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左右踟躇了半天,才喃喃道:“陛下,要不......臣先出去?”
皇帝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江河忙低下了头。
“这些话,是你交给你他说的?”
江河疯狂摇头。
卧槽......这真不是我教的啊。
“父皇。”张景之道:“这些都是儿臣在这里悟出来的,不关江河的事。”
张景之站在皇帝的对面,镇定自若地继续说道:“儿臣第一日到这里时,也是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
可当儿臣代入他们的身份,了解他们后,儿臣才发现,原来他们的要求很简单。
方才的杨彪,父亲早逝,家中兄弟三人加上老娘,四口人,总不至于饿死,可事实就是,他两个哥哥逃难的路上病死了,只剩下他与他娘。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抱怨。
可他们越是这样,儿臣心里越是难受。
父皇您饿过肚子没?
儿臣饿过,儿臣刚到这里时,这里的饭食儿臣吃在嘴里,难以下咽,可他们却吃得很香,很满足。
当儿臣饿得手脚无力的时候,再去吃,儿臣觉得香甜无比。”
此时的张景之完完全全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再像自己的父亲诉苦。
皇帝不禁动容,仔细地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儿子。
盘龙山所发的棉袄穿在里面,一身黑乎乎的儒衫套在外面,脸上净是煤灰点子,看不出原来白净的肤色。
他嘴角嗫嚅了好半天,方才说道:“可天下的百姓千千万万,你只看到了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