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整个班里的吊车尾。论争倒数第一的。
到了教室,拿出书本。安康走到窗户边,把最近的一张桌子拖到窗边,一手撑着桌子,用力往上蹦了一下坐到桌上,两条腿慢悠悠地垂在空中晃着。他要这样背书。
相较之下,曹成就规矩很多,他板板正正地坐在桌前,两手握着书,摇头晃脑地开始背。
安康一段背完,一抬头,发现曹成已经把自己晃睡着了。他失声笑笑,有些得意,看来今天被罚站在外面的一定是曹成哥了。
安康,你们也来了。徐昌明背着自己的书袋,笑着走进屋。他最近用功的很,一刻不敢懈怠。生怕在人前落了脸面。
瞧见曹成垂着脑袋睡着的样子,徐昌明一巴掌就呼了上去。起来背书。
安康心里唉来了一声,不敢看热闹了,抓紧时间背书。
曹成被打的有些懵,摸着脑袋看看徐昌明,任命地重新拾起书,继续摇头晃脑起来。
安老太太和孙大娘坐在树荫底下,一边剥豆角,一边瞧着麦地里的热闹。
人老了,就爱看热闹咯。安老太太道。
孙大娘回道,可不是么。有点热闹,我们能追出三四里路去瞧热闹。
安老太太低声笑笑,和孙大娘聊起家常,孙姐,你家里几口人?
哎哟,那可不少呢。我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家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还有个重孙孙呢。
二儿子家现在一儿一女。最大的大丫头十三岁。
小儿子家,现在有个五岁的小孙子。
我两个闺女都嫁在本庄,没事就回家串串门。
老夫人,您家几个孩子。
安老太太笑笑,回道,我就生了一个儿子,现在有两个孙子。安康是我的大孙子。孙姐,你福气大呀,都抱了重孙子了。我家这个大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亲。
说快也快呢。当时我家海成,十八都没成亲,家里愁的哟。后来他自己挣了钱,跑去隔壁村提亲,就把媳妇儿娶回来了。转过年就给我生了个重孙子。
孩子们那,快着呢。
孙大娘这边唠叨着孙海成,那边孙海成揣着一封信到了北疆农场。
狗子们没见过孙海成,狂叫着将他拦在农场的入口。
金小三握着根栓着不挑的棍子,小跑着过来,提防着问道,来干什么?
我是孙凤香的孙子,来看看孙凤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疫情严重,大家要保护好自己!
第90章 东叶县的林元
海成?孙大娘高兴地把大孙子介绍给安老太太,老夫人,这就是我那个大孙子,孙海成!
安老太太上下打量孙海成,笑着和孙大娘道,你这孙子长得真周正。
老夫人好。孙海成把怀里的信拿出来,交给安老太太,我从城里来,帮人送信,给安康的,是安营长吗?
安老太太点点头,接过信,一眼就认出信封上的字是安仲华写的。
孙大娘拉着孙海成到一边,问道,你咋来了?
爷爷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孙海成四处张望,问道,奶奶,在这农场过得怎么样?那个夫人有给你气受吗?
哪有气受。孙大娘摆摆手,安老夫人是再和气不过的。
孙大娘突然想起什么,小声对孙海成道,奶奶留了两块点心,是安老夫人给的,咱们这没有呢。你一会儿带回去,给俊俊吃。
奶奶,你留着吃就是了。留给俊俊做什么。俊俊就是孙大娘唯一的重孙子,孙大娘疼的很。
奶奶,我问你打听个事。
孙大娘疑惑地看向他,你有什么事打听?
孙海成挠挠头,我问问徐立掌柜的事。小慧托我问的。
小慧一个大闺女打听男人做什么。孙大娘瞥了孙海成一眼,小慧看上徐掌柜的了?
可不是么。奶奶你可别和人说,我就替小慧问问。
这事我怎么和别人说?说出去,让人笑话。孙大娘想了想道,我听说徐掌柜的替安营长家管铺子,对老夫人和老爷很尊敬,和安营长关系不错。人么,瞧着不错。没听说有什么大毛病。
小慧看上人家掌柜的,那人家掌柜的能不能看上她?孙大娘轻轻拍了孙海成的胳膊,这事你可别在里面搅水。等我回家了,我去给小慧相看好人家。
我就帮我妹子问问,我能搅和什么事。孙海成瞧着麦地那的热闹,问道,那边咋干活还那么热闹?
安营长举行麦收比赛呢。大头兵就是不一样,干起活来麻溜的。孙大娘感慨道,你看今天刚开始割,这都割了多少麦子?场上都堆了五大堆了。这片地,五天就全能割完了。
这儿可热闹了。安老爷子还是个教书先生,每天都在那个屋子里讲课。孙大娘指着教室给孙海成看,捂着嘴笑道,那天我也去听了。我还听懂了呢。农场这里,认字都是免费的。
你知道安营长办的杂志吗?说是有杂志就能去城里免费听课。等我攒些钱,给咱们俊俊买些杂志,让他认认字。
一天的比赛结束,到核对结果的时候,安康着实吃了一惊。场上的五个麦堆,已经堆得有两人高。
最高的显而易见,就是那个九个大粗胳膊汉子和一个瘦小汉子组成的队伍,他们高高兴兴地搬了三筐黄瓜带回军营。
安老太太在安康下课后,将信交给他。
安康拆开一看,信里是安仲华叮嘱他操持安老太太六十大寿的事,随信附带了一千两的银票。
安康看着银票啧啧嘴,我爹哪来的这么银子?别是贪污的吧。
少爷!虎子不赞同地看向他,咱们老爷是顶顶清明的,才不会贪污。老爷可是个好官!
咱们夫人有钱。夫人的娘家可是卫氏商行,整个州府最大的商行。
虎子,你怎么这么维护我爹?安康把银票贴身收好,把信纸卷卷,敲了虎子的脑袋。看不出来我爹还是个好官。整天耷拉着脸,看我像看讨债的。
少爷。虎子贴近了给安康捏肩膀,你小时候,老爷可疼你了。整日地抱着,比对小少爷都好。
不过后来......
后来什么后来?安康拿眼斜看他,说话说半句就是欠揍。虎子,你是皮痒了。
那不是,少爷您,太调皮了么。虎子说完就蹦的远远的,少爷,您别生气,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虎子挠挠头,不确定地问道,少爷,你觉不觉得,今天赢的队伍里,有人像林元?
林元?安康沉思片刻,问道,林元是谁?
虎子压低声音道,就是东叶县那个毒死孙三少,又挖出来鞭尸的林元。
他?安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确定是他?
我瞧着像。我去打听打听?
安康抓住虎子,叮嘱道,这事就别打听。别人怎么样不关我们的事。他能好好地生活,好好打仗就成。虎子,以后见着他,咱们也装作不认识。那可是危险人物。
虎子点点头应下了。
晚饭后,宋石头和粮食营的一排人蹲在墙边,望远处的夕阳。
安康馋庞佑德今天刚烙出来的面饼,晚饭后又多吃了一小块,卷着葱,看看墙边的一群人,再看看远处的天空。你们瞅啥呢?
看天。明天是个晴天。宋石头很肯定地说道。明天我带着他们把麦子脱粒,好好晒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