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钰一愣,想起自己这一个月来给陆宵发的最多的消息,就是问他手和膝盖的伤,只是陆宵都不怎么回,他还以为陆宵嫌烦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直接穿了条短裤来见他,把白白嫩嫩的膝盖送到自己面前,他低头仔仔细细瞅了瞅,不仅一丝淤青都没了,皮肤还细腻得仿佛在炫耀:看,我有好好擦药哦~
梁怀钰心被泡得软嗒嗒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陆宵的耳朵。
陆宵皱眉躲开,耳根泛红,手拿远点!
好好好,梁怀钰笑着揽住他的肩,腿痒是不是,哥给你买药,擦了就不痒了。
陆宵别别扭扭哼了声,谁稀罕。
我稀罕,我稀罕得紧,梁怀钰扳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宝贝儿喜欢哪个?风油精清凉油还是六神花露水儿?
陆宵被逗笑,嘴唇动了动又赶紧绷住,滚蛋吧你。
得嘞,都买。梁怀钰起身往药房走。
陆宵撑着椅子脸颊微红,冲梁怀钰的背影压低声音,你有病啊,只要清凉油!
可最后,梁怀钰还是三样都买了。
理由是,30个包,正好一样涂十个,一小时后看看那些消得快,以后就给陆宵常备这个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还说陆宵这个样本量不算小,很有参考价值。
陆宵托着下巴,只觉得他是头猪。
猪给陆宵涂完药后,终于兴高采烈带着陆宵去吃冰激凌,还点的双人夏季限定豪华款。
图片拍得满是粉红泡泡,端上来后实物也就那样,玻璃碗装的两颗粉色的球,浅的樱花味深的车厘子味,四周把能撒的果干坚果撒了个遍。
味道勉勉强强,太甜了,不是梁怀钰的口味,但陆宵吃得挺开心,梁怀钰看得也就开心。
只是陆宵虽然喜欢,却也没有多吃,他吃多这种冷的甜的喉咙容易发炎,紧接着就是引发哮喘很麻烦。
见他不吃了,梁怀钰下意识接过来继续尝了几口,还是没觉得有多吸引人。
陆宵擦了擦嘴,从包里翻出个蓝色的小盒子,放到桌上,又慢慢推到梁怀钰面前。
梁怀钰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怎么了?
礼物呀,陆宵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是说过要给你做吗?
梁怀钰脊背一僵,他早把这茬忘了,现在被陆宵冷不丁提起,竟然有些无措。
看他久久不动手,陆宵又推了推盒子,打开看看呀。
哦,哦好。梁怀钰愣愣的,拆丝带的手心竟然冒出些汗。
他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木雕,小小的,大拇指那么大,是一个非常可爱精致笑吟吟的年画娃娃。
他把年画娃娃捧着手心翻来覆去仔细看,忽然发现,这个木头很像他当时陪陆宵一起选的那块紫檀。
这是不是他猛地抬头看向陆宵。
陆宵也抿嘴看着他笑,点头道,就是我们一起选的那块,喜不喜欢?
其实陆宵自己也有点忐忑,送礼物,如果被送的人不喜欢,那这个礼物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但这个小玩意儿应该还是对梁怀钰胃口的吧,紫檀保平安,他这种脑子缺根筋的土豪也尤其喜欢年画娃娃一类喜庆的东西。
梁怀钰喜欢得整个人都要化了。
原来陆宵那天那么坚持要买的木头,就算呼吸不过来膝盖疼那么难受都还要买的木头,是为了给他做礼物!
所以陆宵这些天说忙,是在忙着给他做礼物,还是木雕这么精细的功夫!
心像被放进沸水里煮得滚烫,梁怀钰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珍惜地抚摸着小木雕,喜欢!我特别喜欢!
陆宵也松了口气,会心一笑,你喜欢就好,它那个顶上我还钻了个稥稥小孔,你可以加个链子当钥匙扣,如果开车的话也可以挂在车里。
太细心了,他们宵儿真是太细心了,不仅会手艺活,还连用处都事先替他想好。
梁怀钰看着陆宵,热泪盈眶,浑身的血气都往头顶涌,你怎么连木雕都会做啊,怎么这么棒我们宝贝儿。
陆宵这次倒没有被夸得羞涩,摇摇头,我外公做这个才厉害呢,我只学到了一点点皮毛而已。
已经很厉害了,梁怀钰一直把小玩意儿捧在手里,认真道:谢谢,我特别特别喜欢。
陆宵弯起眼睛笑了笑,觉得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梁怀钰没打算过去,他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总觉得陆宵送他这么贵重这么有心意的礼物,对比一下,他那俩镯子可以直接拿去贱卖了。
他一定要对陆宵更好才行。
想了想,他忽然开口,宵儿,我记得你之后几天放假对吧?
陆宵点头,是呀。
梁怀钰坐直,那跟哥出去玩吧,有个环境很不错的度假山庄。
他一定要带陆宵好好玩玩,陆宵手才刚好,也不知道做这个东西手腕疼不疼。
他在心里设想好了去度假山庄的一切,包括陆宵每一顿饭吃什么,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带上他出发。
陆宵却轻轻皱了皱眉:不行诶。
美好幻想当即破碎。
梁怀钰心尖拔凉:为啥呀?
陆宵眨眨眼睛,后天我后妈生日,我要回趟家。
后妈生日,就是长辈生日,回去是应该的。
梁怀钰上头的热血渐渐冷却下来,心里空落落的,那你要去多久?
很快的,陆宵歪歪头,两三天就回来了。
梁怀钰睁大眼睛:两三天?!
和两三年有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梁哥:刚找回来的老婆,放兜里还没揣热乎,又要没了
第22章
距离送陆宵上飞机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梁怀钰守着手机等消息,他叮嘱过陆宵一下飞机就要给他报平安。
按理说早就到了啊
嘀咕啥呢老梁?朋友递过来杯酒,必须干了啊。
梁怀钰随手接过来一口闷了,眼睛还是盯在手机屏上。
诶你说你最近怎么了,咋老看手机,以前也不这样啊?
昨天因为梁怀钰的缺席,他们最终还是没去团建庆祝,顺延到了今天。
可梁怀钰自打到这就心不在焉,时不时扭头瞥一眼手机,酒也喝得兴致缺缺。
这就奇了怪了,梁怀钰从来不是那种沉迷手机的人。
朋友搭上他的肩,你不会真谈朋友了吧?
想什么呢你,我哪有那功夫。梁怀钰心思没在这上面,随口敷衍道。
朋友还想说什么,梁怀钰手机屏幕一亮,闪过条消息提示,他脸上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我去打个电话,他起身跟兄弟们招呼道,你们喝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们宵儿:我到啦。]
梁怀钰出了包间门去到走廊角落最安静的地方给陆宵打电话,到家了吗宵儿?
没有,还在车上呢,马上就到了。陆宵那边确实不怎么安静,间或传出两声鸣笛。
堵车了吗?梁怀钰问。
是有点,不过问题不大,幸好只堵到最后一截,我过了这条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