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滤镜有问题,我要换一个。
别别别。何惊年赶紧阻止,好怪啊,让我再看一眼。
拍完照片后,糕糕又加上了许多粉嫩花哨的贴纸,给他老爸的狗子特效锦上添花,相映成趣。然后,小胖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照片一键分享到了朋友圈。
等
哇,爸爸,一下子就有好多人给你点赞呀。糕糕笑得像朵花,爸爸,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高兴,怎么不高兴。何惊年道,你看你爸,笑得多开心啊。
另一头,集团内部已经炸开了锅。大老板这么一个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又高又冷的人,第一次发朋友圈竟然是张这样的照片,肯定绝不仅是自拍那样简单,里面肯定藏着什么高屋建瓴的深意!
于是,一条条评论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小家和谐,大家幸福[赞][赞][赞] 把圣衡当作我们的家,共同经营好这个大家庭吧!
家庭和孩子是心的归属,公司和工作是充实生命的港湾[爱心][鼓掌]
圣衡是我们事业的家园,对圣衡心有所属,才能获得事业起飞、腾飞的跑道和力量![玫瑰]
工作和家庭一样,永远意味着责任。责任意识会让我们表现得更卓越,成为圣衡远航的风帆!
原辞声扶住了额头。
逛完一圈植物园后,天色已经不早。原辞声选了块草地搭野营帐篷。虽然他今天开的是Volkner Mobil的顶级房车Performance S,但还是执著地从里面搬出搭帐篷的材料,挽起袖子开始勤奋劳动
何惊年抱着糕糕坐在一边,看着他忙忙碌碌。阳光洒落下来,在他衬衣的褶皱上流淌,漫漫而温暖。
糕糕咬着草莓棒棒糖,爸爸真厉害呀。
厉害厉害。
爸爸真帅呀。
那是,不然怎么会有糕糕。
啊?
咳咳,没什么。
原辞声一本正经地干着活,蹲在那儿卖力地打地钉,耳朵却一直很警醒地竖着,听老婆孩子是不是谈论自己。隐约听到像是夸自己的字眼,他心里美滋滋,面上却是不显,保持冷峻端肃。
下一秒就砸到手了。
结果,野营帐篷搭好了,一家之主的手却挂了光荣彩。原辞声竖着大拇指,用那种坚毅隐忍又稍许露出点伤痛的腔调,对老婆孩子说:放心,我没事的,别管我。
何惊年翻了个白眼,从车里拿来急救箱,刚准备给他消毒包扎,谁知原辞声哼唧:要年年呼呼。
何惊年脸一热,对女儿说:看看你爸,羞不羞。
爸爸不羞。糕糕认真地说,爸爸是因为痛痛才想要呼呼的。爸爸最喜欢爹地了,爹地一呼呼,爸爸就立刻不痛痛了。
小姑娘嗓音软糯清甜,天真可爱,何惊年脸红得更加厉害,小声埋怨:你以后不许在糕糕面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原辞声哦了一声。
埋怨归埋怨,何惊年还是红着脸垂下睫毛,给他吹吹。
原辞声的手很大,他要两只手才能握住。他轻轻吹气的时候,感觉原辞声一瞬不错地盯着自己看,那视线仿佛带了充沛的热量,烧得耳朵都滚烫起来。
出其不意地,原辞声凑过来,迅速亲了他一下。
呜哇糕糕张圆了小嘴巴,有点兴奋地用小胖手捂住眼睛。
何惊年伸出手,挡开原辞声又试图凑近过来的脸,面红耳赤道:孩子在,你正常点。
糕糕说:肖清清的爸爸妈妈也会这样啊。
一想到那对随时随地秀恩爱的夫妻,何惊年忍俊不禁。原辞声看着他含笑的表情,问他:你认识他们?
诶,不是那次去糕糕幼儿园的时候见过吗?你忘啦?
原辞声点点头,记得。
好了。何惊年用纱布把他受伤的大拇指包好,尾端系成一个端正漂亮的蝴蝶结。原辞声抬手仔细观察了一下,说:我可以把它当做纪念。
少肉麻了你。
暮色已经彻底落下,天黑了。原辞声把野营灯打开,支起烧烤架,给何惊年和糕糕烤肉吃。
炭火明明灭灭,肉串滋滋冒油,香味很快飘了出来。
糕糕最喜欢吃肉,大眼睛亮亮地盯着翻滚的肉串,馋得直砸吧小嘴巴,像嗷嗷待哺的小雏鸟。
何惊年把女儿放到小椅子上,把肉从签子上剔下来,吹得不烫了,才用小勺子喂进她的嘴巴。
好吃吗?何惊年帮她擦着沾在嘴巴旁边的油渍,吃慢点,当心肚子不舒服。
糕糕好吃得说没空说话,葡萄眼幸福地眯成一条线。史努比趴在一边盯着她看,哈喇子狂流,尾巴摇成一朵花。
糕糕想把肉肉分享给他,何惊年制止了,它不能吃,会掉毛的,让爸爸弄点没放调味料的肉给它。
原辞声听见了,不乐意道:给它带狗粮了,吃狗粮不就行了。
史努比立刻冲他一顿猛汪,凶神恶煞,又对何惊年和糕糕软声呜呜,婉转可怜。
何惊年和糕糕异口同声:给它吃!
原辞声气哼哼地给大耳朵花狗烤牛舌去了。
董事长的身子,狗保姆的命。
夜幕低垂,星星露脸。帐篷里亮着灯,暖黄的光芒充盈小小的空间,舒服的安心感。
何惊年抱着糕糕靠在原辞声肩膀,听他讲睡前故事。深色封皮的书本,白皙修长的手指,书页翻动,轻柔簌簌,伴随着男人沉悦动听的嗓音,宛如一支迷人的钢琴小夜曲。
不知何时,小姑娘已经安然睡去,圆脸蛋飘着红晕,笑意浅漾,仿佛正做着什么甜甜的梦。
何惊年亲了一口怀里的小兔包,轻手轻脚地把她放进了儿童睡袋。
不早了,我们也去睡吧。他压低声音对原辞声道。
原辞声合上书本,好。
指尖随意一勾,束发的黑天鹅绒发带松滑开来,浓密卷发垂散而落。这样的动作由他做来就是格外惑人,何惊年脸腾地一红,刚要闷头要睡袋里钻,原辞声从背后覆过来,环住他肩膀,嘴唇轻蹭他耳廓,唤他:年年。
何惊年一拍他的手,起开。
原辞声薄唇微启,啄上他的耳珠。他浑身一颤,赧热之意窜上头顶,半羞恼地回头瞪他,干什么呀你。
你轻点,糕糕睡着了。
不要了脸!何惊年气得搡了他一把,钻进睡袋背对着他,不想搭理他。然而,睡袋是双人睡袋,一会儿,里面就钻进来一个热烘烘的大玩意儿。大玩意儿手长脚长,八爪鱼似地贴过来,缠住他。
何惊年用胳膊肘撞他,过去点,挤死了。
不行,就那么点地方。
那你不许烦我,何惊年摸了摸脸颊,很烫,应该已经红透,幸好黑暗中看不清楚。
原辞声轻笑了声,知道了。
何惊年闭上眼睛,夜色静谧,能听见原辞声的鼻息拂落耳畔,匀净柔缓,裹挟着微冷的淡香。他恍然意识到,不知何时起,一直萦绕在原辞声身上的消毒水味,已经彻底消散而去。
你以前不是有洁癖吗,好啦?
洁癖还能养史努比那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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