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浪水平有多高,当年划水就有多厉害。
杨成冠脚踏巨浪,只觉得自己此时就是海洋的霸主,意气风发,正要呀呼,突然感觉后背袭来一股恶寒。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嘴上喃喃着,稍一走神,没站稳,扑通一声掉进海里,咸苦的海水兜头浇下。
终晋南捋了一把束秋被风吹起的呆毛:走吧。
束秋用小眼飞刀再扎了一次那从海水中冒头,傻愣愣四处张望的发小,跟着终晋南走了。
两人走到海岛的另一侧,这里有礁石,和海风形成一个夹角,风不算大,只有堪堪几十公分的高度,很适合新手教学。
来到海水淹过腰的位置,终晋南指着束秋手上给的冲浪板:你先试试平衡。
冲浪的第一要义就是稳,首先要掌握平衡。
束秋琢磨着这个似乎还挺简单的,他跟着杨成冠玩过滑板,应该都差不多吧。
一分钟后,他从海里冒头,浑身湿了个透彻。
谁还没个天真无邪的时候呢
束秋不死心,扶着冲浪板再次翻身上去,颤颤巍巍地准备站起身,屁股撅着,勉力保持一触就破的平衡。
这就像是踩钢丝,哪边多一点力都不行,要不是没有合适的,束秋都想找根杆子来,辅助一下。
半蹲在冲浪板上,束秋第一次感受到风雨飘摇,人生如浮萍的滋味:你现在应该问我一句,你是来拉shi的吗?
说完,束秋自顾自地就咯咯咯笑起来。
这一笑,立刻就站不稳了,眼瞅着就要掉下去。
束秋啊地发出惨叫,但是预想中的海水洗面没有来,反而是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了他。
手扶在束秋的腰上,终晋南的睫毛微微颤动。
和他想的一样,这人的腰果然很细
终晋南清清嗓子,道:我扶着你,你慢慢站起来。
束秋嘿嘿一笑:那你扶好了!
说着他借着终晋南的支撑,跨坐在冲浪板上,抬手将身上打湿的T恤脱掉:黏答答的,很影响我发挥啊!
来不及阻止,面前就闪过一抹莹白,纤细的腰,深陷的腰窝和漂亮的蝴蝶骨逐渐显露。
终晋南有些慌乱地垂下眸子,心脏跳动得飞快,这个人,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呢,就,就算是喜欢,也应该保守一点啊
第38章
终晋南, 你手劲儿大,帮我甩到沙滩上去吧。束秋拿着衣服,转身递给站在他侧后方的终晋南。
压着有些汹涌的情绪,终晋南说话的声音有点哑:你这样, 是不是不太好
束秋头上迎风舒展的呆毛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嗯清了清嗓子, 终晋南的目光在束秋的腰腹处转悠了一圈, 又迅速挪开, 就是, 这男男授受不清。
像是被人点了笑穴,束秋咯咯咯地笑成鸡打鸣。
直到肚子都笑疼了, 这才揩去眼角的泪花, 摸了摸终晋南的额头:终晋南, 你是清朝穿越过来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老古板的人, 古板到甚至有点可爱。
将终晋南眉间的褶皱抚平,束秋笑道:你有的我没有吗, 我有的你没有吗,这有什么好授受不亲的啊!
虽然现在同性婚姻合法, 大家对同性恋都很开放,也能看到不少同性情侣手牵手出行, 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人体构造, 三百年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啊。
终晋南的目光飘向远方的海, 有些气恼:可是当着喜欢的人的面, 不会觉得害羞吗?
至少他就不会在束秋面前这样,都还没确认关系, 怎么可以
远处突兀地起了个浪峰极高的海浪,隐约能听到呀呼的欢呼, 就像是隔壁的泰山。
巨大的动静湮没了终晋南的话,束秋没有听清,只在海浪渐歇的时候听到后半句,他歪了歪脑袋,奇怪道:为什么要害羞?
终晋南呼吸一窒,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
束秋觉得不能让终晋南成为封|建|余|孽,于是道:我都给你看了,公平起见,你也应该给我看吧!
觑着终晋南的脸色,束秋准备好一个不对,就立刻改口,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但是对终晋南来说,也许是天崩地裂,男德尽失呢?
终晋南眉心突突直跳,不敢相信地看向束秋,他竟然要求坦诚相见!
束秋被看得莫名其妙,心中忐忑,果然是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胯了吧,应该委婉一点。
又不是没看过。束秋小声嘟囔一句。
终小南换衣服从来不避着他,看得明明白白的,他甚至都知道终晋南的腰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性感得让人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即使是主人格终晋南,他也看过的啊,还摸过呢,虽然只是后背。
终晋南深吸一口气:这怎么能一样。
以前他又不知道束秋喜欢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如今还这样,就实在是太随便了。
束秋头上的呆毛再次划拉出一个大写加粗的问号:你一定是男德班本硕博连读毕业的吧。
触及到知识盲区,终晋南十分谦虚:什么意思?
束秋摇头,这人一定是证太多,所以心里没有一点碧树。
最终,在终晋南的强烈谴责下,束秋重新穿上湿哒哒的T恤。
大概是束秋的小脑不符合守恒定律,硬是把冲浪板完成了划船机,在板上打卡阳光浴,伴随着高亢激昂的呀呼。
回到营地,束秋和终晋南回帐篷换衣服。
终晋南正要脱衣服的手顿住:你,出去!
束秋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
终晋南点头,他们如今要注意男男大防,不可以越界。
束秋撅着小嘴,一脸不爽:都是自己人,这也太见外了。
话虽这么说,束秋还是老老实实出去了,在男德班博士生面前,他多说半个字都是对男德的不尊敬。
等终晋南换好,他直接去做饭,换束秋进去换衣服。
秋子,我浪子回头杨成冠嚎着大嗓门闯进帐篷。
束秋抬起头,面带微笑接话:虽远必诛?
杨成冠讪讪:呃duck不必,还带也算是有朋自远方来
束秋:虽远必诛?
杨成冠:
浪了一下午,杨成冠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他把自家发小忘了,遗忘在世界不知名地角落。
不过杨成冠肯定不会承认的,舔着脸道: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们创造二人世界嘛!
束秋冷笑:二人听你表演单口相声呀呼?
杨成冠:
晚饭终晋南做得简单,一人一碗打卤面,配了一荤一素两个小菜。
白天蹭过饭了,晚上大家也不好意思再来,只能遥遥相望,以示尊敬。
宝贝,以后学学做菜好吗,想人终晋南那样?钱笙夹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菜心,半天没有勇气放进嘴里。
难怪都说爱情是苦中作乐。
小阿查拿着筷子在碗沿磕了两下,面上笑意盈盈:我也觉得终晋南挺好的,要不我换换?
钱笙啧了一声:行,我去学,我报个新東方好吧?以后我主内,你主外。
饭后束秋照例拉着终晋南散步消食,只是今天还多了一个杨成冠。
南兄,你的打卤面做得一绝,以后混不下去了,你去开个面馆,生意保准好。作为这一届饭桶,杨成冠马屁拍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