多余的事情。出手帮任务者还是第一次。”
赵若明“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所有的系统都像你这么热心肠呢。”
被发了好人卡的203数据流乱了一会儿，分辩道：“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比如……”
“比如什么？”赵若明警觉地竖起了耳朵，“你还有别的宿主？”
“没有。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宿主。”203闷闷道，迅速转移话题，“424告诉了我一些信息，但有用的并不多。我还和它建立了链接，方便日后联系。”
“都有什么信息？”赵若明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后面的话吸引了过去。
203道：“宿主，我首先问了关于‘死神的仪仗队’的事情。424说，抄家灭族的那些事迹是前任弗朗索瓦做的。如今的弗朗索瓦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手上还没有沾过庶民的血，全靠扯前任的虎皮吓唬人。”
203了解赵若明，赵若明是绝不会和一个人性泯灭的人合作的。且不说道德上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人会不会在合作中背刺赵若明，也绝对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赵若明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唯一的老乡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那她可就要头痛了。
“不过，”203道，“弗朗索瓦这三年过得很艰难，虽然没杀过普通人，但家族里的人还是……”
赵若明神色一动。
203继续道：“当然，都是在家族倾轧中杀的。他没有亲自动过手，大多数时候都是借刀杀人，怂恿他那些哥哥弟弟们自相残杀。老曼斯菲尔德确实死了，不过是自己把自己气死的——因为这个驱虎吞狼的馊主意。”
赵若明顿了顿，她没资格评价弗朗索瓦的选择，她与他生活的环境不同。江绘伊虽然癫，但也只是感情上有需求，绿帽子又不致命。皇甫劲原著里虽然打压付冬树，但也只是封杀对方，没说套个麻袋把付冬树一榔头抡死。
当二者的安全处境不在一个量级的时候，肆意的指摘便成了一种傲慢。
因此，赵若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唏嘘道：“也不知道他回了老家，还能适应普通人的生活吗。”
资本主义把人变成鬼啊！
203道：“对了，宿主，你有兴趣去参加‘暗之血宴’吗？”
赵若明的面容扭曲了一下：“暗之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