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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我吼:“要不是许繁自己跑了,要不是那个人明明知道许繁有孩子还要眼巴巴贴上去,我他妈——”
我给了顾思无一巴掌。
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打他,顾思无很意外,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差点忘了呼吸。
“打你是想让你知道,那一切都该是许繁的选择,而不是你。”
顾思无并不想悔改,在我说出这番话之后他骂了许繁。
话很难听,大意是要不是没有他当年把许繁捡回来,许繁早就不知道在哪个阴沟里丢弃人生。
我知道许繁没有回房间,也知道在顾思无的这番话他应该都听到了。
信息素波动实在太明显。
“还有那个什么乔浅,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我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时间找他,最后只得到这个结果!我难道不能生气吗!哥,我难道就要忍耐一切吗?!即便被人背叛!”顾思无冲我吼,眼中布满红血丝。
我实在听不下去,在顾思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前一秒动手揍了他。
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顾思无试图还手,却无奈发现自己被压制得死死的。
我卸了他一条手臂,梏着他的脖子说:“身份和地位并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底气,道歉。”
他依旧嘴硬:“我不!死都不!”
我冷着脸卸了顾思无的另一条手臂。
最后在他即将痛晕之际,许繁终于忍不住,哭着跑出来阻止我。
听曾经的阿姨说,许繁很多次想要偷偷离开,最后被顾思无发现,过的不算很好。
我沉默了一阵,低头面无表情看向两人。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他现在变成这样,是一个好机会。”
许繁没有出声,抱着顾思无坐在地上默默流着泪。
对于我的问题没有任何表示。
几个人就那样僵持了好久,直到他的小女儿尖锐的哭声才把这一切唤醒。
叫来救护车之后我便离开了,离开从许繁那里知道了这段时间一直关照他的那个人的地址。
我问许繁如果有我介入,他可以顺利离开。
许繁垂眸无言了很久,最后还是轻轻摇头拒绝了。
所以我看不懂他们的感情。
那天根据地址找到地方时,屋子几乎被洗劫一空,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以为我空跑一趟,想着既然来了顺便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后来我在猫咖的透明橱窗处看见了一个人。
他身上穿着一件明显有些旧但仍旧干净的白色打底衫,寒风呼啸中身形单薄地站在透明橱窗前,小心翼翼地伸手和里面注意到他的小猫触碰。
我停下车,在没人注意到的时间里摇下车窗。
当时他要是稍微偏头,就能意识到有个人在注意他。
这个人笑了笑,笑容很淡,刚笑了两声就好像注意到什么一样,嘴角的弧度渐渐平坦。
他转头了,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在注意他。
朝着车的方向默不作声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了。
我后来才了解到,他叫乔浅,是一个编剧,很意外的,在业界的名声并不算太好。
什么架子大,不配合甲方工作,当众让演员难堪的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没放在心上,毕竟这都是顾思无和许繁两口子自己惹出来的事,该解决也应该是他俩自己出面。
跟我没什么关系。
乔浅这个人,就这样在我的生命里因为顾思无的破事短暂地出现了一下,留下了一点点令人好奇的空间,进而消失不见。
我也不期待我们会再见面。
但世事无常,一些奇怪的见面机会总是在没有注意到的时间突然出现。
大概是我揍了顾思无两三年后,此时我母亲已经去世一年多,我的生活也渐渐回到正轨。
顾思无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变得沉稳些许,他和许繁去度蜜月,又给我留了一堆烂摊子,其中就包括投资一家影视公司的计划。
我原本不打算亲自去会见那家公司的老板兼导演,但顾思无嘱咐我这次会面很重要,一定要我亲自去看合同他才放心。
为了不扫他和许繁的兴,我没多说什么。
因为导戏的缘故,这次会面直接选在了拍戏现场。
合作谈到一半几乎都是他们在说,我对于影视娱乐圈的东西实在算不上了解。
无聊到最后我准备把合同细则再看一遍,突然就有人匆匆忙忙地闯进会客室。那位导演先是一愣,然后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后怒斥那个员工:“没看见我正在谈事吗?还不出去!”
员工似乎也是被这个场面镇住了,半晌没有回过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