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弟,我听青青说你走了,我还纳闷你怎么出的如梦城,”阿勇收着钱,得空了看他两眼,“原来你还在城里啊!这两天,你住哪儿呢?没地方住的话就来勇哥家。”
他们玩的牌还是那种看不懂的兽牌。池鸷瞅了瞅,道:“不必了勇哥,我在如梦城还有别的朋友。”
另外几个人输了钱,有些上头地催促阿勇别闲聊,快洗牌。阿勇边洗牌边说:“谁啊?没听你提过。”
池鸷实诚道:“完颜瑰。”
阿勇手里的牌差点落地上,其他几个人也抬头看着这黑发黑袍,面如白玉的外乡男人。
阿勇率先笑起来,“行吧行吧,姑且信你。”
他们好像不当回事,唯有在阿勇对桌的忠叔,在听他这么说后,黝黑的面庞变得心事重重,时不时要看看池鸷,连玩牌都没多认真了,输了钱也不当回事。
池鸷感觉忠叔有事给他说,于是多等了会儿。一圈下来,阿勇赢得盆满钵满,输家忠叔撂牌说不玩了,众人才不够尽兴地散场。
阿勇想回家吃热饭,问了问池鸷去不去,池鸷表示不去后,他第一个收摊往家里走。
走到最后,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池鸷道:“忠叔,你可是有什么事给我说?”
忠叔背起背篓,道:“白老弟,可以帮我个忙吗?”
池鸷还不知道是什么,不敢贸然答应,“忠叔,你先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你认识瑰王子,”忠叔迟疑了一下,“可以帮我给瑰王子说一下,我想把我爹娘送出去。”
池鸷道:“在如梦城,不是挺好的吗?”
忠叔宽厚的肩膀抖了抖,把背篓背好道:“是挺好的,但有些事情,我总觉得不对劲。我父母一向康健,以前在家乡时,他们总希望我娶个媳妇成家立业。但两年前来了这儿后,他们像变了一个人……而且身子骨越来越弱了,我总怀疑是不是如梦城有些问题。”
阿勇平日里过得粗心大意,很多小细节不会太注意,青青随意几句便可以把他糊弄过去。倒是忠叔心细,发现端倪便藏在了心里。
池鸷总不可能挑明:你是活死人,他们因为要用鲜血滋润养你才变得越来越脆弱不堪。而且如梦城,本就非同寻常,定居在此的人,必定是为了亲朋好友做足了永不出去的准备。
知道一些事情却不能说,憋的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就不是圆滑之人,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编来编去,池鸷道:“你不必太担心,老人家年年想法不同,他们现在或许希望你能平安就好。”
忠叔还是不能打消自己久存的疑虑,又随便探讨了几句,便走了。
日落西山,街上快没人了,巡逻的骑士在催促着剩下的人快点回去。看着那些统一装扮的人,池鸷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