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执:
你好。路执说。
俩五颜六色的大灯泡。
黄毛:老d老同学好。
染了粉色头发的顾甜捂着嘴笑了下:刚好我们今天来了这边,一起去吃个饭呗,附近酒吧走一个?
黄毛赞同,这场面,不得整点小酒啊?
我得听我们年级第一的。方砚唯说。
路执:那喝粥吧。
黄毛:
他老大似乎有点不爽。
方方:你得叫我哥,不然我就打到你哭。
路执:好的方哥。
后来的路执:你得叫我哥,不然我就日到你哭
第28章 狠话
黄毛一句为什么刚到了嘴边,就被染着浅粉色头发的顾甜踩了一脚。
顾甜剜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死了,你没打招呼就来找老大。
黄毛:
方砚唯没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比较关心路执:怎么要喝粥?是哪里不舒服?
路执低着头:嗯。
抱歉啊。方砚唯说,今天不跟你们聚了,我陪他去喝粥。
说完,他牵着路执的手腕,带着人走了。
这书呆子,还怕生。
不过,路执愿意跟他走,是不是意味着,路执不把他当外人。
最终两人也没在校外吃,方砚唯买了一篮子蘑菇,回去熬蘑菇粥。
你怎么那么喜欢蘑菇?路执问。
从方砚唯住进这个家里开始,路执看他自己弄过几次吃的,每种都跟菌子有关。
好吃啊。方砚唯说,真的好吃,我们那儿年年都有吃死的,但大家还是在吃。
路执:
粳米煮得香软,透着白蘑菇的鲜味,似乎确实很可口。
路执接过方砚唯递过来的勺子,尝了一口。
这是你小时候啊?电视柜边的相框倒在台面上,方砚唯经过时扶起来,看见了一个笑得很甜的小学生。
男孩坐在一匹矮脚马上,抓着缰绳,冲镜头外温和地笑,软糯可爱。
跟路大冰块判若两人。
以前不是挺爱笑的吗?他嘀咕着,把相框放好,现在怎么变成木头脑袋了。
路执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眼前的蘑菇汤上,没回答他的话。
晚自习方砚唯是翘了,路执不用上,也没回学校。
他搬了把椅子,去路执房间玩。
我上次抽的语文试卷呢?他伸手问路执要,还不发货。
缺货。路执说。
方砚唯的语文基础不差,不及格都是粗心和态度不端正导致的,几张试卷刷下来,路执就看出来了。
我给你换张物理?路执问,物理更稀有。
是吗?那来我靠,我很想写你的试卷吗?方砚唯一脚刹住,停在陷阱边,你在看什么天书?
假期的竞赛。路执说。
这种学科竞赛,在方砚唯眼里,是书呆子开会。
路路,你肯定是那天最好看的书呆子。他说。
路执手中的笔一顿:别叫我路路。
那我叫你什么?方砚唯不依不饶地问,路执?路神?执哥?
这书呆子,越是开不起玩笑,他就越想开。
于是他贴近路执问:还是像那天玩剧本杀时那样,喊你老公?
路执指间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滚了一圈,又落在了地上。
方砚唯盯着路执的反应,满意地笑了。
他最近的成就感和愉悦感,似乎都来自于把冷面冷心的大冰块,嘴炮到手足无措。
路执也太可爱了。
路执站起来,好像连笔也忘了捡,走着直线就出去了。
方砚唯趴在书桌上,闻着路执留下来的一缕檀香气息,放肆大笑。
路执站在楼梯口,背靠着墙,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笑声,右手手指揣在校服口袋里,拨了拨烟盒和打火机。
鹭屿中学的运动会如期举行了。
高二(1)班的教室里,学生都在做赛前准备。
何岁岁,帮我贴一下运动员号码牌。方砚唯冲后排喊。
他是9号,要是贴倒了会变老6,不好听。
方哥,让你老公给你贴。何岁岁说,你兄弟我正要去实心球那边检录。
路神在看书,我忍心打扰他?方砚唯又去找学委徐正义。
贴哪里?路执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后背啊。方砚唯说,不然贴屁股上吗?
书呆子对运动会知之甚少啊。
哦。路执撕开运动员号码牌后面的不干胶,贴在方砚唯的后背上,慢慢地抚平。
隔着号码牌和校服外套,路执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脊柱往下的位置一阵酥麻,方砚唯舒服地半眯着眼睛。
优等生的手,怎么这么会摸。
陈老师。他忽然举手。
讲。陈老师说。
申请个啦啦队。他说。
你就跳个高,你要什么啦啦队?陈老师问,站那里给你干扰对手心态吗?
那我不要啦啦队了。方砚唯退让一步,我要路执。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书呆子多好使啊,干活认真态度严谨,只要老师下令,帮他擦擦汗递递水什么的肯定不是问题。
而且这是年级第一,1这个数字,带着吉利。
那路执,你跟他一起去吧。陈老师说,别总扎在书本里,都运动会了,就好好玩。
知道了,老师。路执合上课本,站起来,跟着方砚唯下了楼。
跳高的比赛点搭在沙坑附近,已经铺好了深绿色的软垫。
帮我拿衣服,我试跳一下。方砚唯把校服扔给路执。
他小跑几步,再回头看,路执抱着他的校服,安静地坐在遮阳棚下。
乖巧的好学生,随便往那儿一坐,气质跟附近的歪瓜裂枣,就是不一样。
负责摄影的老师经过,转头就对着路执咔嚓来了一张,然后把镜头转向方砚唯。
方砚唯冲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助跑几步,然后起跳。
他的弹跳力还算好,但不顶尖,主要是腰腿的柔韧度,能让他在半空中避开横杆。
阳光下,少年的衣摆因风而起,微曲的腰线靠着瞬间的爆发力绷紧,他像一只白鸟,越过了地平线。
方砚唯躺在深绿色的垫子上,胸口微微起伏,轻声喘气,衣服被他掀开到胸口往下的位置,深绿色的背景,越发衬得皮肤雪白。
路执的目光停在那段侧腰上,冷冷地看着。
他觉得他跳得还行。
拍到了吗,老师?他冲负责摄影的老师喊。
拍着了,好看得很。老师说。
方砚唯嘴角弯着,坐到了路执身边。
啦啦队。他说,给我擦汗。
他似乎从路执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惨遭支配的不甘。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路执看似缓慢而又不情愿地抬手,拇指指腹贴在他颊边,不轻不重地抹去了他脸上的而薄汗,停在他的耳边。
指骨抵着他的耳朵,带来轻微的热感。
方砚唯怔了半天。
你没有纸巾吗?
书呆子的手那么修长干净,整个人禁欲清净得像神明,他有一种自己把人给亵渎了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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