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再也不用每天对着夏兰了。
就是,再也不用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也不用被高桥幸子逼着做不想做的事情。白辛夷越说越高兴:整天被逼着演戏,烦死了。
傅靖之:..
和他演戏,就让她这么难受吗?
不是,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辛夷被傅靖之幽怨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演戏,任谁也不喜欢被逼着和人亲密,要发自内心的才好。那个,你别笑啊,我是说,我是说.
好,我不笑。傅靖之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认真地说:我也不喜欢演戏,我也觉得发自内心的亲密最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辛夷的脸越来越烫,这怎么越描越黑了?
算了,她还是闭嘴好了。
白辛夷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脸上的热度才稍稍的褪去了一些。
见她羞涩,傅靖之不再逗她,静静地开着车。初冬的夜晚,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车子行驶在街上畅通无阻。
车子很快到了白家的后门,傅靖之停下车,转头看向白辛夷:我什么时候能去你家拜访呢?
拜访?白辛夷一惊:拜什么访?
没什么,天晚了,赶紧回去吧。傅靖之有些意兴阑珊。
白辛夷忽然有些后悔,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你也早点回去吧,晚安。
其实傅靖之挺好的,要是他能加入自己的队伍,她还是愿意和他处朋友的。
第75章 封面女郎
没有了唐炳坤, 也没有了高桥幸子和夏兰,白辛夷的危险解除,便提出来不让傅靖之再接她下班。
许是高桥幸子死的那晚, 她的态度伤了他,傅靖之来舞厅的次数骤减,偶尔来一次,也是在包间坐个把小时就走,两人之间无形的疏离了不少。
时间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多月, , 转眼就到了年底。
越到年底,舞厅生意越好。不管是茶舞, 还是餐舞,场场爆满, 各种酒水源源不断地卖出去,舞厅用日进斗金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舞女们更是收小费收到手软,有一个北方来的舞客为了得到和姚曼卿跳开场舞的机会,出手就是一千块的小费。
别说是其他舞女了,就是见识过后世繁华的白辛夷都酸了。一千块法币, 相当于五百块大洋。按照民国中后期一块大洋价值后世一百块钱换算,五百大洋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五万块钱。
按照小费属于个人的规矩, 姚曼卿跳一支舞就赚了五万块钱。对作为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钱的小警察白辛夷来说,是彻底的高收入。
酸归酸, 白辛夷还是打消了做舞女的念头。前几天登台演唱之余, 她尝试着跳了几天舞,可实在是受不了, 只能作罢。
有的舞客文明, 懂得尊重人。有的舞客猥琐, 趁机占便宜吃豆腐,还说着下流的小笑话。有两次,她差点没忍住动手揍人。
算了,这钱她不挣了,还是老实唱歌吧。一个月赚五六百块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挺好的。
再说傅靖之,临近年关一直忙着局里的事,很久没去舞厅了。骤然听陈盛说白辛夷做了舞女,开始陪客人跳舞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就这么倔呢,宁愿陪人跳舞,也不接受他的好意。
眼看着自己的长官脸色一会青一会白,陈盛憋笑差点憋出了内伤:长官,我还没说完呢,白小姐只跳了三天,又不跳了。
傅靖之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你要是嫌太闲了,就去警察所,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长官,我错了。陈盛秒怂:我不是看你整天呆在局里一个人发闷,也不去找白小姐,想要给你们加把火吗?
这下,陈盛再也不敢卖关子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靖之。
最后,很狗腿地说:白小姐哪是好欺负的,有一个咸猪手吃她豆腐,白小姐警告了他,他还是不知收敛,差点没被白小姐拧断手腕子,还有一个北平来的客人,让白小姐陪他夜游黄埔
陈盛正说着,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就看到自己的长官正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看着自己。
长官,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要处理。说完,不等傅靖之回应,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傅靖之扔掉了手里的钢笔,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才又拿起笔,继续忙起来。
一直忙到晚上快八点才忙好,傅靖之收拾好东西,拿着公文包锁好门,开车离开了警察局。
他先回了一趟家,吃过晚饭,换了衣服,开车去了大上海舞厅。
一进一楼大堂,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少年郎采槟榔,小妹妹提篮抬头望.
傅局长,牡丹姐正在演出,我马上上去给您要个包间。侍应生阿进和白辛夷关系不错,知道傅靖之和白辛夷的关系,连忙上来招呼。
傅靖之知道这个小侍应生,在唐欣找小混混劫辛夷的时候,就是这个小侍应生带着人过去帮她。
谢谢。傅靖之给了阿进十块钱小费。阿进向傅靖之道了谢后,飞快地跑上楼了。
看着阿进和傅靖之离开,旁边一个侍应生羡慕地说:阿进这是交了好运了,傅局长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小费,牡丹姐对他也很关照。
另一个侍应生酸溜溜地说:何止小费,阿进的哥哥被青帮的人打了,也是傅局长出面,不但让青帮的人赔了医药费,还保证不再为难他哥哥。
你们就别酸溜溜的了,那也是阿进人厚道,帮了牡丹姐。牡丹姐知恩图报,傅局长爱屋及乌。一个年纪稍大几岁的侍应生说。
两个侍应生好一阵羡慕嫉妒,懊悔那次阿进喊人去帮牡丹姐时,没有跟着一起去。
不说两个侍应生如何懊悔,那边,傅靖之到了楼上,没有立刻进入包间,而是靠在吧台前,静静地听白辛夷唱歌。
她的声音并不是眼下最流行的甜腻嗓音,却是他最喜欢的。
她有一副独特不流俗的好嗓子,声音清澈纯净。许是她经常练武的原因,她的气息控制的非常好。她的歌有一种意境,能治愈人的心灵,听她唱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白辛夷早就看到了傅靖之,一首歌唱完后,朝着他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白辛夷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当然能来,你傅副局长是谁,上海滩还有你不能来的地方?
辛夷!傅靖之无奈地看着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我做封面女郎了。白辛夷有些小得意,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得到傅靖之的夸奖。
真厉害,为了庆祝你做封面女郎,我请你喝酒。傅靖之很配合地说。
两人笑着离开了,去了旁边的包厢。
酒保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和旁边的侍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是谁说牡丹扒着傅局长不放的?明明是傅局长主动对牡丹好的。同样是男人,哪能看不懂傅局长眼里的情意。
白辛夷抱着新鲜出炉的《良友》杂志,跟着傅靖之去了包厢。
喏,你看。白辛夷得瑟地将杂志递给了傅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