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几树(36)(1 / 2)

你开一下门。手上的纸袋子破了,新买的衣服零零散散的掉了一地,束秋连忙蹲下捡,指挥终小南开门,你把大拇指压在门把手上,听到声音往下压就行。

终小南按他说的,将门打开。

智能灯应声亮起,暖色的氛围灯将屋子照亮,空调开启,开始调节最舒适的温度。

愣了下,终小南嘀咕道:阿秋,这是你家吗,好厉害啊!

束秋抱着一堆衣服,帅下班走进去,换上拖鞋:不啊,这是你家。

终小南跟着后面进屋,闻言又是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关于他如何打开这扇门,从仓惶离开这个屋子的画面。

这是他家吗?

愣着干嘛,快进来,把门关好,热死了。

束秋接了一杯水,从制冰机里夹了两块冰放在杯子里,咕嘟咕嘟灌下去,又给终小南倒了一杯。

终小南接过,看着精致的玻璃杯,冰块在水中晃动。

掌心的温度很低,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又格外的舒爽,这是和村里截然不同的生活,是他从没接触过,却想要逃离的生活。

不对,好像接触过

太阳穴有瞬间的刺痛,眼前的人变成了好几个,虚无缥缈,看不清楚。

你怎么了?熟悉的嗓音响起,离得很近又很远。

没事。终小南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中岛台上,没有喝,眼里的光在闪烁。

束秋奇怪地看他一眼,终小南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琢磨着是不是中暑了,还是今天走太多累到了?

没事。终小南还是重复之前的话,眼睛一直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束秋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心地观察,如果真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叫医生。

你跟我来。束秋拍拍终小南的肩膀,他没忘记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在不确定一觉睡醒会不会切换人格的情况下,束秋必须把任务完成才能安心。

终小南垂着的手指轻轻弯曲,在裤缝上划拉了一下。

束秋带着人去了书房,这是终小南清醒的地方,也是终晋南留下日记的地方。

走进书房,束秋等人进来,把门关上,拧上小锁,然后从在书桌上拿起一本墨绿色封皮的日记本,递给终小南。

这上面是终晋南想和终小南说的话,也是他想对过去的自己说的话。

看到这个包装精美,看上去就很贵的日记本,终小南没有接,而是换换后退一步:这是什么?

小南,你是不是总是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在别人家,以为自己是偷闯进去的?束秋看着终小南眼睛里升起的细碎的戒备,一整天的欢喜也随之降落,其实你是生病了。

束秋不想刺激到终小南,他尽可能的用简单的话语去描述人格分裂,已经表达他和终晋南想要跟他沟通的诉求。

这个阶段的终小南虽然没有经历过大城市的精英教育,但是并不代表他笨,相反,他很聪明,能从接触到的人里,分辨出束秋的温柔,然后交托出信任和陪伴。

那我会去哪里?听完束秋的话,终小南一阵见血,直至核心,作为副人格的自己回去哪里?

束秋默然,他没想到,八岁的终小南会问到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和终晋南暂时还不打算告诉终小南,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了张嘴,束秋下意识地就想先捏造一个答案,对付过去,然后等终晋南回来再探讨。

但是终小南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会死是吗,会消失,就像是我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束秋连忙摇头,想要否认,但是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睛里,蓄着闪烁的碎光,以往那些张口就来的话像是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面对这个敏感的小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无法辩驳的事实。

终小南后退一步,眼睛里漫上迷茫:阿秋,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为什么要我消失?

我明明就存在着,我有父母,有奶奶,村里的大牛,大杨和我一起长大,村口有一口井,水很甜,还有大黄,大黄是一只狗,他总是偷吃我的馒头,我都记得的,我明明就是存在的,你为什么要说,我是被幻想出来的?

束秋哑口无言,只能看着那个人一退再退,眼眶发红,像是被激怒的幼狮,发出压抑的嘶鸣。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消失的是我?我也喜欢你啊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像是被风吹散的沙。

村口的老井,一起长大的玩伴,夏日流淌的河水,赫赫喘气的大黄都在脑海中变成碎片,随之而来的是

浓妆艳抹的落日,是大海的浪涌,是悬崖边被风吹得上下翻飞的衣角,是面前这人温柔的眉眼,和让太阳都变得暗淡的笑容。

对不起束秋哑着声音,亲眼看到一双闪着星星的眼睛变得黯然,看到里面的信任和依赖消失,束秋的眼泪簌簌落下,你看看日记本好不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敢靠近,怕终小南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终晋南说过,他给终小南写了很多,每天都有写,束秋只能寄希望于这本最信任,也是最了解终小南的,来自于终晋南的日记本。

终小南无声摇头,有细碎的光随着这个动作被抛洒在空中,缓缓落下,在地上啪嗒一声,留下淡淡的水痕。

这个城市下起了雨,每个路人都难言狼狈

小南,对不起,我是真的很喜小南!!

看到靠着门的人轰然倒下,束秋的话戛然而止,惊叫一声,连忙扑过去扶着。手在口袋里找出手机,迅速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终晋南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大片的白,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吊瓶滴答滴答地向下,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背流|入|身|体。

嗓子很干,头也很疼,像是有针在扎。

闭了闭眼,终晋南呼出一口气,抬起空闲的手搭在额头上,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无声轻叹:失败了啊

第49章

终晋南昏迷了整整三天, 把束秋吓得够呛,张医生和赵七言也听闻了消息,赶过来探望。

从束秋这里知道了缘由,张医生一言难尽, 赵七言倒是丝毫不顾及束秋脆弱的小心肝, 把院长办公室的门一关, 就把束秋骂了个狗血淋头。

声音之大, 连一楼热衷于给束院长告白的病人都惊动了。

第二天, 束秋顶着一脸沧桑上班,收到了不下二十个人的友好问候。

终晋南情况特殊, 送医院确定没有大问题后, 直接就转到了城南医院来, 这样束秋方便照看, 张医生和赵七言也会时不时过来查看情况。

终晋南清醒后,束秋差点没买个几千响大鞭炮庆祝庆祝。

天知道, 他有多后悔,这次的操作, 虽然是他和终晋南一起决定的,但是终小南眼里破碎的光, 和终晋南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模样, 日夜在他脑海里转悠,差点没把他逼疯。

你别哭了终晋南喝着束秋喂过来的粥, 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就看到这人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他醒过来两天了,束秋还是时不时地会掉眼泪, 整个人就是一小哭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束秋吸吸鼻子,梗着声音道:你是不是看我哭烦了, 我这不是忍不住嘛!

终晋南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把束秋手里的粥放到床头柜上,这才慢悠悠地凑到束秋面前,压着声音道:我不烦,我就是想换个方式让你哭。

束秋:?

不等他问什么方式,唇就被人吻住了。

终晋南的吻历来都有些霸道,舌|长|qu|直|入,不允许闪躲,用力的吮着,因为刚刚哭,鼻子还塞着,束秋需要用嘴巴呼吸,只一会儿,就面|红|耳|赤。

手捶打在终晋南的肩背上,束秋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想要让人放开自己,让他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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