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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在米勒两人失蹤前就单独找过圣殿团长,商讨加入讨伐血海大部队一事。
继续待在卡梅尔王国是慢性自杀,现在大陆亡灵肆虐,除非重新将光明夺回来,不然所有人的最终结局都是成为风雪一员。
说句实话,他是发自内心地感谢米勒和许知言,可即使他已经不再是教皇,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是教廷的人,他也无法割舍任何一人。
所以,只能希望现在走上的岔路日后还会有重合的那一天,“目的相同,我们迟早还会成为同伴,分离只是一时的。”
听到这话,再看着阿洛伊斯歉意的脸,米勒若有所思。
其实多少察觉到了,眼前人并非人们口中的一事无成平庸傀儡。
相反,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在时代的裹挟下不得不戴上面具,想做什麽也束手束脚。
可是,过了这麽久的身不由己生活,米勒不信他心甘情愿,所以此刻也忍不住发出邀请,“既然迟早都要离开,要不要现在就加入我们?”
他们都是对现有秩序心存不满的人,在某些方面也是志同道合,也许能成为很好的伙伴,“有人说你是被赶出枢机院的丧家犬庸才,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可我知道你就没有露出过真面目。”
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总在隐藏,所以米勒从很早开始就暗中注意着阿洛伊斯了。
尤其是从安利亚口中得知,原来这个人也做过和自己一样的事:在陷入沉睡前曾经想拉安利亚入伙,就知道他在韬光养晦了。
但是面对这份邀请,阿洛伊斯并没有立即说同不同意,而是唇角一勾,对自己的评价挺满意,“丧家犬庸才吗,嗯,很恰当的评价。”
过于平淡的反应让米勒抿了抿唇,“你不觉得不甘吗?”
“完全不觉得。”
阿洛伊斯来了兴趣,挑眉反问道:“在枢机院三百人中,圣子知道为什麽唯独我被挑上吗?很简单,因为我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换句话说,也是没有上进心、不思进取、混吃等死的人,所以甚至懒得政斗,被踢下教皇王座就踢吧,正好他想换个新职业了,“我更好奇你怎麽会挑我做同伴?要知道光是这个临时教会,比我合适的人就已经数不清了。”
米勒静静望他,试图寻找面具下藏着的真面目,“安利亚曾经跟我提起过你。”
“哦?大学士是怎麽说的?”
“没说什麽,只是我和他都认为,你和我们是同类。”
他们有着相同的压抑与野心。
同类吗?
很暧昧不清的说法。
但阿洛伊斯是真的不想再斗了,他从出生起就看着身边的人斗来斗去,对这种生活早就厌恶得不行。
现在的生活他还算满意,穷是穷,却比困在宗座神殿要自由快乐太多,“很抱歉,我只能说你们看走眼了,我何德何能,能与两位相提并论。”
说罢,也不愿多牵扯太多,转身就想走。
可是很倒霉,他刚转身,就和一张近距离放大的脸差点贴上了。
尤弥尔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去而複返的,还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身后。
现在正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点头,“嗯,异瞳貌似也不错,虽然脸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唉,真难取舍啊。”
阿洛伊斯:“……”
这家伙怎麽一脸不太直的表情?
来都来了,尤弥尔下一瞬间就瞬移到米勒和阿洛伊斯的中间位置,很自然地伸长手臂一左一右搂住了他俩的肩膀,将他们强硬拉过来之后又悄声道:“趁着没人,来来,我问你俩几个问题。”
阿洛伊斯:“……?”
道理他都懂,可问东西需要这麽动手动脚吗?
米勒:“……”
习惯了。
尤弥尔是特地悄悄回来的,他性子直接,此刻也是单刀直入地询问阿洛伊斯:“听说你做过教皇,和那个银发骑士是青梅竹马?那正好,我很好奇他父母的身份。”
其实最初在狼之谷见面那时尤弥尔就感到好奇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可他和那个镜湖女巫长得有点像,都是银发,而且我算了一下,年龄也差不多。”
这番话说得没头没尾,不过米勒听明白了,也知道尤弥尔口中说的女巫,正是因为和人族私奔惨遭镜湖处刑烧死的那位。
据说这名女巫当时怀着孕,如果她肚里的孩子还活着,确实和神佑骑士的年龄差不多,然后,又都是银发……
暗暗看向阿洛伊斯,米勒发现他既不惊讶也不疑惑,看来在知道尤弥尔狼之谷主人的身份后,就多少猜到来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