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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被他噎了一下,终于停下脚步, 语气很冷,“你跟着我干什麽?”
不愿意说清红衣大主教的事就算了,现在还关心起了其他事,而且,他对老师的感情才不是玩玩而已。
再说了,现在的神圣教廷也没那麽死板了。
想到圣殿骑士团中,上到老团长,下到新团员,居然都在拿自己和老师的感情进度下注,米勒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刻板印象不可取。
尤弥尔是只听自己想听的话的极度自我类型,不想听的就直接过滤过去了,所以在米勒说话的时候,他也悠閑地围着米勒走了一圈。
边走边点头,对这位圣子很是欣赏,“唉,果然不管看多少遍,这张脸都好看到和我不相上下,小家伙,你怎麽不去告白呢?”
他是这麽认为的:长这麽好看,何必暗恋呢?直接告白多好呀,谁能拒绝这麽一张脸呢?
米勒的眉头已经高高皱起,他不敢相信尤弥尔找上他,居然只是为了问这麽白癡的问题。
他很不耐烦,发出灵魂质问:“那你成功了吗?”
简单一句话,就把尤弥尔怼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嫌弃摇头,退远了好几步,“算了,我不多管閑事了,你这嘴就跟从不夜地待过的一样,太毒了。”
不夜地……
不知道为什麽,许知言对这个词很敏感,听到之后脑袋深处就隐隐作痛起来,总感觉要想起什麽,但细想之后却发现又是一片徒劳的空白。
然后,也就是在他蹲在雪地上想缓和头痛的时候,长廊那边的两人终于注意到他了。
没想到许知言就站在枯树之后偷听,看到老师的脸之后,米勒顿时僵住。
尤弥尔难得见到他暗自慌乱的样子,心底感叹年轻真好时也安慰着他:“哎呀,没事儿,隔这麽老远,他不一定能听清。”
话音刚落,许知言就将头从膝盖间擡起,痛苦询问:“尤弥尔……不夜地,这是什麽地方?”
为什麽光是听到,他就头痛欲裂,总感觉在意得不得了。
米勒:“……”
这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
尤弥尔:“……”
他在意的点是不是有点不对?
一般来说,不是那句告白更令人在意吗?
时代变了一轮又一轮,尤弥尔已经不懂这些小辈是怎麽想的了,但他看着这两个迟迟没有感情发展的迟钝人,心里也是着急,比自己告白失败还急。
于是,决定帮上一把。
伸手拦住想去查看许知言情况的米勒,尤弥尔前脚说没事我来解释,后脚就跟个扩音大喇叭一样,对许知言喊道:
“快别管什麽不夜地了,哎,对面那个谁,我身边这人说他不想做你儿子了,他要成为你的爱人!你就从了他吧!”
许知言:“……”
米勒:“……”
这话一出,雪地里的许知言直接愣住,连头痛都忘记了,呆若木鸡地望向这边。
而尤弥尔还回身对米勒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满意笑道:“我解释完了,剩下的看你了。”
说完,想着不打扰两人,没再多说,转身走得飞快,不跑快点不行,米勒已经握住了武器,一脸要杀花的恐怖表情。
他也没走远,在某个隐蔽角落蹲下后就悄悄围观。
米勒狠狠剜了一眼躲着的尤弥尔,这家伙走得倒是轻松,留了一堆烂摊子给他。
不过,即使一眼就看出对方的藏身之处,他也没追上去。
他知道这人是真没什麽坏心眼,只是好心办坏事,自己和老师的关系还没发展到这一步。
想到老师的反应明显是又触及到那份被夺走的记忆,米勒担心他会像之前一样因为用脑过度突然晕过去。
可刚走下长廊,许知言就因为在湿滑的雪地里后退,脚下不稳摔坐在地,摔倒时,后脑勺还一不注意磕在了坚硬的枯树干上。
疼痛与眩晕顿时接踵而至,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把米勒吓到了,连忙跑来抱着他蹲了下来,“撞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可是他的靠近对现在的许知言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
米勒甚至都还没看清,许知言就已经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神色慌慌张张,动作也慌慌张张,一溜烟就跑远了。
米勒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老师能跑这麽快,等想到要追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想到老师身上什麽都没带,也没钱,还不认路,万一遇到坏人……
不行,必须马上把他带回来!
但就在米勒匆忙準备找人的时候,身后却幽幽然传来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熟悉声音,“还好我出来透气了,不然就错过这麽一出好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