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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情况,不该是这种发展啊。
可他不问还好,一问,许知言就更生气了,“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医院了!你伤得这麽严重,必须赶紧包扎。”
他态度相当强硬,说什麽都要带米勒去医院处理伤口,面对挡路的人也是冷声让其让开。
他这副样子是衆人都没见过的,一向和善的人突然发起怒来是最恐怖的,挡住路的几名兽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在气势上被他压了一头,弱弱让开了一条路。
就连枢机院的主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脸,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想说什麽,可又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插不上嘴。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此刻都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安静继续看下去了。
事实上,米勒的吃惊不比他们少,而且但凡还有点理智的人都清楚,现在身上的伤是小事,解决真假圣子才是大事,还是最重要并关乎性命的大事。
“……老师,等等再去吧,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解决……”
他话还没说完,许知言就转回了头,而他也在许知言的眼神注视下渐渐住了嘴。
也是这时才看见,那份怒意之后藏匿着的担忧和心疼。
“你说重要的事?可是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比这件事还重要。”
这是许知言的真心话,在如今的他看来,米勒的事才是排在第一位的,比这个什麽莫名其妙的圣子之位重要百倍、千倍。
自白雾森林的那次舍命相救,他就已经真正将米勒当做家人去看待了。
穿越后,在这个世界他孑然一身无亲无故,米勒是他第一个亲人,也没有什麽事能比得上米勒的健康和安全。
如果因为这些破事,他们在圣城待不了了,那无所谓,离开就是了,反正他和米勒四海为家习惯了,只要还有彼此在,在哪儿都是家。
一想到米勒的烙印,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情绪翻涌。
他不是傻子,看到伤口的时候就差不多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所以才感到生气和自责。
生气是源于米勒的隐瞒,自责则是这份隐瞒又是为了自己。
每次都是这样,为了他,这个孩子愿意付出一切,一点也不在乎自身安危。
可是他真的想让米勒知道,什麽圣不圣子的,做不做都无所谓,他一点都不在乎,比起名利,他更不想看到米勒因此受伤。
许知言的情绪传达过来,米勒更怔愣住了,两人就这样久久对视着,恍若周围无物。
围观人群里的杰克想了又想,虽然看热闹是很好玩,但是这麽僵着也不是事啊,都还没吃早饭呢,去晚了就赶不上食堂营业时间了。
于是他重重咳了一声,叫醒两人:“咳!先知,米勒,咱还是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吧,这儿离教会医院没有几里路,不急于那一时。”
他的话叫醒了两人,也是这时两人才发现,周围的骑士主教们以及那些兽族野兽们,此刻都是尴尬站在原地,又尴尬看着人群中心的他们。
杰克的话并无道理,米勒拍了拍许知言的肩膀,什麽话都没有说,但是那双藏着暖意的眼睛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他在让他放心。
许知言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片刻,还是放开了他。
他知道米勒性子倔强,不把问题根源解决之前,多半是不会离开的。
但是,眼中的敌意并没有消失,他就那样站在米勒身旁,冷眼回望着所有看向米勒的人,气势神似护崽的野兽。
也行,先解决就先解决,反正他们已经拿到了孽妖空间,等会儿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米勒先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院内衆人,随后擡头朝着安利亚的方向看去,以及他身边坐着看戏的那些陌生人。
露台另一边的树荫下,正悠然坐着三名年轻男子,皆身着华丽漂亮的贵族服饰,容貌俊美异常,恍若神子降临,光是看着就养眼不已。
他们应该有着血缘关系,虽然年龄相差大,最大那个看着三十左右,最小那个估计比米勒大不了几岁,但三人的眼角眉梢都极为相似,都是眼尾上挑眼睫浓密的古典式漂亮眼睛,就像是宫廷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事实上的确如此,枢机院的主教们已经认出了他们,一时间比看到许知言生气还惊讶。
因为这三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不灭战神后人,坐在中间的成年男子,也就是年龄最大的那位,正是现如今的林克斯家族家主。
此刻他们在战场上也悠然喝着红茶,见米勒盯着他们,林克斯家主清了一下嗓子,刚要发言,却被自己的弟弟抢了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