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几树(11)(1 / 2)

束秋摆了摆手,他现在热得只想学着二哈喘气,要不是影响不好,他恨不得把衣服脱光了下去游一圈,穿衣服是不可能穿衣服的。

一会儿晒伤了阿南小声说道。

他把目光投向旁边老神在在收渔网的男人,想要让他帮忙劝一下,他感觉束秋好像还挺听他的话的。

突然失去自由,离开了水的小鱼在渔网里扑腾,水花飞溅,甩了男人一身,然而男人没有在意,只是用手臂将眼睛附近的海水和汗水揩去,迅速将鱼拉拽上来,倒进鱼桶。

被海水,汗水打湿的衣服透出男人健硕的身材,肌肉||纹理若隐若现,随着男人的动作,手臂肌肉隆起,脖颈和手背上青筋突出。

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如果不是一个小时前,这人差点把渔网丢了,他甚至会觉得这人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渔夫。

你们村应该想办法换一下船,就那种装了马达的船,这样把鱼拖在后面,省事儿得多。摄影师感叹道。

看着这一个小时的辛苦捕鱼,摄影师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辛苦了,捕鱼这活计又累又晒,被海水沾湿了衣服,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晒干了,一抖就是细细密密的盐粒子。

束秋因为没干过这样的活,拉了两次网,手心就划破了,渔网是非常坚韧的尼龙材质,如果手上没有防护,或者老茧,是很容易受伤的。

受伤的手再碰上海水,那酸爽,束秋当场就表现了一个嗷嗷怪叫。

最后终晋南看不下去了,主动把他的活揽下,估计这会儿这人还在哭哭唧唧拉渔网呢。

阿南听到摄影师的话顿了一下,作为一个目光追随外面世界的人,他对很多东西都算是村里的人比较了解的。

他摇了摇头,跟众人解释道:没这么简单,我们这里供电塔比较老旧,供电量有限,没办法完成充电,而且村里人习惯了现在的捕鱼方式和生活节奏,他们并不像改变。

这种落后的地方,一般会出现两种人,一种是像阿南这样渴望走出去看看的,但是大多数还是满足于眼下生活的,吃喝不愁,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也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外面的世界充满诱惑,也充满泥泞,只有被祝福的人才能永远安逸地留在小岛,不被世俗侵扰。

束秋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了,他看向摄影师大哥:大哥,我脱衣服凉快凉快,你能不拍我不?

他啥都能忍,唯独受不了热,只要他在的地方,空调永远都是开到20度,还要配置上各式冷饮雪糕。

别人的帽子都是各种炫酷,只有他买的是儿童款,上面配置了一个充电的小风扇,为了凉快,这美男子不做也罢。

现在若是问他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他一定会说,出门没有带上他的向日葵凉帽。

摄影师用草帽扇了扇风,笑着应下,反正自打出了海,因为没有信号,他们的直播也被迫中止了,他只要注意拍摄角度,不把半裸的束秋拍进去就行。

得到摄影师大哥的承诺,束秋简直快哭了,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白色的T恤被掀起,雪白的肚皮在阳光下白的晃眼,阿南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脑袋,摄影师也咳咳地轻咳了两声。

没想到这人身上竟然比脸还白,被太阳热得红扑扑的脸蛋,他抬手试图将汗湿的衣服脱下,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腰身显得格外的细,凹进去一个小小的腰窝,汗水往下流淌,顺着马甲线湮没在深蓝色的布料。

终晋南的目光在他腰上露出的那块有些突兀的蓝色布料上停顿少许,那布料被汗水打湿,颜色有些不均匀,箍在这人纤细的腰上,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终晋南将手上的渔网挂在钩子上,站起身抓住那人高高抬起的手。

眼看衣服就要脱下,却突然被人攥住了手,束秋:?

视线被衣服挡住,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抓住他的那只手很大,有些粗砺的茧子摸得他手腕有些疼,用小脚拇指指甲想都知道这嚯嚯他的人是谁。

终晋南,你是不是想死!束秋气的不行,这人成天跟他作对!

终晋南没说话,只是将他脱到臂弯的T恤重新拽下来,像是妈妈给孩子穿衣服似的,还不忘往下扯扯,把褶皱拉平。

你有病?刚刚凉快了一秒钟的身体,再次被严严实实包裹,束秋简直要热疯了,连带着脑子都变得含糊不清。

听到这话,终晋南眸色沉了沉,放开束秋的衣服,重新做到小马扎上捡起被他拖在海里的渔网。

束秋乍一说完,也察觉出不对,虽然朋友之间经常用这样的调侃的,但是这句话其实在很多时候都很膈应人,更何况是一位本来就患有精神类疾病的病患。

精神类疾病在老百姓眼里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病,很多人会明里暗里嘲讽对方是疯子,是脑子有病,是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这明明不是病人的错,谁都不想生病,但是很多人对于自己的恶语相向并不感到愧疚,他们只会觉得他们在陈述事实,他们在帮助别人远离危险。

虽然束秋和终晋南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非常清楚这人是一个怎样骄傲的人,不然也不能把高岭之花演绎得如此栩栩如生。

虽然他在医院插科打诨,浑水摸鱼,咸鱼翻面晒,但是他接触过的病人并不少,病人的痛苦和想要逃出泥泞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他曾经在选择精神科,兼修心理学的原因。

看着男人高大且沉默的背影,束秋抿了抿唇,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重,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口。

第14章

诶,你们回来了啊?

江宁正在帮着捕鱼归来的主人家拉扯渔网,抬头就看到束秋一行人走过来,领头的男孩子手上拎着桶,终晋南左右手各一个桶,反倒是束秋两手空空。

等人走近了,江宁调侃道:好家伙,你这是赤果果的偷懒啊!

束秋小心翼翼地看向身边的终晋南,男人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已然皱巴巴的,上面攀附着碎盐粒子,就像是撒了盐的酸腌菜,见人还冷着一张脸,顿时内牛满面地转回脑袋来。

刚刚他想要道歉来着,结果这人表现出一副我耳朵聋了,请勿打扰的架势,那脸跟刚从北极圈回来似的,吓得他硬是憋了半天,没能说出道歉的话。

道歉这种事情,一旦错过了事情刚刚发生的时机,再想要道歉就很难了。

不仅如此,在下船时,束秋想去提鱼桶,手还没碰上桶的提手,就被终晋南拎走了,于是他就去提另外一个,结果又被终晋南提了。

束秋:这是有多气,气到要让网民diss他?

虽然束秋工作后没看过什么综艺,但是根据小时候看的各种大本营,他还是知道的,如果一个嘉宾在节目组里,游手好闲,把工作推给别人做,就会被观众疯狂吐槽。

他本来想要帮阿南提的,但是也被阿南拒绝了。

束秋挠挠头,很是无奈地成为了队伍里唯一一个闲人懒汉,他已经能预料到直播间打开后,观众对他激情喷麦的样子了,曾经想着要是他一不小心红了,就给医院当代言人。

没想到最后的途径竟然是黑红嘛

想到医院曾经经历过的医闹事件,束秋只觉得菊花一紧,不会还要被送黑白照和臭鸡蛋吧,啊啊啊,不要啊!

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惹人生气了嘛,都不让我提束秋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等在旁边的阿南看了看他的手,那手在拉扯渔网时划破的痕迹,因为淤血的缘故,颜色变得更加深沉,像是绑了一根深红色的缎带,因为疼痛,手指不自觉地轻颤。

他不由得在心里想到,这人的皮肤也太嫩了点,只是渔网划拉两下就这么严重的伤。

鱼桶里面的鱼欢快地向上蹦跶,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水滴落在地上,像是蒙尘的珍珠。

束秋小声地嘟囔道:我肯定要被骂了,哼,坏人!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江宁没听清,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束秋摇了摇头,现在直播已经打开了,不能被眼尖的网友看出他们之间冷若冰霜的氛围,只希望网友能嘴下留情,骂他的时候温柔一点。

直播间

[卧槽,霸总好猛,竟然一个人提两个鱼桶!]

[嘶,他们为什么这么甜蜜,而我只能在家里抠脚吃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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