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白辛夷嘴角翘起,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也是发展了党员的人了, 而且还是发展了傅靖之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傅靖之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辛夷, 我们是一个阵营的了,现在, 你愿意接受我了吗?
我考虑一愿意。白辛夷还想矜持地说考虑一下, 在傅靖之灼人的目光中,一下就变成了愿意。
他对自己的好, 她都知道, 既然她也喜欢他, 现在又扫清了一切障碍,那她还矫情什么?
后天周末,我带你回老宅,正式拜会父亲,以后,咱们就是恋爱关系了。明明快三十的人了,此时的傅靖之愣是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可你妈好像不喜欢我。白辛夷扁了扁嘴。她可以不在乎傅靖之的兄嫂,可不能不在乎傅靖之的母亲。能为了好继母的贤名而苛待亲生儿子,那就是个拎不清、脑子有坑的女人。
傅靖之的眸子暗沉了几分:你不用管她,以后我不会和她住在一起,咱们只要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就行。父亲很喜欢你,我带你回去是见父亲的。至于其他人,你只当他们不存在。
好。白辛夷这下放了心,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
姐姐,傅哥哥,吃饭了。傅靖之刚要将人揽进怀里,门外传来彦彦的声音。
知道了。白辛夷立刻松开傅靖之的手,应声道。
等两人走出房间,洗了手来到客堂,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满满的一桌子,有西湖醋鱼,南肉春笋,板栗烧鸡,东坡肉等,大部分是杭州名菜,杨爱娣忙了一上午。
白良杰将傅靖之让到上首的位置:靖之,你坐。
白叔,您先坐。傅靖之恭敬地将白良杰按到上首坐下,自己挨着他坐到了下首的位置。
杨爱娣见状,挨着白良杰坐在了上首的位置,白辛夷则挨着傅靖之坐下来。
白叔杨姨,你们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以后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刻意准备。傅靖之等白良杰先夹了一筷子茭白炒肉,这才动了筷。
也没几个菜,靖之你尝尝这个鱼,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杨爱娣用公筷夹了筷鱼腹放进傅靖之的碗里。
谢谢杨姨,味道不错,您这厨艺一点不逊色饭店里的大师傅。傅靖之很捧场地吃下后,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看你瘦的,还有辛夷,多吃一口就嚷嚷着减肥。都瘦成什么样了,还要减肥。杨爱娣说着,嗔了白辛夷一眼。
白辛夷抿了抿嘴,忽然想起了网上流传的一个段子,有种瘦叫妈妈觉得你瘦。以前她是孤儿,体会不到这种甜蜜的负担,现在有了家人,终于体会到了这种甜蜜的负担。
怎么说呢,心里还挺美的。
眼看着杨爱娣一脸慈祥地给傅靖之夹菜,白辛夷有些幸灾乐祸,终于不用每顿中午饭都吃撑了。
傅靖之看着碗里堆成山的菜,有些无奈。可为了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卖乖,只能埋头苦吃。
最后,竟吃撑了。
吃过饭,白辛夷去洗碗,小祺他们几个去午休,傅靖之陪着白良杰和杨爱娣说话。
白叔,杨姨,等辛夷合约到期,我想安排她去职业妇女俱乐部做个理事,你们看可以吗?
白良杰和杨爱娣相视一眼,眼中俱是惊喜。杨爱娣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高兴地说:这怎么不可以?我和你白叔一直劝她合约到期后找个体面些的工作,可这孩子脾气拗,非说要多赚钱,让三个弟弟接受最好的教育。
你们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她这么辛苦的。
我当然放心,靖之,你是个好孩子,辛夷跟了你我们放心。杨爱娣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
如果小姐还活着,一定会为辛夷高兴的。
傅靖之听到好孩子三个字,嘴角抽了一下。又见未来岳母眼圈泛红,知道她是想起了辛夷的亲生父母,心里一阵唏嘘。
白辛夷洗好碗筷回来,见杨爱娣眼眶通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叔,杨姨,你们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傅靖之起身告辞。
正是午休的时间,天气又热,奶茶店中午难得休息两个小时,傅靖之不想打扰白良杰和杨爱娣午休。
白辛夷将傅靖之一直送到弄堂口,这才回了自己的后厢午休。睡了一个小时后起来,洗漱好去上班。
傅靖之现在还处于考验期,组织上没有安排他工作,只让他暂时接受江云琛的领导,而白辛夷因为上次在舞厅处决叛徒李荣新被抓进76号,一直在休眠状态。
还有几个月她的合约就要到期,高经理知道她不会续约,便对她放任不管了。
喜欢听她歌的客人,知道她还有几个月就会离开舞厅,以后再也听不到她唱歌了,加上她和傅靖之的关系,最近点她歌的人特别多。毕竟,以后和人吹起牛来自己也是听过警察局长夫人唱歌的,还是很光彩的。
还有几个月就要离开舞厅,白辛夷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在这里,她救了江云琛和苏皖,在他们的介绍下加入了党组织。也是在这里,她多次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营救战友,处决叛徒,刺杀汉奸,每一步都是行走在刀尖上。
在舞厅待了两年多,她处到了好几个真心的姐妹。有傲娇、面冷心热的姚曼卿,有看似圆滑世故,其实热心单纯的胡莉莉,有善良朴实的黄翠红(黄玫瑰),也有出于对她的感激,从而对她掏心掏肺的金翠和刘静雅。
28岁的姚曼卿,在舞厅已经是大龄舞女了,但她学历高,气质好,面相也显得年轻,一直是那些自诩有品位舞客的心头好。
自从那次因为拒绝那个日本商人被羞辱后,她圆滑了很多。
这件事过去了一个多月,白辛夷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小个子在临走前那阴鸷凶狠的目光,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总觉得那个小个子日本商人不会善罢甘休,不是报复她,就是报复姚曼卿。
在她的建议下,姚曼卿这段时间都是和她一样晚上十点下班,两家离得不算远,便结伴一起回家,如果傅靖之接她回家,她也会捎上姚曼卿。毕竟,黑夜是罪恶的温床。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些人会猖狂到这个地步。
又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大上海舞厅人来人往,嬉笑声、音乐声,热闹非凡。
舞台上,歌女和乐队正卖力演出。光鲜亮丽的舞女和出手阔气的客人,不是在翩翩起舞,就是在喝酒热聊,还有端着托盘穿梭在桌台之间的侍应生,无不在昭示着舞厅的浮华和奢靡。
白辛夷唱完一首歌下来,正要走下舞台,被一个穿着西装、梳着中分头的年轻男人吸引去了注意。
天气已经热了,人们早就换上了单衣,这个男人穿着西装本就不正常。而他一进来就四处张望,右手还插进西装里,一副随时拔枪的动作。
白辛夷不动声色的走下舞台,到了候场区,找了个位置坐下,视线没有离开那个男人。
舞曲结束,姚曼卿和买她钟的舞客一起走回桌子,快要走到桌前时,就听到一声焦急的惊呼:曼卿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在小分头拔枪的一刹那,白辛夷就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空汽水瓶,照着小分头就砸了过去。
汽水瓶砸在小分手的手上,发出咣当一声,汽水瓶和手抢同时掉在地上。
小分头大吃一惊,慌忙从地上捡起手抢,想要逃离现场,可又不甘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姚曼卿开枪射击。
可他太过紧张,加上姚曼卿反应过来后有意躲闪,子弹堪堪打偏,只打中了姚曼卿的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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