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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言瞬间毛骨悚然,恨不得砍掉自己多嘴的舌头,“呸!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了!我巴不得你冻死才好!”
身后,克兰国王笑得怡然,“现在,是第一个口是心非关心我的人了。”
他真的太听话了,还真就乖乖回到里屋去,可明明知道许知言讨厌自己,还不断凑近,问东问西,百般询问许知言的真名。
许知言被烦得不行,灵机一动,便用未来的克兰国王曾提到的黑巫师一词搪塞。
克兰国王脸上写满不信,“可你也不黑啊。”
许知言不耐烦道:“那你叫我白巫师也行。”
克兰国王对比了这两个称呼后,“嗯,还是黑巫师吧,听着比白巫师帅气。”
修道院里除了那根遗骨柱就没吃的了,再三邀请许知言要不真去啃两口也许味道不错但均遭到拒绝后,克兰国王便起身準备去海边钓鱼。
许知言抿了抿唇,忽然叫住他,“不用。”
话毕,挥手间就用魔法变出一桌美食。
克兰国王忍不住鼓起掌来,“哇,好厉害啊。”
许知言被他弄得有些困惑,“你第一次见魔法?”
“倒也没有,只是第一次看到巫师把宝贵的魔法用来变吃的。”
……这个混蛋,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他!
两人在桌前坐下,许知言一口没吃,也没打算吃,就撑着白骨脑袋看克兰国王,确认他真的咽下去后,心中紧绷的弦也松缓了。
吃吧吃吧,多吃点,这里面可是下了能药倒二十头牛的强效安眠药,不怕药不倒他,就怕他不吃。
正在许知言掐算着待会儿的计划时,克兰国王却忽然擡头看他,“黑巫师,你不吃吗?”
许知言没好气地指着自己空蕩蕩的腹部,“你看这里像是有胃的样子吗?”
“可你没有眼睛也能流泪啊,睡着的时候还一直在哭来着。”克兰国王单手撑着下巴,突然问了一个让许知言当场怔住的问题,“对了,米勒是谁?”
睡着以后,许知言不止一次地念出这个名字,克兰国王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禁好奇起来:为何这个男巫总是那麽悲伤?
看着好像很普通,可如果放任在角落待着时,就会露出寻死的悲观眼神,尤其是听到这个名字后,就好像一下就从春天步入冬天,那双眼中没了光芒,整个人也没了精神气。
而且,到底是经历了什麽,才会落下这身骇人的严重伤痕?
和世间大多数巫师一样,他的一切都是个谜题,又和那些高处的巫师那麽不同,太过悲惨,可以说是克兰国王见过混得最惨的巫师,可明明有着这样特殊的巫力。
所以啊,才会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如同揭开还未愈合的伤口那样揭开他身上的谜底。
许知言不知道克兰国王的想法,他低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他是谁都跟你没关系,吃你的饭去吧。”
连反驳都没了刚才那股力气。
克兰国王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侧脸。
等晚饭过后,他看着才稍微精神了点,见天色已黑,便变出两张柔软床铺,并让克兰国王在里面那张睡下。
克兰国王却没有任何要动作的意思,挑眉看他,“这麽热情?难不成是想趁我睡着后逃跑?”
被说中心事,许知言心中咯噔一声,但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的否认了,“我东西还在你手里,跑不了。”
克兰国王还是不放心,歪头想了想后,他来到许知言身边坐下,伸出左手小指,笑着提议,“那和我拉鈎吧。”
……这家伙,小时候原来这麽幼稚吗?
许知言脸上写满嫌弃,别说约定了,碰都不想碰这种疯子一下。
可再一想等会儿的计划……
行吧!拉就拉,反正这是用来束缚有道德心的人,他没道德,也没打算跟这种疯子讲道德,“好,我答应你,绝对不跑路。”
克兰国王纠正他的话,“是不许离开我身边。”
这狗东西!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但为了拿回孽妖碎片,许知言只能强忍怒火,狞笑得嘴角都快抽搐了,他咬牙切齿,“行!可以,绝对不离开你身边!”
“永远?”
“永远!”
一番折腾,人终于躺下了,许知言已经使用魔法在隔壁房间磨刀了,等等就给这疯子上一课。
不知道危机即将降临,克兰国王举起刚才和许知言拉鈎的手,样子好像很开心,还对着烛火反複看来看去,把许知言都看得心里犯嘀咕起来。
不是吧,那麽强效的药都不起作用?
好在刚这麽想着,对方就打了一个哈欠,他翻了个身,脸正好看向了偷窥的许知言,“黑巫师,你还是第一个承诺永远不离开我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