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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脸颊上擦不掉的淡淡血痕,米勒哑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许知言擡头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到焚影人的身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个人和那些尸体都一起消失了,他很着急,这次已经直接抓着米勒的肩膀追问,“焚影人呢?他去哪了?”
脑子还晕乎乎的,但许知言隐约记得自己有好多话想问焚影人。
可也不知道怎麽了,当听到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焚影人,米勒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都变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像是有话想说,可又说不出口。
米勒和其他人对视一眼,最终,都没有说出真相:不久前,当发现许知言对着迷宫双眼流血后,焚影人就好像看到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而后也是立马飞奔过来,试着撑开许知言的眼皮查看究竟,但是却失败了,那眼皮似有千斤重,就算是米勒也没有办法打开。
无奈,焚影人只能从怀中拿出一只怪异的泛着银色光泽的角,点燃后从尖端处散出赤色的烟。
这烟很呛人,巴克离得最近,被熏得眼泪花花,可也就此借着烟雾看到很多平常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然后他们都看到了,一只不知从哪来的白鸽站在许知言的肩头,此刻正伸出一侧翅膀遮住许知言的双眼,自己则斜着眼睥睨着他们。
亚德里恩对正在焚烧的这个东西很好奇,悄悄打量了一番后脸色微变。
作为在场唯一经历过七月战争的当事人,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镜湖之物:三位女祭司随身带着的号角。
据记载,那三位女祭司曾带着这三只号角在第一次列王会议上现身,可当她们对衆王下了诅咒并自杀后,号角就不见蹤影,下落不明直至如今。
女巫的号角果然不是凡物,被火焰灼烧冒烟却不伤其分毫,仍崭新如初。
可焚影人怎麽会带着这种宝贵东西呢?
更让亚德里恩想不通的是,看到白鸽的存在后,焚影人比谁都惊讶,一连说了好多个不可能。
见状,米勒就知道这事绝对不简单,焚影人肯定知道些什麽,因为当赤烟消失后他们就看不见那白鸽了。
可刚想询问,焚影人却咬牙转身离开了。
他的本体不在这里,离开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衆人甚至都没看清,他就走入黑暗再也看不见,只留下一句:“我去找解救方法。”
然后去了,就没再回来。
直到许知言自己醒了,他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醒过来后,许知言发了很久的呆,衆人生怕打搅他造成事情更糟,于是,都陪着一起安静等着。
没有了那只神奇的号角,他们也看不到那只白鸽,不知道它是否还在,所以,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忧虑重重。
而当许知言终于回过神后,这种忧虑就再也掩饰不住了。
因为,在问完焚影人的下落,他又摸着后脑勺迟疑开口:“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不知道为什麽,许知言心中有种很强烈的违和感,总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他也给其他人说了这件事,可说完之后却发现衆人的脸色都很是异样。
米勒更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望着自己,像是生怕自己出事,现在都不肯放开他的手。
许知言觉得他们肯定误会了,“别用这种我摔坏脑子的怜悯眼神看我啊,我是真感觉自己来过这。”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假的,他挣扎着站起身,指着前面带领着衆人前进:“跟我来。”
外面是出不去了,那些秽物蜘蛛只见增加不见减少,已经给雪地盖了层十厘米厚的黑色毛毯,出去就会被爬满全身。
让衆人觉得诡异的是,许知言明显对这里很熟悉,甚至知道抄近路和有多少条近路禁路,最后他们七拐八拐,居然走到了一处藤蔓丛生垂吊的奇怪地方。
许知言还记得,这里的一墙之隔就是树篱迷宫最后一个出口,果然,很快他就看到了熟悉的石碑,以及自己曾经误闯过的黄金宫殿。
终于解开这座迷宫,可衆人却激动不起来,因为带路这种事,实在不该是一个路癡能担任的。
就算记忆力好如阿洛伊斯,也做不到走得像许知言这麽轻车熟路,甚至都不用找地标,擡脚就走。
趁着许知言兴奋跑去探路时,他看向米勒,悄声道:“他好像还没发现自己多出了一份记忆。”
巴克担心许知言的身体,“他刚才流了那麽多血都没有察觉。”
那可是将手帕完全打湿的血量啊。
米勒脸色凝重,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望向衆人:“暂时先别说出来,我总感觉不只是恢複记忆那麽简单,再观察一下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