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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牧川没有再故意赖着讨人嫌,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嘱咐完陆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便和管家、助理一起离开了房间。

等房间骤然空落下来,陆悠也感受到了那种孤独感。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将脑袋靠到了玻璃上。

他觉得自己很幼稚,在痛苦的时候,还会幻想谢牧川发现他不见时,会焦躁不安、四处寻找,会后悔当众打他、抛下他。

却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白日梦。

他再痛苦煎熬又怎么样,廉价的仿冒品,永远得不到关爱和珍惜。

谢牧川果然信守约定,把两个阿姨安排了进来。陆悠的生活渐渐又恢复了平常,可平静的水面之下,依旧有暗流在涌动。

一日他趁夜色降临后出去散步——他畏惧日光,害怕别人会认出他来,只有在天黑后才会出门,在回到小区门口时,正碰上快递员停着车在挑拣货物。

陆悠没注意,在路过时,那个戴着帽子的快递员突然递了个长方体的箱子过来,道:“陆先生,你的快递。”

陆悠不记得有谁会给他寄东西,更何况还是新搬来的地址。可他一看发件人,又打消了疑虑,是外婆。

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里,只有和外婆的那一部分还能算得上是温情。这也是陆悠血缘上唯一的亲人——虽然现在已经不算了。

可他还是因为有人记挂他,而产生了某种名为快乐的情绪。他边进小区边拆盒子,将纸箱丢进垃圾桶后,发现里面还裹了袋子,缠了胶布。

他不得不中断拆包计划,坐电梯上了8楼,进到卧室里,找来小刀继续拆。

虽然现在这房子是三人同住,可他并不喜欢和阿姨们接触,除了吃饭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关到卧室里,再将窗打开。

只有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他才会有安全感。幸好卧室里连着浴室和洗手间,还有个茶水间,空间很宽敞,并不会让他觉得难受。

小刀划拉开袋子,一大堆情趣用品瞬间掉了满床,蜡烛、项圈,甚至还有仿真的硅胶制品……

陆悠抖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绝不会是外婆寄来的。

而且……他明明没有网购过任何东西,也没和附近的人接触,为什么那个快递员会知道他的姓氏?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际,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陆悠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将它划得挂掉。

可没过两秒,电话又重新打了过来。

陆悠只好选择了接听。

电话打通的一瞬间,沈彦廷慵懒的嗓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一瞬间将陆悠拽回那些噩梦里:“小贱狗,有没有想我?”

陆悠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听到沈彦廷的消息,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

“你……你没有坐牢?”陆悠想挂断电话,可他对沈彦廷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如果被控制的时间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甚至更久,他可能真的会变成毫无自主人格的名副其实的沈彦廷的狗。

“在看守所待了一段时间。”沈彦廷用还算完好的右手拿着电话,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被打断的、绑了石膏的腿:“不过他要是想整死我,还差点功夫。”

他舔了舔唇,忍耐并享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意识在现实和那地狱般的边防生活里反复穿梭。

“给你买的东西喜不喜欢,都用上,给我看看。”他放肆地提着过分的要求。

陆悠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最后只说:“不可能。”

他知道,门外的两个阿姨,包括小区里的门卫、物业,都有谢牧川派过来的人。沈彦廷绝对不可能像上次一样,旁若无人地把他带走囚||禁。

“真可惜,我还想饱饱眼福呢。毕竟你的滋味,我到现在都没忘记。”沈彦廷说着,又话风一转:“你还记得那些视频和照片吗?”

陆悠手一颤,手机险些当场滑落。

即使不能见到他,可沈彦廷似乎能透过手机窥探到他的窘迫模样。他笑着说:“你应该不想我把那些东西刻录下来,给所有认识你的人都发一份吧?”

“你应该感谢你尊敬的主人,上次给媒体爆料时,只发了你一张没露脸的照片。”沈彦廷话语里恶意满满,道:“可要是你还是这么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你最后的遮羞布都扯下来。”

“谢牧川不会放过你的。你就不怕我去告状吗?”陆悠道。

沈彦廷没有被他这三言两语吓到,甚至反戈一击:“你还要待在他身边,还要相信他吗?他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了你一世吗?你吃准了我不会再来绑架你?可我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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