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对这首诗赞不绝口,她虽然没有如史可法那般生出慷慨赴死的冲动,每读之,却也是心潮澎湃,热血激昂。
若非有挽天倾于倒悬,拯万民于水火,胸怀大志向,愿以一腔碧血报效苍生之人,又怎能写出这样的诗呢?
当然,钱谦益很讨厌这首诗,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本能的讨厌。
柳如是也能猜出些因由,无非是男人的那点小心眼罢了。
她还不至于去故意刺激钱谦益,当面绝口不提,今日趁钱谦益出门,居然鬼使神差的写了下来。
她轻轻揭起,再三观览,细细品读,对姜黎渐生了种知己的感觉,心灵隐隐有了共鸣。
同时还有一种因叛逆与背德而来的刺激,做丈夫反感讨厌,自己却又喜欢做的事,这让她血脉贲张,心灵颤栗。
粉面不自禁的布上了一层晕红,嘴角也现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
是啊,你不让我做,我就偷偷做!
“夫人,陈沅姑娘差人送了封信来。”
这时,外面有婆子唤道。
“哦,人呢?”
柳如是忙把贴子放下,问道。
那婆子道:“送了信就走啦!”
“把信拿进来吧。”
柳如是又道。
婆子进屋,呈上信函,便退了出去。
封面是河东君亲启,柳如是撕开火漆,展开看去,满纸绢秀的小楷映入眼帘,她的面色却是越发的惊讶,眸中还射出难以抑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