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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就被附近几个佣兵团里的女性集体瞪了一眼,她们不知道也不屑于这个传闻中的大贵族,好几人摩拳擦掌,冷笑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啊?你刚才说女人什麽?”
断崖上的人太多,仅靠发光苔藓,灯光照不了那麽远的地方,许知言只能看到人后面还是人,便将目光收回,望向找他来的主要人物:林克斯家族以及迦南地来的这群领主骑士们。
如果忽略这两方势力的领袖:一个熊猫眼,一个惨被白银骑士团掳走,他们的人是真的很肃穆庄严,不少人手中执着长剑,望着许知言的眼神绝不友善。
其实许知言心中还在困惑,他身份到底是怎麽暴露的?而且也真是倒霉,偏偏在这种时候暴露。
可也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正是因为清楚这些人有多麽忌讳巫师,他才必须竭尽全力否认,所幸在世界树时尤弥尔给他的角羽下过封印,他有自信不会轻易暴露。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当带路的末子停下脚步,并道“到了”之时,他居然在前排看到了大量高大的兽族,不少兽族都还在喘着粗气,因为都是不久前才匆忙赶到的。
也见到了曾和他相谈甚欢的三位兽族长老,但是此刻三人的表情都很複杂,看向他的眼神更是複杂。
一位长老怀中还抱着个木盒,里面装着的正是银之辛,也就是绯红之女被歹徒残忍剥下的脸。
因为主母的死亡,他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知言和白雾女妖了,他们也不知道白雾森林为何会藏着他们主母的脸,可无法原谅这种事,也希望能找白雾女妖问个清楚。
也是见到这些兽族异样的眼神后,霎时,许知言便明白了,这是一场早就在精心準备的指认大会。
那些塞壬也在紧盯着他,那咬牙切齿的恨意隔着几十米都仍清晰传来,恨不得将他当场就地正法,血祭主母。
许知言记得塞壬公主有着一尾漂亮绚丽的彩色鳞片,眼前这些塞壬却都是以灰黑色为主,从前赶路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过塞壬的尸体,当时还以为那黯淡的鳞片是因为死亡。
现在才知道,原来塞壬的鳞片颜色并不是固定的,而是会随着心情转换。
而黑色,是最糟糕的颜色。
硬着头皮,他问带路的末子以及莫名躲避他视线不愿跟他对视的迦南地城主:“你们往我身上泼髒水的目的是什麽?”
迦南地城主面露难色,再次转移了视线,没回答。
他的左侧,林克斯三兄弟中的次子却拍拍手,让人端上来一杯殷红如血的不知名浓稠液体。
他和末子兄友弟恭,双双无视了正被白银骑士排队喂面包、含泪请求他们支援的笨蛋大哥,笑着邀请许知言接过银托盘的高脚杯:
“长话短说,我们直接切入主题吧,先知要想证明自己不是更雨之子倒也简单,这是林克斯家族很久以前从一个巫师手中得来的秘药,更雨之子一旦喝下就会原形毕露,露出角羽。”
居然还有这种药?
许知言心中一惊,暗道大意了,不过面上还是尽量僞装平静。
他没有贸然接过,“万一里面装的是毒药怎麽办?你们这副气势汹汹恨不得将我杀死的架势,谁敢喝?”
说完,听到被掳走的林克斯家主不断传来悲鸣,就连身为敌对方的他都听得于心不忍了,“你真不去救救他吗?他好歹是你们的哥哥吧。”
然而对面两人再次无视了。
见许知言顾忌高脚杯中的液体掺毒,那位次子轻笑一声,便接过杯子喝下三分之一,“以我的身体作证,这绝不是毒药,就算是毒,估计也只会对巫师造成伤害,相信先知一定很乐意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喝完后,他也上前一步,将许知言的手强行拽了过来,把酒杯递来的同时也在那左耳边柔声道:“那年在圣城初见,其实我很喜欢你这张脸,这算是我的初恋吧,只可惜我们注定不是同路人。”
怎麽又是一个男的?
许知言一脸迷惑:“……你这是在跟我告白?”
他的桃花运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全是男的?
对方却摇头:“只是想在死前不留遗憾。”
死前?
许知言闻言一怔,低头望向手中的高脚杯时,对那浓稠血浆状液体不含毒这点再次産生怀疑。
他也厌恶回道:“你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追求者,就算是同路我也绝不会和你同行。”
见主角许知言终于现身,断崖上正在打闹的衆人这才逐渐停了下来,他们的怒火还未平息,站回原位时也还是慷慨激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