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听说舞女歌女很赚钱的,就看那些男人一掷千金的做派,舞女和歌女就不少赚钱。方红和徐雅琴一唱一和。
傅靖之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桌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白辛夷按住了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冲着方红和徐雅琴嫣然一笑:二位少奶奶似乎对舞女歌女有着很大的敌意,或者是对我本人有很大敌意,几次三番明朝暗讽。请问,你们又得到了什么?你们两个还真是可怜虫,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什么都做不了,还徒增笑料。
说着,白辛夷站起身,扫了一圈餐桌上的众人,轻笑道:顺便送你们一句,身教胜于言教,高贵是刻在骨子里的,内心卑微的人,就算是浑身贴满钻石,也照样卑贱。感谢你们的款待,告辞。
傅靖生、傅靖民,管好你们的女人,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过得苦不堪言。傅靖之凛冽的目光看向方红和徐雅琴,语气冰冷: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和辛夷冷嘲热讽?以往我看在大家都姓傅的份上,不和你们计较,还真以为我傅靖之会任人揉捏?我不会对你们两个女人怎么样,可不代表我不会对你们的娘家出手。
靖之,你怎么能对你两个嫂子这么说话?黄美云眼看着两个儿媳妇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呵斥傅靖之。
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从我生下来起,你就把我扔给了佣人,尽心尽力地做你的好继母。我从记事时起就知道,我的母亲眼里只有两个继子,我这个亲子只是她扮演好继母的道具。我七岁那年,被已经十五岁的傅靖民推进水池,我怀着一丝希望告诉你,可你被傅靖民的三言两语就哄骗过去,根本不相信我,还说我撒谎。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没把你当成母亲了。所以,你也不用拿母亲的身份压我。傅靖之说到最后,语气竟格外冷静。
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他往往更可怕。
靖之,你为何没有对我说过这些?傅玉湘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
说了有用吗?傅靖之冷笑:你们作为我的亲生父母,一个对发妻情深义重,对发妻留下的孩子爱重有加,一个要扮演大公无私的好继母。而我,只能成为被牺牲的那个。说句大不敬的,在我眼里,你们的地位还不如张叔张婶和王伯。
靖之,这些年,你.傅玉湘那句受苦了怎么也说不出口。想他傅玉湘虽然不算个好人,可也没有对不起谁。到了现在才知道,他最亏欠的竟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儿子小时候他忽视他,儿子大了,他打着锻炼他的旗帜,让十几岁的孩子和一群小兵同吃同住,上阵杀敌。最让他后悔的是,他竟然怀疑自己的儿子和唐炳坤勾结,沦为汉奸。
他可是看着儿子长大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汉奸呢?
爱重的儿子一事无成,说是废物也不为过,最亏欠的儿子却成了他的骄傲。
想想,还真是讽刺。
以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除非.傅靖之说完,抓起衣架上的西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靖生和傅靖民吓得像个鹌鹑,直到傅靖之离开,都没缓过来。
老三从没在家人面前发过火,对他们的挑衅也不计较,以至于他们都忘了,自己这个三弟曾经被对手称为活阎王。
十二岁就跟着父亲南征北战抢地盘,十五岁一枪打穿敌人的脑袋。十六岁上军校,十九岁正式成为国民革命军的军人。二十四岁成为师长,二十六岁对战日军。
傅靖之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在家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他开着车,按照来时的路线一路开过去,几分钟后,看到了坐在黄包车上的白辛夷。
车子停在了黄包车前面,黄包车停了下来。
白辛夷见状,从手提袋里掏出两角钱,递给了黄包车夫:就在这下吧,麻烦您了。
等车夫拿钱离开,白辛夷忽然噗哧一笑,拍了拍傅靖之的肩膀,怜悯地说:大哥,我对你的境遇深表同情啊。
那你还欺负我?傅靖之有些哀怨地说。
作者有话说:
白辛夷:傅三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
傅靖之:有辛夷爱我就够了。
第63章 调查
傅靖之开着车, 行至一个路口时停了下来,一个年近四十岁的男人打开车门上了车。
男人面容寻常,略带憨厚, 唯有一双眼睛隐隐透出一股子精明来。
傅靖之转过头,问坐在后座上的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长官交待的事都办妥了,高桥幸子果然上钩了。男人面容憨厚,任谁都想不到,此人竟是军统上海站的行动组组长。
你做的很好, 眼下我有一件私事要拜托你。
长官说什么拜托, 我吴大福的命是长官救的,长官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 我就是豁出命来也在所不辞。
你找信得过的人去一趟杭州,查一下.傅靖之的神情格外认真, 说到最后,几乎是一脸的郑重。
吴大福头一次见长官如此郑重,连忙表态:长官放心,我安排的人绝对稳妥,嘴巴是出了名的严, 长官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傅靖之点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钱出来, 递到吴大福的手里:这些钱你拿去用,要是不够的话, 再找我要。
长官, 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吴大福连忙推了过去,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为您办事怎么能收您的钱?
拿着吧, 你让人办事也要打点, 你的薪水要养一家子,哪能让你贴钱。
吴大福知道傅靖之言出必行,只得接过钱:长官,我先回去了。
傅靖之点了点头,吴大福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这才下了车,很快离开。
辛夷,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对我父亲突然憎恨起来,但我知道,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傅靖之靠在座椅上沉思了一会后,开着车离开了。
正如傅靖之想的那样,白辛夷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
自从去过傅家老宅,和傅玉湘近距离地接触过一次之后,白辛夷对傅玉湘有了新的认知。
想要找傅玉湘报仇的念头,开始有些动摇。
她做警察时,最讲究的就是证据,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单凭唐炳坤带人行凶时说的大帅说,不放过一个活口,就给傅玉湘定罪,似乎有些不够公正。
傅玉湘是不是幕后主使还有待考证,但唐炳坤带人杀害白家上下几十口人,是不容狡辩的。
在唐炳坤带人砸门时,白老太爷当机立断,让白良杰和杨爱娣,带着几个孩子躲进夹壁墙里。白良杰和杨爱娣在夹壁墙里虽然听的不够清晰,但老太爷的那句唐炳坤,你会遭报应的,还是进入了他们的耳中。
所以说,于公于私,她都不应该放过唐炳坤这个恶贯满盈的汉奸。
白辛夷发挥了她当初做警察时的强项,经过连续几天的跟踪、蹲守,终于发现了唐炳坤的漏洞。
平时极为小心,出行都有人保护的唐炳坤,只有在一周去一次位于公共租界的秘密住宅和情妇约会时,才会避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开车过去。
唐炳坤的这位情妇是警察局总务科的一个秘书,因这位性感的女下属有丈夫,两人属于通.奸,故行事极为隐秘,在警局里从不逾越,只一个星期去唐炳坤的别墅相会一次。
白辛夷记住了唐炳坤去情妇那里的时间和必经路线,就等着他下次去情妇那里,找机会下手了。
可还没等她出手,傅靖之派去杭州调查她的人就回来了。
傅靖之看着手里的资料,越看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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