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看着站在姜黎身边的柳如是，神色极其复杂。
以他对柳如是的了解，肯如个弱女子般跟着一个男人，内心中显然是认可的，虽未必是爱恋，却至少是依赖。
十年前和柳如是交往的时候，柳如是从未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反是独立性极强，后来柳如是嫁给了钱谦益，他也不认为是依赖钱谦益，更不可能爱上个糟老头子，无非是年岁渐长，想要一个停泊的港湾罢了。
但如今，柳如是来了扬州，分明是耐不住寂寞，驶出了港湾。
这曾经令自己心仪的女子，会否倾心于姜总管？
自己又将如何自处？
吴伟业想到了卞赛，也暗暗叹了口气，对陈子龙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是啊，自己与陈子龙，都是因为不够坚强，才与心仪的女子擦肩而过，可是这两名女子却被姜黎收拢在了身边。
当真是天意弄人啊！
柳如是却是屈膝一礼，笑道：“本该早来拜访秩符兄，奈何庶务繁忙，实是抽不出空，还望秩符兄莫怪。”
陈子龙心里涌出了难言的苦涩，他看的出来，柳如是已经彻底放下了，他也知道，自己也该放下，可是当年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又哪是说放就能放？
“钱夫人客气了！”
陈子龙勉强拱了拱手。
老实说，姜黎还是有些佩服柳如是的，对陈子龙说放就能放，正如对钱谦益，也是说走就走，反而陈子龙有些婆婆妈妈，堪不破男女之情。
如果柳如是活在现代，会把无数男人玩弄于指掌之中，这倒不是说她天性凉薄，而是事业心极强。
非要比拟的话，大冥冥的性格与柳如是颇为相似，老公跟不上她的脚步，那就离婚，拍片时不停的串场，完全不顾疲累。
姜黎对这类女人还是挺欣赏的，女强人要比仙女们高尚的多。
杨廷麒一看气氛不对，忙道：“姜总管把我们叫来，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