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34)(1 / 2)

很可惜,这短暂的失神逃不过沈棠风的眼睛。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祝你们愉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棠风!何惊年赶紧去追他。沈棠风转身时那一刹那的失望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他从未见沈棠风露出如此惨淡之色。

然而下一秒,胳膊被人紧紧握住,原辞声不让他走。

别去。原辞声嗓音极是低沉,你就留在这里好吗?就这样,跟我和糕糕在一起,可以吗?

手指传来柔软的热度,糕糕的小手攥紧他的指节。小姑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可能又要离开,所以用一点小小的执拗,不让他走。

何惊年闭了闭眼,仿佛被抓住的是心脏,心跳都变得疼痛而缓慢。他舍不得女儿,想一直抱着他的小姑娘。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得不去追沈棠风,不仅是因为沈棠风被他伤了心,更是因为

年年。

耳中再次涌入原辞声的声音,是乱流的沙沙杂讯,干扰本该整齐有序的情绪。

年年,我和糕糕都需要你。

年年,我真的很想给糕糕一个完整的家。

年年,拜托你,不要离开

对不起。何惊年低下头,轻轻地、但是很坚决地挣开了他。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去找棠风。

原辞声呆住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兜头袭向了他。那么小的一个动作,却在眨眼间轻易将他击垮。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理由留住何惊年。他心知肚明,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在何惊年心中都没有分量。

过去,何惊年执著地爱着小少爷;现在,又坚持要和沈棠风在一起。虽然他一直都在,却永远是被翦除的选择。

他真的没有办法,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甚至妄图用孩子挽回他。

却没想到,即使他有何惊年的骨血又怎样,他留不住何惊年的人,更留不住他的心,到头来被留在原地的,只有他自己。

原辞声略仰起头,屋里阳光明媚,他却觉得世界突然暗了。

暗得不见天日。

可明明,他是从来不怕黑的。当年被原正业关了那么久,独自捱过了不计其数的黑暗日子,他都没有屈服求饶。但现在,仅仅是何惊年背向他的影子,就彻底夺走了他眼睛里所有的光芒。

*

何惊年到底追上了沈棠风。

沈棠风没有像他猜想的那样生气或发怒,那张清隽斯文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沉静,甚至连一丝不悦都看不见。

可何惊年心情却愈发难过,他情愿沈棠风责怪他,哪怕只是发泄不满也好。可沈棠风非但没有,还说:年年,我前面有些失态了,我不该对你那样说话。

何惊年一听,眼底发烫,鼻子酸楚得要命。一次又一次,沈棠风给了他近乎无底线的温柔与包容,而他的内心,却并未如当初承诺过的一样,丝毫不动摇。

他有错,也有愧。这负罪感与愧疚感不断在心底膨胀,使他产生一种冲动,如果自己能马上和沈棠风结婚就好了。

结婚,有一个真正的家,圈起坚不可摧的壁垒。这样的话,即使有再大的风吹过,都不可能再使他动摇分毫。

*

第二天,沈棠风一大早就飞去邻市处理被耽搁的生意,临走前连消息都没给他发。要换作以前,沈棠风就算再忙,离开前也一定会抽空陪他吃顿饭。

何惊年知道,自己终究伤了沈棠风的心。那晚两个人一路无话地回到公寓后,他伸手要开灯,手却被沈棠风按住。黑暗冰冷的玄关里,只有话音分外清晰。沈棠风对自己说:年年,你还记得当年在医院,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想不起来了。

你病得最重的时候,整整一个月没说过一句话,那时就连医生都差点放弃了。可是,你却第一次主动对我开了口,简直如同奇迹。

我说了什么?

你说,棠风,别走。

何惊年瞳孔微颤,眼前恍惚浮现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一天,他溃散的神志终于慢慢聚拢,一直纠缠束缚他的恶魔消失了,逐渐清晰的视界里,定格出一张白皙俊雅的年轻面庞。

他知道他是谁。

沈棠风,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直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人。

就算思维混沌,意识模糊,他也像一束光可以穿透迷雾的光,既明亮又坚定,足以为他驱散黑暗。

棠风别走他伸出手,像迷路的小孩那样,牵紧他的衣袖。

沈棠风一震,俯身下来,轻缓而有力地把他揽进了怀里。

无比温暖。

年年,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回国前那年该多好。沈棠风很慢地道,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是啊,何惊年想。那时他虽然没有过去,却活得轻松干净,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做个简单幸福的美梦。

一整晚,公寓的灯始终都没亮起,黑暗更适合他们。足够黑,才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只有黑得彻底,才能连自己的心,都彻底欺瞒过去。

*

沈棠风不在的日子,何惊年连着跑了两天商场,买了许许多多的日用品,全都是成双成对的款式,把公寓里那些全都换了。

他和沈棠风虽然住在一起,但保持了在纽约时的习惯,两个人不会参与彼此生活太多,更像两个同一屋檐下的独立住户。

现在,他们都已经订婚了,彼此变得更加亲密,更像热恋中的情侣,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吧?

何惊年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公寓布置得焕然一新,成套的簇新用品摆在房间,颇有点新婚燕尔的甜蜜意味。

等彻底拾掇停当,他的不安感减轻了不少,仿佛一切在他的努力下,又朝着正确的轨道驶去。

*

暮色四合,公寓大厦开始渐次亮起各种颜色的灯,像深海的游鱼般从夜色中浮动出来。

何惊年一直竖起耳朵等着,一听到门铃声,就急忙跑过去开门。外面,站着风尘仆仆的沈棠风,驼色羊绒大衣上蒙着深秋夜里的凉气,何惊年握住他两只手,果然有些冷冷的。

于是,何惊年就捂得更紧一点,用自己手心去温暖他被风吹得冰凉的皮肤。

沈棠风低下头,看见他柔软的黑发和一星点雪白的发旋,勾唇微笑。年年,我不在这几天,你有想我吗?

何惊年点点头,一口气松了下来,心里觉得这样真好,他和沈棠风终于又回到正常恋人的状态。

拉着沈棠风进到屋里,何惊年兴致勃勃地带他去看那些全新的情侣款用品。

你看,就连拖鞋都是一对。何惊年有点害羞地笑笑。会不会有点太可爱了?但是我挑了半天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棠风?

沈棠风低着头,不说话,狭长眼窝一片漆黑阴影。何惊年又唤了他好几次,他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在温暖灯光的照耀下泛滥着潮.漉.漉的光芒。

你怎么了?何惊年担心地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沈棠风摇摇头,向前倾过身,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何惊年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就这么被他顺势按进了松软的沙发里。

第一次,沈棠风对他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把他抱痛了,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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