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斤多肉硬是被她穿了近三百串。
外面天色大亮,院子里也传来了许母和许裴昭开门的动静。
她起锅烧水,把碗柜里的面团子拿出来,快速拉出三份面条,正好锅中水开,把面丢了进去。
细如发丝的面条在锅中沉浮,锅中水清澈的水也慢慢变得浑浊。
翻滚的热水里,白色泡沫渐渐在锅的中央生出,被推到边缘。
安乐小心撇去这些浮沫,便把汤底舀到料碗里。
刹那间,酱油香被热汤激活,毫无攻击力地在锅边萦绕。
越是细的面条越不耐煮,只是这小会的功夫,面条便该挑出来。
白白的面条散落进半透明的褐色汤底里,细碎的葱末漂浮在上方,香得诱人。
她端着三碗面出去,招呼许裴昭和许母:“快来吃面,一会儿该坨了。”
“来了。”
许裴昭刚好从外面摘了把花回来,趁许母回房去拿东西的时候,递给安乐。
刚摘下来的花朵,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安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花束:“怎么给我花?”
许裴昭若无其事坐下,拾起筷子淡淡地说:“想去摘,便摘了。”
“哦……”
她捧着花束坐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翘起唇角。
吃过饭,安乐和许裴昭收拾东西去镇上,除了昨日许母给的绣品,许裴昭还从房间里搬出来一大包书。
“你这是?”
安乐忙上前去给他帮忙,提的时候发现这包书是真的沉。
就好像同时抱了两桶桶装水,坠得她快喘不过气。
许裴昭整理包里的书,防止被其他东西压坏,他解释道:“这些日子我抄的书,拿到书铺去,能把欠老板的半吊银子还上。”
虽然安乐赚钱比他强,但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坐享她的劳动成果。
所以在给她帮忙的闲暇之际,他抄了不少书。
看着这堆书,安乐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攥住了般,呼吸变得好困难。
都怪她不努力,心爱的纸片人才加班加点,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目光暗暗,她在心中做下决定:一定要尽快赚大钱,把他送回书院去。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在书院做学问,将来考状元。
推着手推车来到书铺门口,他们两人费劲地从车上把书搬下来。
只是刚提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奚落的声音:“啧,这不是已经退学了的许裴昭许大才子吗,想不到还能在这儿上。”
安乐回过头,就见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后面,眼中嘲讽之意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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