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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突发,是他没想到的,原本一切的苦难都该在教皇醒来后就打住了,怎麽说也该迎来转机了,却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圣殿团长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因为承担了异血玫瑰的第一道诅咒,神佑骑士残废了。
这株长在膝盖上的妖豔美丽血玫瑰是恶毒的实物诅咒,使他的双腿失去知觉,再也不能下地行走。
从教会医院请来的专家看了都直摇头,断言已经没救了,他此生都要躺在床上。
如今,随着玫瑰的血色加深,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时间逐渐减少,如同生命在被啃食,现在一天超过二十小时都在沉睡,沉睡的时间远比醒来的时间多得多。
有得到就会有代价,当教皇苏醒,他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先知……”长发的教皇静静坐在床前,因为不眠不休地守在床前三天三夜,他声音沙哑,眼中都是血丝。
有鲜血从他紧握着的拳头滴下,那双异色瞳现在暗到看不见一丝光芒,当神佑骑士残废之后,他眼前就再也看不到一点光明了。
也是他把许知言叫来的。
那沙哑声音此刻即使用尽浑身力气去隐藏,却还是藏不住其中惊人的怒意与杀意。
“请告诉我杀死女妖的方法。”
潮涌
杀死女妖的方法。
许知言还真知道,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说。
说了,可能会挑起一场战争。
湖中女妖是一切的因,因为她们的嫉妒和盲目报複, 才会造成这一连串的悲剧,而教皇不会放过她们。
许知言甚至有种感觉:诅咒从没有解开, 只不过是换了个形式,最开始是从教皇身上移到了米勒身上,现在又去了神佑骑士身上。
是了, 他突然想起来了, 安利亚曾经说过:“诅咒如同怨恨也生于怨恨,一旦産生, 就不可能消失。”
他无法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湖中女妖们是北部的守护女神,看着教皇眼中的恨意,他犹豫了, 然后撒谎了,“……女妖强大,普通人对她们束手无策。”
看出了他的为难, 米勒岔开话题询问教皇:“有让其他人来看过他的情况吗?”
说实话,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因为教皇醒来后就几乎全天守在神佑骑士身边, 所以他们还没有好好深入了解过, 此刻彼此之间还是有着些许的试探。
而安利亚都被蒙在鼓里, 这件事就有些奇怪了, 也让米勒不得不多心。
毕竟现在的圣城, 没人会比安利亚更了解诅咒。
“现在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教皇深深望着许知言,回答了米勒的问题。
也因此, 只要安利亚一有动作,就说明又有人中了诅咒,所以他们才会暂时隐瞒这件事,而这也是神佑骑士本人的请求。
况且,安利亚是白金院的成员。
安利亚本人倒是对被隐瞒一事没有太大反应,信任不信任也无妨,他没有这些骑士那般在乎这样的感情,不被信任也不会受伤,被信任了也不会特别开心。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许知言走上前去,近距离观察了那株花叶都是鲜红色的血玫瑰。
它已经完全扎根于神佑骑士的血肉中,开出的花朵带着种阴暗气息的美丽。
那些娇豔的花瓣甚至会随着神佑骑士的呼吸而轻微颤动。
人肉里开花,就算是许知言,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即使已经见过很多恶心的东西,可他还是被这血玫瑰恶心住了。
它完全就是把神佑骑士当成养料了。
皱着眉头,刚想看看能否从玫瑰根部切除时,床上的人就突然痛苦拧眉。
许知言还没看清,教皇就已经来到跟前,紧张握住了神佑骑士的双手。
体温的碰撞,陌生的血液,感受到二者的存在,床上的神佑骑士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许知言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先知,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许知言悲伤看着他的腿,点头了,“你尽管说。”
“湖中女妖报複心极强,如果知道我中了诅咒,一定会再次派人过来迫害,她们不会放过与我亲近的人。”
教皇好不容易才苏醒,神佑骑士不想重蹈覆辙,而这件事他只能拜托许知言,“到时请不必管我,只求千万别让陛下再次受到污秽的侵扰……”
水妖妒心极强,又善诅咒,但凡是中过诅咒的人被她们靠近,体内没清除干净的残秽都会被引诱,导致二次爆发。
像教皇和米勒,就是绝对不能与水妖碰面的人。
所以神佑骑士才会恳求许知言,届时将米勒带到安全地方躲避水妖时,能顺便捎上教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