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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尸体也是可以的,对他来说,死人比活人好用,主人也不会希望这个人活着去血海。
在他回收尸体的间隙,许知言还在呆呆望着掌心上的黯淡花楸果实,老萨满师死不瞑目的脸时时刻刻就在眼前浮现,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米勒以为他在失落,便安慰他,“没事的,那力量拿不拿无所谓,以后我来保护老师。”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让他别失落,他们一定会把他救出去的,本来一开始的目的也是这个。
对那尸体死相很是在意的亚德里恩见状,也很会看气氛,扭过头来让他别在意,“圣子说得对,不拿更好,刚才我怕被她咒就没敢说,其实这是死者的东西,萨满师已经全没了。”
这话一出,许知言顿时僵住了,米勒和巴克也都皱眉看向亚德里恩,眼神像是要杀人。
这家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巴克原本还想着转移话题,让许知言帮忙看看莫里亚的情况,他叶子都掉光了,可还没开口,许知言就绕过他跑了。
反应过来亚德里恩的话中之意后,现在的许知言很着急,于是跑去询问了同样很在意那尸体的阿洛伊斯,“你说的生命力量……是这麽一回事吗?”
他在间接情况下害死了那麽多人?
虽然很残酷,但这是真的,阿洛伊斯缓缓点头了,其实他更在意那“空空如也”是什麽意思,只是知道问了也白搭,许知言被米勒保护得太好了,什麽都不知道,因此才保持安静,“他们一族向来很团结。”
所以就在刚刚,一族都悄无声息灭族了,无一人茍活。
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有这麽多人因为自己死亡,并且这还是才发生的事,许知言完全蒙了,这一刻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不过你也没必要自责,这是他们自愿的。”他这样失魂落魄的脸看着怪可怜的,阿洛伊斯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他一下。
确实也没必要自责,是对面擅自送来力量,又擅自死去,都不过问许知言的意见,也不在乎许知言能否承受得住那力量。
再说这分明就是拱火,从前背叛镜湖,现在却又幻想镜湖的人帮助他们複仇?即使代价是付出生命,也不值得怜惜,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大概是在冰冷黑夜待得久了,阿洛伊斯突然发现,环境对人心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知不觉,他们都变得冷漠了,自己都觉得陌生,可也疲惫去应付了。
在场的人,除了许知言,无人为这位老萨满师的逝去伤感。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他们从中午忙到了现在,说不疲惫是不可能的,在观察到上面已经消停、不再继续扔东西后,亚德里恩也松了口气,招呼大家先坐下来休息会儿。
“你们太累的话游戏就没有可玩性了,那位国王很注重体验感,现在估计就是留给我们的休息时间,各位抓紧时间养足精神吧,接下来还指不定是什麽呢。”
他说的不无道理,也确实像克兰国王会干出的事,于是衆人在对视一眼后,都自觉走到能遮挡风雪的地方休息去了。
但是许知言没去,而是掉头去找了正在处理尸体的焚影人,把那果实放回了老萨满师的手中,为她哀悼。
米勒没说话,就一直安静陪在他身边。
“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
亚德里恩也没想到原来许知言是个竹篮体质,“这样的体质根本没办法和另一个更雨之子战斗啊,怎麽办,我们几个好像选了一条未知的路,要不要随机应变?”
阿洛伊斯权当没听到这话,毕竟遇到许知言时就有违和感了,所以对这个奇怪的体质倒也没太大惊讶,而且这位先知已经做过太多称得上是奇迹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宁愿选择和衆人走上不同的路,也绝不会背叛同伴,“他一直是个神奇的人,也是教廷重要的一员。”
话外之意就是在对亚德里恩说:这是教廷的人,闭嘴吧你,别再逼逼你那时刻在背叛边缘横跳的心了。
巴克也不喜欢这种反複横跳的墙头草,与衆人一样,他也信不过看着就老奸巨猾的亚德里恩,“你要走就走,少在这煽风点火,先知是我们的同伴,什麽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指指点点了?”
他们站在这里,就说明已经接受许知言更雨之子的身份了。
被毫不留情地怼了回来,亚德里恩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不过并不生气,反倒是点了点头。
了解了,原来不只是先知,还是团宠啊。
弗里安还在状态外,就像刚接上网线的老年人,此刻正对着气氛怪异的许知言和米勒疑惑挠头,“真奇怪,他们怎麽像是恋人一样?时刻形影不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