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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巴克便懂了米勒的意思,选择暂时安静下来。现在的杰克心情正是最难受的时候,还是别刺激他了。
杰克说走就走,他一贯这样雷厉风行,只是在离开地下室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安利亚的下落,“他去哪里了?”
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他又会作出什麽选择?迷茫的杰克在心底如此想着。
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这件事迟早要说的。
沉思片刻,米勒直视着杰克,对他说了第二个噩耗:“他在三个月前就死了……”
杰克霎时僵在了原地。
在极度的悲伤中,他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心髒几乎要跳出胸腔,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踉跄着摔倒在地,脸色通红地捂着剧痛的心髒。
米勒看到他喘息不及的窒息模样,也是一怔,连忙接住了脚步不稳的他,“过呼吸?”
刚说完,又发现杰克已经快要意识不明,咳嗽时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熟悉的症状让米勒反应过来了,“他有哮喘?”
这不是巴克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因为杰克出生后便患有哮喘,只是近些年来安定不少,基本不会再发作了。
来不及想太多,哮喘发作如果处理得不及时,是会致死的。巴克赶了过去,和他一起的还有同样着急的许知言。
但是,即使呼吸再困难,即使说不出一个字,杰克都不想要肮髒的巫师碰到自己。
眼角落下的泪水在诉说着他的悲伤,现在面对昔日的伙伴,他只感到无尽的悲伤和空虚。
他眼中那份抗拒被许知言看到了,当下便硬生生止住脚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停在原地。
这两人的这副样子,都是衆人不愿意看到的,米勒也很痛心,
跟许知言待久了,他的心好像也变得渐渐柔软了,也慢慢知道了何为同伴,于是,从安利亚帮助他毁掉金纹石碑开始,刀尖便无法再次对内。
假如是从前的他,一定会在巴克偷听的时候就趁其不备果断除掉,里面的杰克自然也不会放过,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其杀掉。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做不到抹掉他们两人了。
不知不觉,他开始学会信任别人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米勒说不清楚,只知道从前他只想保护许知言,现在也想保护许知言重视的人。
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时安利亚曾对他说準备继续活下去,结果才过不久,残缺的尸体就被人发现。
那样运筹帷幄的人,最后居然死得那样惨烈。
很长一段时间,米勒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还觉得会有挽回的余地。
他那麽聪明,肯定还留有后手。
然而事实是,直到米勒按照他的嘱托将他下葬,看着他从冻硬的肉块变成一坛骨灰,他都没有再醒来。
虽然一开始只是互相利用,但是他们之间确实是有着师生之情的,也共同渡过了不少患难时光。
所以,除了许知言,安利亚也是第二个与米勒亲近的人。
这份亦师亦友的感情以及对方的突然去世,对米勒的打击也相当大,此刻看到杰克的痛苦样子,他能感同身受。
见他们忙着照顾病发的杰克,许知言低头想了很多,为了不刺激到杰克,还是转身悄悄离开了。
白狼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呲牙相向了,而是在他离开前,伸出巨大的狼爪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像是在说:别在意。
这份异样的温情让许知言脚步停了一下,但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又立马继续前进了。
也是在他走出去的同一时刻,杰克还是晕了过去。
出去之后该去哪,许知言不知道,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的破洞,先是和堵门的白狼对视上了,然后又看到了晕倒的杰克。
顿时,他原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踢着地上不存在的小石头,他上了楼,出了地下室,来到教堂后门处的荒废花园。
枯萎的花坛边缘站着一只白色猫头鹰,她在这里也能听到地下室里的声音,于是便问沮丧的许知言,“先知,为什麽和其他人不同,你不为他的死感到伤心?”
他是所有人中接受得最快的,至于曾在米勒脸上都看到的伤心之情,却罕见地没在他脸上出现。
许知言沉默了一分钟,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总感觉他不会这麽轻易死去。”
是这样的,安利亚他可是在原着中完美躲开暴君米勒的迫害还能安享晚年的人,这样厉害的家伙怎麽可能轻易死去,一定还留着什麽后手,他绝对不该是死得这麽轻率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