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出,巴克和亚德里恩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巴克也长叹了一口气,“这该怎麽办?他居然没有自己已经醒来一次,自己给自己治愈伤口又晕倒的记忆。”
探头朝破碎的窗户扫了一眼,和许知言好奇张望这边的眼神无意对视上后,亚德里恩便把他俩拉到更适合谈话的角落去了,“先知在偷听,尽量都小声点吧。”
其实他们都瞒着许知言一件事,那就是他在昨天就醒过来一次了。
那时也是如刚才一样打算给自己治愈伤口,结果治到一半就突然左眼流血,晕过去了。
米勒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还是意识什麽的东西在吞噬许知言,但是如他所见,许知言还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这也是亚德里恩最先发现的事:“越使用力量,他就会变得越虚弱,好像无意识中正在和什麽搏斗一样。”
那不止是记忆苏醒,那具身体的原本意识貌似一直都在,从前沉睡着,不久前却在迷宫之中被唤醒了,现在正在不断反抗,想拿回自己的身体。
巴克难掩眼中的担心,“所以,每一次使用原主的能力就是在更高强度的唤醒原主吗……”
他们都无法想象,当那个意识彻底拿回自己的身体后,作为时空来客的许知言会去往何处。
许知言没有自己的身体,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一缕意识,甚至可以说是能随时消散的。
当他真的消失以后,不是许知言的许知言,还能叫许知言吗?
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沉默了。
而在沉默过后,一直安静着的米勒也转头望向教堂大门的方向,淡然开口了:“他就是老师,其余的谁也不是。”
也只能是老师。
巴克和亚德里恩望着他的侧脸,抿紧了唇,不知道该怎麽接这话,在这间隙,他已经朝着那边走去。
因为,教堂内的许知言估计是等得无聊了,此刻已经打开教堂大门走到了雪地中。
看着那对神似要在雪地上来场白色生死恋的师徒,亚德里恩啧啧两声,“一旦接受了圣子喜欢男人的设定,就突然发现他跟先知还怪般配的。”
一个天真,一个深沉;一个善良,一个扭曲;后者被前者深深影响,被治愈着,也被牵制住,更被深深吸引。
而和其他情侣不同,就算没有爱情,他们之间也还有着斩不断的亲情存在。
怪不得以前在圣城就夫唱夫随,唉,都这麽喜欢了,早点在一起得了,省得他们在旁边看得着急上火。
“听说他们这种人都是分上下的,你要不要猜猜看,他俩谁上谁下?”
巴克一脸问号,“……这还用猜吗?”
那不已经写在脸上了?
而且,许知言可是都随身带着那玩意儿了。
回想了一下那两人的性格和平时的相处模式,以及那天衆人目睹许知言身上掏出那东西时的记忆,亚德里恩不得不承认:嗯,他说得很对。
然后,也对许知言升起了深深的佩服,“不愧是先知,做受都这麽专业,还未蔔先知随身带着工具。”
远处的许知言虽然没听到这话,但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别的什麽。
也是在他打完喷嚏后,一张暖和的绒毯也落在了他的肩上。
落雪刚停没多久,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天气也冷得厉害,米勒便取来毯子为他披上。
也想拉着他回去,“外面风大,白雾女妖他们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还是进去等吧。”
可许知言就像是冻在了原地,怎麽拉都不动一下。
米勒疑惑回头时,才发现他的表情很是怅然,并突然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米勒,我问你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有魔王吗?”
魔王。
是许知言一直以来坚信着的身份,即使有更雨之子啊龙骑士啊这样闻所未闻的陌生设定出来,也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个炮灰魔王。
直到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从第二个梦境中醒来后,许知言的脑子非常混乱。
树篱迷宫内发生的一切,诡异的白鸽,时不时变成另一个人的体验,虚幻而又真实的梦境,一切的一切彙聚在一块后,便让他産生了一个疑问: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可我现在在怀疑一件事,我真的是魔王吗?”
他有一份治愈魔法的力量,却总是被人说“空”,从前没测试过,现在则很怀疑,是不是为米勒找的那些金手指,其实自己都没法使用?
因为这具身体是天生废柴,什麽力量都来无影去无蹤,留不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