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打算扯开药瓶的封口,就被一个同样是侍卫打扮的人拦了下来。
那人将烈刃手里剧毒药粉抢了去,随即一闪身到了正腹背受敌的萧逸然身边。
在刀剑划破萧逸然的脖子之前,千钧一发之际,侍卫打扮的男子一把将萧逸然搂了过去,恰好避开了致命一击,还顺势朝着侍卫劈了一刀。
来者何人!
侍卫捂着鲜血直流的脸,又悲又愤地吼道:竟然混入我御前卫,企图刺杀陛下!
来人把侍卫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并不作搭理。
他微微上挑的双眼扫过站在一旁的萧逸阳,而后脚底一点,拥着怀里萧逸然飞出了人群一瞬间便没了人影。
一旁被侍卫困住的烈刃见状,也寻了机会脱身,只剩下御前卫面面相觑。
陛下,属下这就去追。御前卫的首领刚开口,就被萧逸阳打断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神秘人带着萧逸然消失的方向,而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不必了,你们下去自行领罚吧。
这一天,陈默的小木屋因为凭空多出了三个人,而显得异常的拥挤。
燕云抱着人一路飞奔,一刻也不敢停留,为了避免被御前卫抓住,他绕来绕去净挑崎岖小路跑,等到了目的地时,人已经累瘫了。
到小木屋坐了许久,连脸上蒙面的布都没来得及拿下,就只顾慌乱地照顾着不省人事的萧逸然。
他盯着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角还残留着血渍的萧逸然,对一旁正在捣药的陈默道:还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他今天就没命了。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抽空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又继续捣药去了。
见陈默没反应,燕云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随即又自顾自道:在他快要被抹脖子的时候,本世子凭着盖世的武功,救下了他。
你不知道,他本来凶神恶煞地和那些御前卫打斗着,谁知道我一去,刚替他拦下一刀,他就一下子倒在了我怀里。
说着,燕云的语气逐渐嫌弃起来,手上却帮萧逸然扯了扯滑落的被角,语气一转道:他肯定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知怎么的,陈默居然从燕云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怜惜。
这点怜惜的语气让陈默莫名的感到不适,他放下捣药杵,一把将床前守着的燕云推开,兀自给萧逸然号起脉来。
被赶开的燕云没走,绕到床的另一边守着。
怎么样?
急火攻心,伤及心脉。陈默放下萧逸然的手腕,抽出一张纸缓缓写道:陈年旧毒已深入五脏六腑,人恐怕是废了。
醒得过来吗?燕云心下一沉,追问道:没办法了吗?
就算这次他醒过来,也会日渐虚弱,直到死亡。
陈默写完这句话,见燕云在走神,拉了一把他的衣袖写道:我尽量治,你先去换身衣服。
经陈默提醒,燕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小路上的枝丫和岩石划破了几道口子。
谢谢。燕云突然上前一步,格外郑重地对陈默说道。
闻言,陈默微微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似地在纸上写道:谢什么?替他谢的话就不用了。
难得见陈默一次性说那么多话,燕云这下来了精神,故意刁难道:你的意思他就不用谢你了?咱两多年的交情,还不如他是不是?
陈默背过身去,在柜子里翻找草药,又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初一快乐
第57章 你又要炸厨房?
就在燕云以为对话又无疾而终时,陈默抱着草药走到床头,随手抓了一把塞到萧逸然嘴里,才又重新拿起笔写道:你与他非亲非故,不用替他道谢,要谢也是他自己亲口与我说。
纵使燕云再怎么粗线条,也感受到了陈默对萧逸然的敌意,于是他追着陈默试探着开口问道:萧逸然是不是和你有仇?
问出去的话半天没得到回应,陈默从厨房走到卧房,燕云也跟着走了一路。
但是陈默也没再搭理燕云一下,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各种各样的药打交道。
如果说大姑娘的脸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那此时陈默的脸简直比大姑娘的脸还善变。
相识多年,燕云第一次看到陈默情绪波动去如此大。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响,燕云也不再纠结陈默的事,打起精神便向门口走去。
他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缓缓地靠近本就不结实的大门。
即使门外的人轻功了得,燕云还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和有意压低的呼吸声。
来人功力不浅,只用了一会儿,就很好地将自己的呼吸和脚步隐藏起来,为了能更清楚地听到动静,燕云直接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这才刚贴上去,门就哐当一声倒下了,砸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恍惚间,燕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他迅速跑出去查看,人早就跑了,门口只留下一直咯咯叫着的老母鸡。
老母鸡的一边翅膀被倒下的门板压住了,一边扑腾一边不停地咯咯叫着。
燕云眼神锁定老母鸡,老母鸡突然不叫了,警惕地盯着燕云。
你什么时候养的鸡?犹豫再三,燕云还是把老母鸡抓了起来,他提着老母鸡向陈默走去。
还挺肥,刚好杀来炖汤喝,大补。
说着,燕云又满意地掂了掂母鸡,引得母鸡一阵扑腾,母鸡似乎是被吓到了,挣扎着鸡毛飞得屋里到处都是,还有几片鸡毛飞到了陈默的头顶上。
老母鸡还在不停地咯咯叫着,陈默无奈地一抬手把头上的鸡毛拿下来,抱着一堆药罐子往门口走去。
他走到桌边的时候,抽空拿了笔在纸上写道:鸡不是我养的,赶紧想办法处理掉。
燕云看完字条刚抬头,果然看到了陈默一脸不自然的神色。
你怕鸡?燕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追着陈默问个不停:想不到你竟然怕鸡,哈哈哈!
准确来说,陈默怕一切长毛的动物。
但是他现在不想和燕云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于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燕云,又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他怀里的鸡,毫不犹豫地溜到厨房去了。
不大一会儿,燕云又提着毛已经被扒光的母鸡钻到了厨房。
陈默正在熬药,听到动静一转头就看到燕云赔着笑的脸。
方才用你的银针验过了,这鸡没毒,刚好把它炖来补身子。
陈默瞥了燕云一眼,又一言不发地避开了燕云和他手里的那只鸡。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萧逸然是被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环视了一圈自己身处的房间,最后眼神警惕地锁定在乒乓声传来的厨房方向。
不大一会儿,一个满身烟火气,蓬头垢面的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窜了出来。
见那人步履轻快地向床边走来,萧逸然眼神紧锁,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蓄力,准备时机不对随时出击。
你醒了?正好!燕云加快了脚步,把放下鸡汤把萧逸然扶起来靠在床头继续道:尝尝鸡汤怎么样。
燕云端起鸡汤,在萧逸然眼前晃了晃。
是你。萧逸然的目光在听到燕云的声音时骤然柔和下来,他勉强将身子坐得直了些,眼神越过鸡汤盯住燕云道:是你救了我?
虽然是问句,但萧逸然的语气却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知的事实。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燕云腾出一只手小心地扶住萧逸然的肩,把人按回去靠着,又把鸡汤往前送了送:道谢就不用了,先把汤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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