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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抓住的人吓了一跳,而当提起神佑骑士后,语气也变得吞吐起来,因为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谁都知道这位前教皇和神佑骑士青梅竹马,关系极好,这样悲惨的事,也不知道眼前人是否能接受得住,“哪里都找不到这位骑士大人,所以他们都说,他被七棱会拐走了……”
处理好伤眼的克兰国王来到教会后,大门前围观祈祷的人已经都被驱散,现场只剩一片死寂,他走进里面后,便看到院子前呆站一个“雪人”。
那是阿洛伊斯。
阿洛伊斯脸上还挂着冰冷的泪水,衆人叫他也不见反应,就只能任他去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站了多久,只知道身上积雪都快将他包围,这样下去,冻死是迟早的事。
克兰国王骑马来到他身后,像个老友般体贴地用剑鞘为他扫去头顶积雪,“现在,你的想法还跟当初一样吗?还是只愿意缩在这一小方天地平庸到死?”
有时候克兰国王都很惊叹血缘这种东西,米勒和他真的很像,他们都不约而同看到了这颗被囚禁在教廷的孤独灵魂。
他的话很有效果,阿洛伊斯终于回头,呆滞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那些落下的悲伤泪水,都已经在脚边凝结成冰。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宝贵的亲人和珍惜着的爱人,现在恩师圣殿团长也重伤住院,他又变成孤身一人了。
而眼前的克兰国王也正是为此而来,他可以保证圣殿骑士团在王都继续存活,也能让圣殿团长得到最好的医治。
有得到就会有代价。
他的代价就是让阿洛伊斯回到许知言和米勒的身边。
居高临下望着阿洛伊斯的脸,他笑得像个在和人做契约的恶魔,“米勒是我的孩子,像我却又不像我,如果是我,就不会在迷宫中保护其他人,但他保护了你。”
明明起点相同,可因为许知言的出现,米勒变得比他这个父亲还像人,甚至还有了朋友。
“那孩子把你视为同伴,也只有你才能站在他的身后,他能信任地将后背交给你。”
说罢,也翻身下了马,两人擦肩而过时,又像个知心长辈般拍了拍阿洛伊斯的肩膀,“你重视的人能不能活命,全都在你。回到你的同伴身边去吧,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阿洛伊斯始终安静听他说着,直到见他负手走进教会,才终于开口,声音干哑滞涩,“你一直都知道有人盯上了圣殿骑士团?”
所以才特意将邀请函送到他手里,又支开团内的战斗力,留下老弱病残,让王都的卫兵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圣殿骑士团重创?
这个恶魔,早就预料到了这些?
听到这个已经笃定的问题,克兰国王笑了笑,没有回头解释太多,也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于是,丢下一句:“怎麽会,我又不是先知”便离开了。
教会的马廄里有一匹很显眼的白马,克兰国王被它独特的叫声吸引而来,扫了一眼,便猜到这就是兰迪尔帝国送给圣子的伊达利冕马。
马是一匹好马,只可惜主人已经离去了,再回来时估计就是一具冰冷尸体了。
人们都传闻这种品种的马都极其忠诚,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来到马槽前,克兰国王微笑打量着白马埃里哀伤的双瞳,竟和它对话起来,“你想去找你的主人?可以啊,我放你出来,不过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也真的解开缰绳,并且吩咐手下开了一条绿色通道,“谁也不能拦住它,去,把城门打开。”
命令下达,很快便执行起来,白马埃里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再也看不到身影了,而此时的马廄里也有新人闯入。
眼眶泛红的侍卫长终于回归,他带着一只信鸽走进马廄,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仍低头恭敬道:“陛下,爱赦亚联邦的王又送信过来了,希望您能协助血海讨伐。”
血海讨伐吗。
克兰国王负手走出马廄,擡头望向阴沉雪夜,和冰冷的天气不同,那张脸上是发现新游戏的愉悦。
“我那个好哥哥做了这麽多,不就是想让当年的仇人都聚在血海吗,走吧沃尔夫,我们也去血海。”
无能的人聚作一团困在血海,演员正在就位,下一场舞台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也很愿意陪这些人耍耍。
与此同时的血海秘境,殷红海水上,一艘破败的旧船正悠悠飘蕩着,船很旧很老,一半以上的部分都被一种怪异雾气所包裹,看不太清楚。
斑驳甲板上,有人正垂着鱼竿在钓鱼。
见鱼鈎甩下,血海中的白骨亡灵们便纷纷散开,让出位置让鱼鈎落入血水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