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面对小少爷,他不敢接受也无法拒绝,无措之间,手中已经被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这个黑色方盒。
这叫随身听,是你送我的画册的回礼。以后你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可以用它来解闷,还能用来听广播和录音。
在小少爷的指导下,他戴上耳机,小心翼翼地摁下键钮。优美的旋律顿时流入耳中,他不由欣喜地睁大了眼。
一旁的小少爷也笑了,凝翠如碧的双眸映着夕阳时分未融的雪景,宛如世界上最美丽的水晶球。
但是,这样好的小少爷,闪闪发光如宝石一般的小少爷,却要在今天和自己告别。他就像无意划过的流星,只能带来仅仅一瞬的璀璨光辉。
可自己真的好想永远留住这份光芒。不奢求能捧在掌心,只希望每每仰首,就能在遥远天际目睹那纯粹温柔的清辉。
您能不能能不能用这个随身听录几句话给我?看见小少爷惊讶的眼神,他就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似地,慌乱地红了脸。
当然可以。小少爷大大方方地答应了,你想让我为你录些什么?
这可问倒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只要能听见小少爷的声音,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少爷很聪明,说:既然你把最喜欢的画册送给了我,以后就再也不能看到上面的故事了。不如我就把这个故事录下来给你吧,以后你想听的话随时都能听。
于是,他就坐在小少爷身边,静静地听他念诵那则故事。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小少爷两个人。
终于,心中小小的花盛开了。
时间啊,若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
何惊年揉了揉眼睛,声线微颤地问: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书?
医生不是说过,讲故事是一项十分必要的胎教措施吗?原辞声把他按到沙发上,这些书都是我下午去选的,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我都要给你和宝宝讲故事。
何惊年垂下头,指尖轻轻落在一本书的封皮上,簇新的油墨香气缠绕上来,洇染指纹。为什么你会买这本书?
原辞声接过一看,特洛伊茨基是很有名的童话作家,他的几本书都是店员特意推荐的。见何惊年敛着长睫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没。何惊年抿了抿唇,看上去像在笑,眼睛却要哭了。你能不能念这个故事给我听?
原辞声有点不安,他知道何惊年忧悒,却不知这情绪波动缘何而来。双手略顿,他终究忍不住抱起何惊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姿势,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将他圈锢在怀里。
何惊年没有抗拒,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本书吸引,乖巧而安静。原辞声很满足也很满意,掀开封面,娓娓念诵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古老的王国,那里的居民都是飞鸟化身的精灵。
王国遍地都是奇珍异宝,而臣民眼中最珍贵的宝物,就是他们的王子殿下。
王子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每天,他都会用宝石和香料装扮自己,然后站在高高的塔楼上接受臣民的谒见。但凡见过他的精灵,没有一个不对他倾慕不已,包括小麻雀。
小麻雀是王国里最不起眼的小鸟,但它也深深爱上了王子。可小麻雀知道,王子的眼睛只看得见美丽的东西,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自己。
某年冬天,小麻雀一如既往地停在宫墙外的大树上,痴痴地望着王子的窗户。因为北风寒冷,他被冻僵了,从树上掉进了王子的花园。
卫兵们要把这碍眼的小东西丢出去,王子却动了恻隐之心。带这个可怜的小东西进来暖和一下吧。他吩咐道。
壁炉的温暖让小麻雀苏醒过来。竟然是王子救了我,小麻雀想,我该怎么回报他呢?
对小麻雀提出回报的要求,王子感到非常可笑,只是让它在风雪来临前快点回家去吧。
后来,邻国垂涎于这个国家的富饶,故意发动了战争。王子以美丽的羽毛为代价,向巫师交换了强大魔法。
在最后的战争中,王子终于战胜了敌人,但是被大火烧成重伤,变成了一只黑漆漆的鸟,就连眼睛也看不见了。
王国的臣民不愿相信这么丑陋的鸟竟然是他们的王子。只有小麻雀知道,那就是曾经的孔雀王子。
因为,他们爱上的都是王子的美貌。只有小麻雀,真正爱上了王子那颗仁慈而勇敢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在一起啦(我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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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温柔
啪嗒。
一颗眼泪重重砸在原辞声的手背上。
很烫。
何惊年哭了,哭得很是伤心。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在下巴汇聚成滴。
好了好了不念这个了。原辞声合上画册。这个童话很有名,好多小朋友小时候都听过,大概是想到那个悲伤的结局,何惊年才会哭得那么难过。毕竟医生说过,受荷尔蒙影响,孕夫的情绪波动也会很大。
原辞声一边在书堆里挑挑拣拣,一边给何惊年擦眼泪,好不容易选了一本欢快有趣的童话。可还没等他掀开扉页,何惊年忽然侧身搂住了他的颈项,湿.漉.漉的眼睛贴上他的肩膀,说:对不起
原辞声隐约感觉两点热汽渗透了衣服,直触皮肤。他缓缓抬手,抚上何惊年的后脑勺,柔软的黑发掠过指缝,带着些微潮濡汗意,连带着将整颗心也浸泡得发皱。
傻不傻,有什么好道歉的。
何惊年拼命摇头,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他的双手无力地滑落下来,抵着原辞声的胸膛,怕冷似地不住发着颤。
于是,原辞声将他抱得更紧一些,胳膊朝上弯成一个弧度,手掌刚好能够握住他的蝴蝶骨。
渐渐地,何惊年不再颤栗,只是沉默地流着泪。泪水将他卷翘的长睫毛粘成一缕一缕的,又慢慢将原辞声的衣襟浸.湿.一片。
换作别人,原辞声绝对嫌恶至极。可何惊年不同,何惊年干净,所以他的眼泪也干净。甚至,原辞声想还尝一尝那清澈水液的味道,不知是否也有雨过天青的清冽香气。
这么一想,喉咙不由变得焦渴。他捧起何惊年的脸颊,试着用嘴唇轻触那湿润的睫羽。温热的泪液轻易打湿了他的唇线,越是品尝咂摸,就越有种撩动心弦的痒意。
原先生,你何惊年有些惊怯想往后退缩,却被他按住肩膀,凑过来吻去脸颊上的泪滴。
何惊年的脸很小,很快就能吻干所有泪痕。但原辞声仍恋恋不舍地啄着那白皙软嫩的肌肤,越亲越好亲,就不止是想亲了。
年年。那双无机质的玻璃眼深深望过来,声音像一把烧热的细砂。我可以抱你吗?
话音未落,滚烫的手掌已然缓缓游弋,覆上后背腰际的凹陷。
何惊年瑟缩了一下,等意识到原辞声的话意,连脖颈都洇染上艳丽的粉。
我、我不知道他低下头,想逃开令他全身发烫的注视,下颌却被捏掐着抬起,堵住了嘴唇。
原辞声在吻他。
他们从来没有接过吻。婚礼上的那枚不是吻,只是毫无感情的演出。可这理应生涩笨拙的初吻,却情好固结地持续了很久。
就像把熬化的砂糖掺进蜂蜜,只消用灵活的勺柄轻轻一搅,牵丝粘连,胶黏稠腻,惹来无尽颤栗的暗昧声响与迷醉触感。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继而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