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裴昭和安乐同时呆住,根本没想到这件事还有这么一茬。
关于这件事,他和安乐其实有过商量。
如今安乐生意越做越大,时时刻刻都得提防有心之人给她下套;而许裴昭也顺利在朝为官,也不想应付那些为了巴结他们而来的趋炎附势之辈。
于是两个人一合计,决定放弃大宴宾客,只请关系甚好的那些人来,简简单单的庆祝一下便好。
谁也没想过,关于宴请宾客这件事,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许母看了眼两张懵逼的脸,差点没把她气昏过去。
她扶着额头,急急忙忙地说:“如今你们已经身处京中,人来客往本是常事,怎能因噎废食,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缠上,就断了这些人情来往?”
安乐虚心请教道:“那这事……”
“当然是开门迎客,大宴来宾,要京中各门各户都知道,翰林院许裴昭在这里站住了脚,也要他们知道你们夫妻恩爱,那些没长眼睛的东西,别打你们都歪主意。”
“哦……”
吃过饭,安乐抱着许清月在房里来回走,哄他睡觉。
不是她不想哄许悦安,只是这个家里,不论是许裴昭还是许母,永远优先抱许悦安,倒是本该在这个时代被重视的许清月可怜兮兮地被放在旁边。
她看了眼那边许裴昭,正满脸笑容逗许悦安,忍不住抱怨:“你也别光哄悦安,清月你也多抱抱,将来清月知道你这样区别对待,可不得哭鼻子。”
许裴昭扫过眼来,看着她怀中不哭不闹的小人,柔声说:“男孩子不能娇惯,得锻炼他的独立性。”
“……???”安乐被他气笑,“许裴昭,他才只有一个月大,你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
许清月似感受到了母亲情绪波动,突然伸出小小的手,轻轻摸了她脸颊一把。
小手像是羽毛,在安乐心上拂过,她心突然变得柔软极了。
她撩起眼皮,看着许裴昭严肃地说:“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偏心,但是两个孩子该拥有的宠爱应该是一样的。”
许裴昭这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想来想去,他小声辩解:“可是,若是宠爱清月,将来他性子不够坚强,又如何耐得住十年寒窗?”
“那你的意思是,悦安可以肆意宠爱,她便不需要学那些东西吗?”
安乐忽然意识到,哪怕许裴昭对她极好,对孩子极好,终究是这个时代的人,被时代思想所束缚着。
把两个孩子哄睡后,她拉着他到主屋偏厅,和他秉烛夜谈。
“我觉得,关于两个孩子的教育,我们得谈谈。”
许裴昭看了她一眼,静静等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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