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繁华的码头、钞关,已然屋舍残破,百业凋蔽,但随着高杰死后,大军退往徐州,仍有些难舍故土的民众摸了回来。
此时见着一行车马在兵丁的护卫下向城池驶去,顿如惊弓之鸟,关窗的关窗,闭店的闭店,一时间,砰啪连响,街道上已空无一人。
各屋舍里,却透出零零星星的议论。
“可知来者何人?”
“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不是好人。”
“再差也比高杰好吧?”
“害,你懂什么,高杰是明抢,朝廷却是软刀子割你肉,三饷知道吧,其实摊到每亩地头,不过二分银,但官府收多少?足足四五分呐,他还振振有辞,说是沿途损耗,人吃马嚼,其实都吃他们肚子里去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咱们只求别折腾!”
太子听的心情沉重,痛心疾首道:“当日只是乘船过路,并未细看,如今才知扬州百姓困苦至此,实是可叹,可悲!”
“这不都是高杰祸害的么?”
姜黎回头看着邢凤的车驾。
邢凤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是的,当时只想进扬州花花世界过好日子,哪管那么多,如今心态变了,心里满满的全是对扬州老百姓的愧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高杰确实该死。
“娘?”
高元爵也弱弱唤了声,想要去握他母亲的手。
姜黎一眼瞥去,眼神中满是威胁警告!
高元爵顿时一个激凌,吓的把手缩了回去。
邢凤恨的凤眸圆瞪,咬牙切齿,这是把自己当作了他的禁脔啊,难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碰自己的手了吗?太霸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