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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
赤井秀一盯着电脑显示屏,邮件是西园寺绮梨通过公共网络发给他的,就算追踪也没有意义。
再说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要定位西园寺绮梨所在。
“如果不是骗人,那就是什么特殊暗号或者暗示了。”
詹姆斯想得要更深一些:“会不会这些图片上有特殊的编码?需不需要我让人去鉴定?”
“不用,那家伙想不了那么多。”
赤井秀一摆摆手,制止了上司多此一举的行为:“这个图片就是那家伙随便下载的,你找人鉴定和以图搜图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詹姆斯:……
不愧是赤井。
从组织回来后,变得更犀利了。
“不过赤井,你确定发这封邮件的是你那个线人,而不是组织的其他成员?”
其实他想问组织成员就这么随便?
这真的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恶作剧吗?
“如果说那个人发来了确切的信息,我反而会怀疑这是陷阱。”
詹姆斯:???
茱蒂:???
詹姆斯不懂日本人的脑回路:“什么意思?”
“我在组织的时候,那个人的脑回路就有些异于常人,现在会发出这种自以为隐晦又富有深意的邮件也不奇怪。”
赤井秀一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些。
但茱蒂和詹姆斯与他相识这么久,还是听出了一些潜台词。
他们怎么觉得,赤井秀一的话好像是在说他那个线人不太聪明的意思?
赤井秀一确实是这个意思。
而他已经相当克制了。
他的性格和阳光开朗不能说没有联系,只能说毫无关系。
继自己弟弟的存在被发现、并以之为要挟后,又收到这种似是而非的情报,赤井秀一心情能好才怪。
手边的香烟和打火机拿了又放,赤井秀一盯着显示屏,试图去理解西园寺绮梨的想法。
笑死,正常人谁能理解。
虽然赤井秀一对他那位线人的评价严厉到几近严苛,但是得到的情报也不能置之不理。
茱蒂接过鼠标,滑过撑满整个屏幕的风景和油画,回到了最上端的瓶装酒。
绿色的瓶身上贴着圆形酒标,在不起眼的角落,她找到了这瓶酒的品名。
“首先能确定,苦艾酒应该是组织某个成员的代号。”
赤井秀一和詹姆斯表示认同。
“我在组织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代号,不过日本那边是叫做贝尔摩德。”
赤井秀一想起之前似乎挺某人提起过贝尔摩德。
“但是有关贝尔摩德的具体情报我并不清楚,只听说对方是Boss的心腹,在组织内拥有比较高的自由度。”
詹姆斯略感惊讶:“赤井,你的线人可以啊。”
连Boss心腹的情报都
能弄到。
甚至居然还这么轻易地就出卖给了FBI。
虽说双方的合作期只有两年,但这个线人如果好好利用的话,没准FBI真的能将组织一网打尽。
詹姆斯和茱蒂都有些兴奋。
但和西园寺绮梨相处过的赤井秀一本人却并不感到乐观。
“还是别高兴得那么早。”
他冷酷的语气像是在给两人泼冷水:“那家伙能给这种情报,也有可能只是因为那家伙不爽贝尔摩德。”
詹姆斯和茱蒂看了彼此一眼。
“你怀疑的居然是你的线人可能有个人恩怨,而不是情报的真假?”
这到底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人。”
赤井秀一也说不清自己对西园寺绮梨的评价。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几个例子,如果我们现在在日本,那个人宁可每天给我发波本的动态,也不一定会传出一丁点和琴酒相关的情报。”
“因为那个人和琴酒关系更好?”
“因为那个人和波本关系更不好。”
有仇报仇,最好每天一次。
西园寺绮梨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可以猜测,你那个线人这次发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是因为和贝尔摩德关系不好?”
赤井秀一自嘲,破有自知之明地猜测:“也有可能是和我关系不好。”
茱蒂:……
詹姆斯:……
组织里到底都是些什么怪胎?
难怪赤井秀一从组织脱离之后,性格变得越发阴沉。
每天都和这种奇奇怪怪的人相处,人没有变得更扭曲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借着这个机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上司的失职。
“赤井。”
詹姆斯扶了扶眼镜,满脸严肃地开口询问:“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
“什么?”
“你需要心理援助治疗吗?”
赤井秀一:???
“……啊?”
……
大洋彼岸,心怀着对组织的疑惑FBI们正在为西园寺绮梨发去的三张图片玩看图说话,而西园寺绮梨本人和妃英理律师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那么这次遗嘱修改的内容我已经记下了,之后会将修改稿带来给您过目。”
“这次也有劳妃律师了。”
绮梨倚在床上,冲着妃英理点点头,又看了眼五条悟遗留在床头柜上的纸袋:“这是我朋友去鹿儿岛出差带回来的手信,妃律师不如带回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
绮梨摆摆手:“我现在短期内也没办法进食,怕是没办法赶上赏味期。”
妃英理被她这么一说也没办法再推辞,她接过纸袋,发现里面放了不止一盒巧克力,最上面还有一个信封。
不过见绮梨的样子,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份信的存在。
“我就这么带走,恐怕送礼的人要伤心。”
她说着,又将纸袋递还给了绮梨,示意她去看纸袋里的东西。
', ' ')('绮梨满腹疑惑地凑过头看了眼,这才明白妃英理为什么会这么说。
谁能想到五条悟带来的手信里还有这玄机。
她伸手拿出巧克力和信封,确认巧克力没有被拆封过的痕迹,这才将其中一盒递给妃英理:“妃律师还是别客气了,我现在不能进食,放在旁边也是眼馋。”
绮梨对甜食本来就没有特殊的喜好。
再说云雀就快要回来了,要是让他看见自己这里堆着那么多的零食,怕是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妃英理推辞不得,再看看差不多就要到和女儿约定午餐的时间,她就带着那盒巧克力黑糖先行离去。
妃英理一离开医院,就看见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已经在医院门口候着了。
见她出来,毛利兰立刻满脸担忧地冲了过来。
“妈妈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把约定的地方改成了医院?”
毛利兰小跑来到妃英理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臂就上下检查。
看见女儿担忧的模样,妃英理心中一暖,又有些哭笑不得,她一把抓住还在打量自己情况的女儿就解释道:“我没事,是委托人临时约我来的。”
听见母亲没事,毛利兰也松了口气,紧接着便对妃英理的话感到好奇。
“临时约在周六吗?”
“因为是熟人,加上她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就来了一次。”
妃英理将西园寺绮梨送给她的巧克力递到毛利兰的手中:“说来这人新一你应该也认识,就是住在你家隔壁的那位西园寺小姐。”
西园寺绮梨这位客户还是工藤新一的父亲介绍给她的,妃英理觉得工藤新一会认识她并不奇怪。
却不想自己的女儿也是满脸惊讶
“西园寺小姐住院了?那西园寺君呢?他也在吗?”
……
甚尔觉得这个周末过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那日被某人一通电话叫了出去,等回家时已经是深夜。
然而等回家时,家里的座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甚尔检查了好一会儿,才确信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座机没有接到任何语音留言。
当然,他的手机也没有。
西园寺绮梨仿佛从来就不存在一样,带着她的那只胖猫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只字片语都不曾留下。
甚尔久违地感受到了生活的无趣,就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去那段阴暗无趣的时间,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如今的他连赛马场和柏.青.哥店都进不去。
更无趣了。
失去打发时间的方式,甚尔有些悲哀的发现,他现在能够消磨时间的方式除了在家看赛马转播之外,就只有去上学。
而这也是他与西
园寺绮梨约法三章的产物。
可在西园寺绮梨不要他的现在,像个普通的中学生一样去学校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吧,还是有的。
在星期一一早被生物钟催醒的甚尔磨磨蹭蹭到了最后一刻才出门,结果在即将抵达校门时,遇见了从对面走来的伏黑姐弟。
少年阴着脸沉默不语,而他身边的津美纪原本似乎正在说教,一抬头便瞧见了甚尔,立刻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伏黑惠很快便察觉到了姐姐的动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也发现了甚尔的存在。
长相相似的两人四目相对,伏黑惠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甚尔:???
上周就觉得很奇怪了,这小子现在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难道这就是叛逆期吗?
因为这个小插曲,原本心情就不太爽的甚尔变得更加糟糕,他神色郁郁地踩着点来到教室,刚一坐下,就感受到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
甚尔倒不是猜不到这两道视线的主人是谁,只是实在猜不透那两个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还不等他起身,那两个盯了他整整一节课的人——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便冲到了他的身边,紧张又小心地问道:
“西园寺,你最近忙得过来吗?”
“西园寺小姐没问题吧?”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们。”
“老师那边我们会帮你解释的。”
甚尔:???
“你们在说什么?”
难不成工藤新一那小子玩侦探游戏已经神乎其神到了这个地步,连他和西园寺绮梨闹矛盾都知道了?
甚尔打量着工藤新一,觉得这小子应该还没到他爹那种程度。
“当然是西园寺小姐被杀人魔袭击入院的事,难怪你最近放学后没有立刻回去,原来她一直在昏迷。”
甚尔眼神一凌,抓着毛利兰的手臂急急追问:“什么医院?哪家医院?”
毛利兰被抓得有些疼,却还是报了医院的名字,很快就意识到不对。
“西园寺君你不知道吗?我听说西园0寺小姐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前几天才刚醒……西园寺君你去哪里?下节课就要开始了?!西园寺君?!!!”
也不怪毛利兰那最后一声叫得格外惊恐。
无论谁看见甚尔跑到走廊,一手撑着窗框直接从窗口翻身跳下都会被吓到的。
走廊上目睹到这一幕的人众多,教室里原本还在聊天的同学也被毛利兰这一声吸引了目光。
众人或惊恐或好奇,齐刷刷地聚到窗边,却见刚才翻身从四楼跳下的甚尔不仅安然无恙,甚至以肉眼近乎难以捕捉的速度跑到了学校的围墙边,他轻轻巧巧地纵身一跃,没费什么力便一下翻出围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卧槽,流弊啊。”
围观的学生都惊
呆了,良久之后,直到上课铃响起,才有人蹦出这么一句话,道出了在场所有学生的心声。
甚尔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帝丹中学学生们弱小的心灵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他一路跑到毛利兰说的那家医院,看着医院内往来的病人和家属,这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西园寺绮梨的病房。
不过不要紧。
他找到空的服务台,报上西园寺绮梨的姓名后,很快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
西园寺绮梨的病房在九楼,甚尔刚走出电梯,就被前台的护士叫去登记填表。
他来得还算早,算是踩着探访时间点来的,但访客表上已经有了好几个姓名。
甚尔无心去看前面的信息,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和病房号交给护士,接过访客证明后,在护士的指引下转身离去。
“这怎么看都像是学生吧?还穿着帝丹的校服呢,他是要去见谁?”
“我看看……915,又是那位西园寺小姐的访客。”
“又是那位西园寺小姐?可是刚才那位帅哥还没走吧?”
“就是院长亲自带来的那位?”
护士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八卦没有完全传到甚尔的耳中,他快步在走廊中急行,没一会儿就找到绮梨的病房。
房门是被合上的,甚尔正要开门,却听见屋内传来绮梨微弱的声音。
“你回来居然不通知我!我居然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
她虚弱的声音说着控诉的话语,但语气更多的还是像在撒娇。
这样的西园寺绮梨让甚尔感到无比的陌生。
他刚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刚才还迫切无比的心情骤然冷静,听着从病房内溢出的对话声,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更不知道,西园寺绮梨想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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