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走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单纯的来与他告别。你要去哪儿?你还会回来吗?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吗?白木希一句都没来得及问,他想,即便问了,怕也得不到回答。白木希怔怔的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觉得太冷了,便踢掉靴子,扑到床上,伸手扯过叠整齐的被子将自己裹住。鼻子埋在被褥里,嗅到的是皂角的香气,家里的下人们很勤快,主人家用的被褥三五天拆洗一回,大中午挂在绳上,被大太阳晒上一通。没有齐铭的味道留下。白木希忽然爬起来,赤着脚来到衣柜前,打开。他给齐铭定做了很多身衣服,但齐铭对此兴趣不大,翻来覆去还是早期那几身衣服,其他的都崭新的放在衣柜里,没有动过,白木希翻了很久,没找到齐铭常穿的那几身外衣,倒是翻出了一身里衣。这身里衣是他在估衣铺买到的,自己穿不太合身,在最穷的时候掏出来给齐铭凑合穿的,这大半年齐铭都穿着这一身里衣睡觉。前段时间,他嫌这套麻做的衣服粗糙,给齐铭新做了套里衣,这套里衣便搁在了柜子的角落里。白木希将它扯出来,重新趴回床上裹好自己。这件衣服久不穿了,也没有齐铭的味道,反而放的久了有股淡淡的木头味,白木希将它抱在怀里,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拮据的时候,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他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齐铭,被齐铭抱着,睡得又香又甜。往事忽现眼前,白木希眼眶一热,赶忙将脸埋进枕头里,好像这样就不会掉眼泪。这样不会显得没出息。也不会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