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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熙站了起来。
“不过达不成共同意识,就要灭口,对吧?”
天行将军低垂着头,无奈说:“毕竟我身后站在的是整个西南驻军。多少人会因我而死。那些可都是这么多年和我浴血沙场的同伴。小侯爷,我们已无退路,拉拢不动你,我们就只能毁掉你这一条路可走。”
傅长熙沉默片刻,说:“动口无用就动手,不愧是武将出身。”
天行将军起身,抱拳道:“好说。”
正当他眼神转冷,要挥下手之际。一直没有出声的涂希希忽然道:“等等。”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她脸上。
涂希希起身,转向天行将军。
“我想知道我爹的事情,将军还什么都没说呢。我和明秀山庄的公子谈过交易,公子应当还记得。先前说了之后可以查我爹当年的事情,现在看来明秀山庄也做不了了。那既然天行将军和公子有交情,这个交易,天行将军不介意中途替公子接手吧。”
天行将军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问:“你是小侯爷的人,我同小侯爷已经谈崩。难不成现在你还能同我谈吗?”
涂希希说:“我是我,小侯爷是小侯爷。我此番从盛京中出来,便是为了我爹的案子。这辛苦了大半天,总不能什么都拿不到吧。”
“当然你也可以不当我一回事,或者在这里一并杀了我?”
天行沉默,他没有即时回涂希希,一双饱含算计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说:“我听说漳州卫希最擅查凶案。你爹当年的案子倘若经了你的手,只怕是你一眼就要看出来真相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涂希希故意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试探,道:“哪个真相?方才我听您说,我爹是被老侯爷牵联害死的。我想问当年我爹是没有参与过你们要做的事?”
天行眼神登时沉了下去。
“老侯爷优柔寡断,知道那事一旦爆发,必定会牵连无辜。卫显英有家累,自然不在老侯爷考虑的人选之内。”
涂希希道:“那为何我爹还是被牵连进去了呢?”
天行笑了笑,没有说话。
涂希希心底生出一股怒意。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涂希希道:“我记得很清楚,我爹一开始被严刑拷打,不承认残杀六口人的罪行。我当时也以为只是那个案子的话,我爹的冤屈很快就可以平反。因此……后来官衙传话过来说我爹认罪了。我至今不敢相信。”
“现在想来,当年我爹认的不是杀六口人的罪。而是企图造反的罪名吧。”
卫显英是老侯爷手底下器重之人,他的女儿在宴席上当场揭穿了文和帝和红夫人之间的私情。文和帝要下手,他是最好的人选。
然而他爹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文和帝自然也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来。
老侯爷思虑太多,算来算去,最后还是机缘巧合地把他不想牵连的人给搅浑进去了——不,不是这样。
涂希希从来都不觉得任何巧合都是天意,太多的巧合都是算计出来的。
“天行将军,当年您也参与过计划那件事吗?”
天行迟疑了,他看向涂希希说:“当年的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涂希希忽然打断了他。
“这件事没有事前事后。老侯爷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他不想牵扯的人,相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透露给他们。所以我爹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被拷问。”
站在一边的傅长熙忽然明白了什么,诧异地看向涂希希。
天行将军道:“那就得问老侯爷了,当年之事是老侯爷亲自安排的。”
涂希希当即道:“您说的老侯爷亲自安排全程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倒是认为老侯爷才是最后反应过来。所以临时才想着要给我爹写信提醒。”
“然而那封信最后还是被人劫了。”
天行将军诧异问:“还有这回事?”
涂希希反问:“您不知道吗?”
天行摇头叹道:“当年失败之后,我们便随着秦将军退回西南了。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许久之后才断断续续得知。”
涂希希忽然提高了声。
“那可奇怪了,秦将军能带着你们全身而退,难道不是因为有人给你们顶了罪?老侯爷反应过来的时候,伤亡已经不可控了。为了保住你们,老侯爷才决定什么都不说。”
“可是,将军您没觉得奇怪吗?老侯爷在盛京当中直接面对文和帝,事发之后他应当是一直提防着文和帝,可为什么出事了他会反应这么慢。”
天行将军道:“文和帝想要剪除老侯爷的势力,自然要先对他手下的人下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