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去,秘书室上晚班的两个小秘书立刻凑上来。
因为都熬了大夜, 看着都憔悴得不行, 脸上精致的妆也熬得受不了卸了。
何秘,老板怎么说?
何秘书答应说会进去问问休息的事情。
何秘书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老板受什么刺激了。
小秘书顿时苦了脸, 发出哀嚎:不会是董事长身体不好了,引发二王夺位效应吧!
何秘书拍拍小秘书的脑袋, 示意她谨言慎行,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应该不是,没听说那位有什么积极表现。
对于总经理,副总经理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平日里,大家都会可以避开这二位同时在场的场合,以免惹火烧身,尤其是副总经理,能力不及总经理,就总是明里暗里地嘲讽总经理。
总经理是不是因为单身太久,憋狠了?小秘书提出第二个猜测。
这次何秘书反驳速度更快:不可能。
看他这么果断迅速,小秘书哇哦一声,满脸八卦地挤到何秘书身边:何秘,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何秘书迟疑片刻,被终晋南统治地恐惧袭来,立刻管住自己想要分享八卦的嘴,严谨道:我不知道,不要在背后妄议老板八卦。
小秘书撇撇嘴,心中腹诽:不愧是求生欲最强的何秘。
不过小秘书的话还是在何秘书心里留下了个印记,他不由得琢磨,老板和那位小先生一看就是刚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自家老板以前也没有谈过对象,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想到老板的爱人会是同性。
所以
老板会不会是因为不会,在那方面被爱人嫌弃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心为民的何秘书觉得,自己作为总经理的第一特助,应该为老板排忧解难。
当天夜里,终晋南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就收到秘书发来的网盘,还有密码。
洗了澡后,终晋南点开网盘,里面有上百个文件。
即便是加班狂人终晋南,也被这巨大的工作量惊了一下。
操控着鼠标往下划,迅速做了简单的分类鉴别。
同时也有些疑惑,文件,文档很正常,但是
为什么这么多视频?
视频的后面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字母,什么n00p,1vX什么的,看上去像是乱码。
终晋南皱着眉点开第一个视频。
他看文件习惯会戴上蓝牙耳机,保证音质,也可以排除噪音以及机密文件,会议内容被人听到。
在短暂的黑屏后,画面中出现了两个男人。
一人白色的宽大衬衫,下||面没|穿|裤|子,露出两条白皙的长腿,另外一个衬衫领带,领带已经被扯得松散,堪堪挂在脖颈上。
似乎是在喝酒,两人脸颊微红,互相对视,眼眸中翻涌着刻意,挑|逗的情绪。
背景音乐轻柔且暧|||昧,能清晰地听到两人酒杯碰撞在一起,还有吞咽酒水时的咕咚声。
终晋南有些奇怪,难不成何秘书发错网盘了?
拿出手机,正要拨打电话问询。
耳机里突然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夜里尤为明显。
终晋南手微微一顿,下意识抬眸,就看到视|频里,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看两人的肢体动作,应该是领带男,将对方扯进自己怀里,高脚杯被带倒,摔在地上。
红酒泼洒在烟灰色的地毯上,颜色渐渐融入,混为一体,在本就暧||昧的氛围上,溅上一点火||星||子。
领带男的手顺着宽松的衬衫向|上|游||走,有些透的衬衫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行|动|轨|迹。
场面瞬间变成混乱又靡||靡,耳机里的声音时而婉转,时而高||亢,听的人面|||红|||耳|||赤。
终晋南:
如果看到这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他就妄作男人这么些年了。
闭了闭被辣伤的眼,终晋南挪动鼠标,点下右上角的关闭。
页面退回目录,在看到那些乱码一样的文字,似乎在大声地嘲笑他的无知。
终晋南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感觉何秘书这个月的奖金可以取消了。
自觉为人|民做了大好事的何秘书正在吃着番茄炒蛋,美滋滋地看电视剧,莫名地,后背就涌起一股寒气。
惊得他一身冷汗。
搓了搓寒毛耸立的手臂,何秘书心想,这是有人在背后诅咒他吗?
一定是可恶的商业对手,没错了!
另一边,束秋一群人抵达星星山。
选择的观星点是在一个观景台,下面是悠悠扬扬的河水,结合观星的目的,很有些诗情画意。
众人先是用提前准备好的木柴搭起篝火,围着篝火将帐篷扎好。
秋子,你怎么了?
刘大志坐在束秋旁边,目光在束秋明显疲惫的脸上划过。
向来扬起的嘴角下压,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透出些苍白,眉梢眼尾都带着明显的沮丧和懊恼。
自家发小是个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性格,鲜少有这种心事重重的时候。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表情,还是初中的时候,和父母去郊游,据说对某个小姑娘一见钟情,从此茶不思,饭不想的惦记了整整三天半。
也是他人生中,苦恼时间最漫长的一次,当时把束家父母吓坏了,直接就送去看心理医生了。
可见对于这个惯常没心没肺的人来说,突然间的忧郁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束秋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对着刘大志苦笑:大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刘大志笑了笑:做律师习惯了,要跟我说说嘛?
这大概也就瞎子看不出来吧,临危受命,被派遣过来当谈心大师的某位律师忍不住心中腹诽。
束秋小小地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的心态确实是很糟糕,当局者迷,也许旁观者能给他个方向也不一定。
于是他隐去了终晋南的身份,只说是一个关系很好的病人,然后把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听了全过程,刘大志了然,难怪这人这么纠结。
打小一起长大,他知道束秋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你有没有想过,和那位病人聊一聊呢,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压在自己身上,那位跟你关系很好的病人知道吗?
束秋摇头。
目光落在前面湍急的河水上,许是夏季经常下雨的缘故,河水有些浑浊,冲击拍打在山壁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就像是他此时混混沌沌的大脑,寻不出方向。
人都是自私的,他或许会因为你的想法产生动摇,但是你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在知道会非常危险的情况下,他还会考虑你的想法吗?
抿了抿唇,束秋想说,他们不仅仅是朋友,还是恋人,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所以,我的建议是,和他聊一聊,从你对他的描述,我更倾向于他是希望与自己和解,既然会人格分裂,那一定是有一段不能释怀的过去,而现在他决定和解,解开这个心结,去迎接新的人生。
他一定也很担心,如果他不能把这段过去彻底放下,任何治疗都是无效的。
束秋沉默,确实,人格分裂一旦发生,复发是非常常见的。
大概是在心里憋了太久,想了太久,听到刘大志的话,束秋眼眶控制不住的红了。
他想,他只是一个无法亲身体会的旁观者,都会如此纠结痛苦,更何况是深陷泥沼的终晋南,煎熬了这么多年。
明明分离的时间如此短暂,束秋却已经开始想念终晋南。
想念他身上的温度,他的笑容,想要见到他,想要拥|抱|他,和他接|吻,甚至是
你们在聊什么?赵瞿殷切地凑上来,虽然话是问两个人,但是目光却锁在束秋身上。
束秋和刘大志对视一眼,默契地结束话题。
没事,随便聊聊,你们的帐篷扎好了?刘大志主动寒暄。
这赵瞿是陈酒的一个朋友,从大学那会儿认识后,就一直对束秋很是殷勤,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除了感情尤其迟钝的束秋本人。
不过刘大志他们都不喜欢这个人,虽然家境也还可以,但据说在外面玩得很花很脏,所以他们都没有喝束秋挑破这人的心思。
省的膈应人。
赵瞿笑嘻嘻地说扎好了,然后问束秋的扎了没,没扎可以帮他扎。
束秋客气地拒绝了:不用,他们帮我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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