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唠上几句,就又有客人来点菜了,便散了各自忙着各自的去了。
张之夏也回了烧烤架前给人烤串。
五月底的傍晚,还是不热,但她一直站在炭火旁边,不停的来回给烤串翻面刷酱撒料,后背早已热湿了大半。
何永梅也不太会烤这玩意,只得在一旁给她打下手,需要什么递给她,上上菜,空闲了便拿扇子给她扇扇风。
张宏丰跟张爱国两人从火锅店回来时,天色就已经不早了,看到小吃店门庭若市,也赶紧上前帮忙。
这晚,因为卖有烤串,又在门口摆摊,张记小吃店的生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等忙完收摊,所有东西处置妥当安放好,又是将近十点钟了。
何叶跟张之夏简单的清洗一下,换了身衣服清清爽爽的赶忙去了裁缝铺,到那时,糖糖安安康康几个小家伙,已经排排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叶温看着睡的香甜的安安,不舍道:要不今晚就让他们在这睡吧,这床也够大,就一晚上没事的。
这白天送过来的时候说了会接他们回去,要是明早他们醒来发现不在自己家,绝对一整天都不理人,这俩小家伙现在十分有主意,脾气大着呢。
张之夏抱起她,还是带他们回去好了,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叶温面露遗憾,看着康康,行,那我帮你把康康抱过去吧。
张之夏笑道:不用不用,这就么几步路而已,他们也不重我能抱得动,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叶温点头,那你们小心点。
回到家里把他们放在床上,看着睡的乖巧的人,一人亲了一口,正要转身出去时,衣袖被人拉住了。
安安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醒了,看着她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妈妈,张之夏摸摸她的头,睡吧。
安安摇摇头,挣扎的坐了起来,刚才妈妈亲我了,我也要亲妈妈!
张之夏听着这话觉得窝心的很,低头让她亲了一口。
安安满足的亲了一口之后,翻了个身,闭眼呼呼大睡了起来。
张之夏摸着脸笑了笑,然后轻声关门出去了,一出去就见大家都坐在院里还没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眉飞色舞的。
几人正说的开心时,就见张之夏出来了,朝她摆摆手,把她叫了过去说着火锅店和小龙虾作坊的事。
现在火锅店,小龙虾作坊都已经步入正轨,大家都在算着这一周的盈利,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就最近这一周,单单火锅店刨去各种成本利润,净落了三千块。
张之夏听他们说完,也去柜台那拿出了小吃店的账本,算着最近这一周的利润,前几天营业额都还挺平常,每天大概维持在300块左右,这两天因为在门口摆摊和烤串,营业额一天比一天好,昨天四432块,今天561块。
至于小龙虾作坊那边就不用细算了,只需要知道出多少罐就行,因为他们一开始就算好了一瓶酱的成本,他们之前单卖是5块钱一罐。
现在批发给百货大楼的价钱是4块2一罐,制做一罐小龙虾酱的成本是将近2块,所以利润也是2块左右。
虽说她从大望村里收购的一斤小龙虾肉是六毛,一斤肉差不多可以做三罐酱,但是这酱里最贵的不是这虾肉,而是油和带有张记标记的玻璃瓶。
这几样加一块,再加上其他各种杂七杂八的香料和人工房租水电,成本几乎也就是这个价了。
要是按照这两天每天能产两百罐的量,一罐两块,一天四百,连续做到八九月份那可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了。
这么一算,这两家铺子加一间小作坊,每天盈利有将近一千了。
所有人都在激动着,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赚这么多钱。
张之夏也是没料到,资金一下回笼这么块,原本想着等过段时间在装电话,既然现在有了钱,那何必要等以后,装电话立马就可以安排起来。
翌日。
她掐着县工信局上班的时间点,早早的就过去询问人家安装电话的事。
到那一问,人家一听是县城里的张记要装电话,立马就乐呵呵的应承了下来,并道:现在就可以去装。
其实这装电话也不是上杆子讨好,实在是这年头装电话的少,就普普通通打一分钟电话就要七八毛。
更何况是安装一部固定电话,费用最起码的五千块左右,鲜少有人能直接付全的,装的起电话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导致他们这些专门装电话的通讯员,每天工作清闲的很。
亏得年前张之夏给小吃店改造时,把店里的各种线路重新大修了一遍,省了通讯员好些事,他架着设备到这没一会就把电话给装好了。
电话装好后,安安康康两人也不抱着小喵玩了,都眼睛亮亮齐齐的盯着话筒,嘴里不停的叫着爸爸。
张之夏看着这新安装好的电话也有些意动,思索了片刻,拨通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是昨天李风说的紧急号码打电话,虽说预留的是紧急号码。
这打一个应该是不碍事的吧,她就是想告知他,小吃店里也有电话了,以后要是打电话的话直接打到小吃店。
郝建国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团长,这是我写的退伍报告。
李风神色平静的,看着一手提拔起自己的老领导,心里虽然有几分愧疚,但眼神确是坚毅的。
这一趟回去,他看明白了很多事。
他想起刚回家那两天,夏夏看他陌生的眼神,内心就一抽一抽的疼,那几天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他仔细的想着那个梦,联合着夏夏的态度,越发觉得梦里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在那个世界里,他的夏夏受尽了各种苦楚,他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他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出现。
虽然回去的后半个月,他们一直相处融洽,但还是有种隐隐的隔阂。
他不敢想,如果这次他在在这边呆上一年半载,回去之后家里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
他当时参军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并没有很想去,直到那天遇到了她。
他看着那么明媚,被人抢了东西还积极乐观向上的小姑娘,想着他也不能太差不是,才下定决心走上了这条路。
那时的他无父无母,了无牵挂,孑然一身,心想部队或许就是他最终的归宿,死在战场上也无所谓。
但现在不同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了妻子,有儿女有牵挂。
这次,临坐车走时,他看见她泛红的眼眶,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了,就想着跟她在一块,她已经看着他的背影走两次了,他不想她再看他走第三次。
要说之前那次退伍他或许是有些遗憾,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人的一生中,总会面临不少选择,有许多分岔路口,有的人理想远大志存高远,是保家卫国是无私奉献。
但他就是一个俗人,他的理想抱负很小,就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
郝建国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好苗子,又一次提这种话,气的不行,怒喝出声,你说你之前想休长假,行,给你批了,你这回去几天,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当是来这玩过家家的吗!
李风对着他的视线郑重道: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对视了许久。
最后,郝建国摇头叹息,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知道是留不住了,一个人下了决心想要走,就算是留下来也没有。
行,既然回来了,那也别白回来,我手头正好有一个十分适合你的任务,等你执行完这个,批准估计就下来了。
李风听见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站直身体,敬了一个军礼,谢谢团长。
郝建国见他这样,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想放人了,要不你再想想,这次走了可就真的回来不来了?
我想好了,不后悔,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