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仔细回想,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原清濯的?
事实上,他从小就很喜欢哥哥,除去最叛逆的那两年,他们从不吵架,那种藏在心底里的崇拜与依赖比他对任何一个男生或女生产生出的感情都更强烈更鲜明,如果有一架天平摆在原榕面前,一边是哥哥,一边是他喜欢过的人,原榕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偏向原清濯。
如果是那种喜欢,应该是我们两个陪一鹤去半山墓区的那个晚上,当时我们关系不好,但我受伤了,你马上背我下了山,原榕小声说,我也是在那个晚上才意识到现实生活中有很多同性恋,而且就在我身边
原清濯皱眉:我以前也这样做。
但是那时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榕说,也是那天晚上的我才重新喜欢上你。
有时候亲情和爱情就是说不清也分不开的,何必硬要分成两半去考虑,他喜欢哥哥,也喜欢原清濯,这两者缺一不可。
原清濯扳住弟弟的后脑,重重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满意地说:果然,我弟弟生来就是给我
原榕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嘴:不许说!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静止了一会儿,原清濯那双狭长的眸子望进他眼底。
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原榕的手背忽然湿漉漉的,有些发凉。
他松开手,月光照了进来,借着光,原清濯眼睛里流出两行眼泪。
他说:你辛苦了,榕榕。
原榕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小声说:你都已经要毕业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不哭了,哥,你哭我也会难受的。原榕着急地抱上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原清濯红着眼睛捧住弟弟的脸:原榕,我想你。
我也想你,原榕帮他擦眼泪,前些天还不许我哭,你自己怎么哭了。
我想你
原清濯重复着这三个字,闭上眼吻住原榕,咸涩热烫的泪滴落在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颊上,他说一遍,怀里的人就重复一遍。
我想你
我也想你。
原清濯把他搂进在怀,双臂收紧:我爱你。
原榕轻抚他的背,眨眨眼睛止住泪意,乖乖回应道:我也爱你,哥哥。
我爱你别再走了原清濯的泪顺着下颌滴在原榕的睡衣领口,随即洇湿蔓延成一片,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原榕,你不能离开我。
我哪儿也不去,永远跟着你,原榕说,我喜欢哥哥,我要跟哥哥一直在一起。
他安抚着脆弱的原清濯,两个人在黑夜里相拥着彼此。
直到街上的灯一盏盏熄灭,皎洁的明月高悬在钢铁森林末梢,银丝般轻薄的光线打在室内那张大床上,轻柔的笼罩在他们头顶,为他们的誓言作见证。
第99章
今天是周六, 教授准了原榕一天的假,他打算抓紧时间补补觉。
原清濯的床又软又大又舒服,被褥里浸满了他的气息, 回国这么久, 原榕难得打算赖一次床。
就在他昏昏欲睡正要重入梦乡之时,身侧的床铺微微下陷,一只大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开始解原榕的衣扣, 那只手时不时摸到要紧处吃他豆腐, 原榕拧着眉半睁开眼,率先看见原清濯流畅且棱角分明的下颌,眼前晃来晃去的是他喉结下那条宝石蓝色的领带。
干什么啊,我想睡觉。
原榕按住他的手, 迷迷糊糊地说:好困,让我睡。
睡什么?
原清濯捏了捏他的脸, 开始帮他穿裤子:今天我要去事务所,很忙, 不能及时赶回来做饭, 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可是今天是周六等等,事务所?
原榕重新睁开眼, 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往下扯:那间事务所你还在开啊。
一直开着,它是公司成立初期最大的股东, 原清濯边说边给他穿衣服, 随后拍拍他的臀, 好了, 去洗漱。
我自己会做饭, 你去吧, 我想睡觉。原榕躺在他的腿上,缓缓闭阖双眼,下一秒就要睡着。
一会儿在车上睡,到了去我办公室睡,在哪里睡不是睡?原清濯轻声吓唬他,你难道不想跟哥哥在一起?不然今天一整天都见不到我哦。
这么忙吗,那还是挺想跟他一起去的
原榕伸手胡乱比划了一个什么东西:唔,十分钟,十分钟以后再叫我。
原清濯顺手握住他的手指,俯身凑上去,舌尖钻入原榕的口腔,灵活地逗引着他的犬齿尖与上颚,身下人呼吸逐渐加快,喉间呜咽一声,睁开眼睛小小地咬了原清濯一口。
原榕扶着他的腿坐起来,喘着气说:你、你真不讲理。
原清濯把他从床上弄下来,带他去卫生间洗脸:饭已经做好了,你要是再拖,我就直接帮你代劳了。
原榕被他折腾了一番,睡意全无,只能揉着干涩的眼睛去洗漱。
他们吃完早饭,拉着手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原榕身上穿的是原清濯的休闲装,五月份天热,他只穿了件大号黑色T恤,衣摆略长,宽松的运动短裤随着走动来回晃荡,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
电梯运行起来,原清濯心猿意马,把弟弟抱上玻璃镜前的栏杆,隔着衣料在原榕身上轻咬,那条领带被弟弟一只手拽住,另一只手紧张地揽住他的后颈,好似生怕自己摔下去。
哥有、有监控
哥哥就抱一下。
原清濯的手从短裤边沿轻而易举地探进去,扶着原榕两条腿将他从栏杆上放下来。
平稳落地之后,原榕哼了一声,除了让他碰手,其余的地方一概不给摸也不给亲。
两人出了楼,迎面撞见一辆暂时停下的SUV,车牌号非常眼熟。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正皱着眉看向他们,见到两个人交握的手,眉心更是拧成一个川字。
原清濯首先看到男人,他不自觉地蹙起眉,不动声色地把原榕挡在身后,手却没放开。
爸,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句话,原榕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冒出头来,悻悻地跟着叫:爸
原榕,原爸爸厉声道,反了你了,回石城了也不回家看看,这么久了也一直不联系我们,你想造反啊你?
自从他和妻子去欧洲看望过小儿子以后,便严格要求原榕一周和家里通一次电话,这次半个多月没往家里打,原妈妈担心得不行。
对不起爸,我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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