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执这次亲得比较克制。
性冷淡了?
没有爱了?
我的吸引力只有这么点?
实在不行弄点蛊泡着喝吧。
方砚唯郁闷地去洗澡,在水流中站了半晌,想起来路执上午说过的话
今天不会碰他。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岂不是可以,招惹着玩一下。
路执坐在桌前,调整完阅读灯的角度,铺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准备夜读。
安静的环境里,室内香薰是淡淡的檀香味,灯光静谧,一时间空间里只能听见他翻书的声音。
吃吗?一只手捏着一颗葡萄出现在他面前,冰凉的葡萄抵在他的唇边。
那串曾经属于他的佛珠,挂在方砚唯的左手手腕上,悬在他面前轻轻摇晃。
吃啊。指尖压着葡萄,在他的唇边轻画着圈。
我的书没有看完。路执说。
那么好看吗?方砚唯单膝跪在他腿上,眼睛里闪过点得意。
路执垂着眼帘,翻了页书。
又是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样。
路神。方砚唯说,你硬了。
第62章 琵琶
香薰的檀香味清幽,白纱窗帘的一角轻摇着。
男生侧着脸,颈部线条呈现着好看的弧度。
深色低领的上衣让他看起来皮肤很白,锁骨线条流畅,压着微弯的弧度。
再往上,一双眼睛里,全是戏弄的意思。
路执看似认真肃冷地给书翻页,甚至拿了剪刀,挑了下香薰蜡烛的火苗,檀香味的冷香更甚,然而他的目光里还是倾泻了一丝丝动摇。
这微小的神情变化,被一直紧盯着他的人捕捉到了。
我就知道。方砚唯得逞般地笑了,双手环在路执的颈间。
路执神情没变,只是伸手,抱紧他,不让他再继续动弹。
方砚唯。路执叫了他的名字。
像是在警告。
他没理会。
十三中大佬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了。
反正路执说了,今天不会再和他做了。
仗着喜欢,明目张胆地去挑衅,太有成就感了。
尤其是看着这个人素来冰冷的脸上染上欲色,眼睛里沉着克制,嘴巴紧抿着,像是凭借这样就能拒绝任何引诱,太能挑起他那点玩心了。
执哥。他挣脱开,改为跨坐在路执腿上,别看书了,看我。
路执空着的手,翻了一页书,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这样了还看书,不疼吗?他的手,勾着路执的衣领,假认真,你看得进去吗?
路执甚至伸手在书上做了个笔记。
路大圣人,你还挺能忍。他哂笑。
修长的,会弹琴的手,到处作乱。
一条看不见的大尾巴,骄傲地扬着,一下下地扫进人心里。
方砚唯。路执叫了他的名字,等我一下。
方砚唯:?
等什么?
我玩我的,你好好看书。
路执把书合上,一手扶着腿上的方砚唯,一手把书推到桌子的两边。
方砚唯:?
一双手掐着他的腰,把他拎起来,猛地一推,他仰躺在桌面上。
男生的肩背窄,皮肤白得过分,额前坠着浅棕色的碎发,尤其是嘴唇的部分,像是精细描绘过,总让人觉得带着笑。
腰疼?路执问。
方砚唯摇头:不疼。
开玩笑,高中体检体前屈他都不带怕的。
你说过今天不能做了。他嘴角勾着笑,挑衅地看路执。
怎么办?路执的双手压在他的腿上,欺身过来,方妲己,你撩了我,还不负责。
执哥。方砚唯说,别跟我装可怜,我不信了。
人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三次。
他不会总被路执骗。
路执侧过头,在灯光下,白色衣领的扣子被方砚唯扯开了,禁欲又骄矜的气场一下子淡了。
方砚唯仿佛是看见他笑了下,他心跳加快,忽然觉得自己借以玩弄人的凭据,好像底子也不那么坚实。
路执按住他双手:腿并拢。
这房间的香薰蜡烛,燃得有些久了,火苗闪烁着 ,炙烤着将白蜡融化得更加彻底。
香薰油香薰木被烧得劈啪作响,缓慢腾升的香味四溢,似乎想要钻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不小心闯入这里的人,全身上下都就涂满了清幽的冷香。
像是想要弥补或是挽回什么,他们这几天做的次数很多,几乎这套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个人的气息。
路执弄他的时候,跟平时一样不爱说话。
路执不是善于把喜欢浮于表面的人,更多的时候,路执喜欢在做完后抱着他,安静地待上很久。
那种时候,房间的背景似乎都虚化了,他的眼里,只有离他最近的这个人。
方砚唯给自己倒了杯葡萄汁,合上冰箱门时,瞥见了一道手指留下的汗渍水痕。
方砚唯:
他把冰箱门擦干净。
路执说了,今晚加班。
他斜躺在沙发上,打开短视频app时,又看到了那家电视台的消息。
@流苏电视台:方块老师,大颗黄豆爆哭.jpg,我们策划的舞蹈节目,真的很需要一个像您这样的琵琶老师镇场子。
@流苏电视台:如果您不想露脸,我们就只呈现一个剪影。
露不露脸方砚唯无所谓的,他就是懒。
这邀请不知道是动了谁的蛋糕,评论区一直在吵吵。
一会儿哪个小明星琴弹得棒人长得好,一会儿又说,不如去找评弹馆最近火的那位会弹琵琶的小哥哥。
有一条评论映入了他的眼帘。
@狗都不吃你们吃:拜托这种弘扬传统文化的节目就别找网红了好吧,尊重一点传统文化吧,找@季绥老师不好吗?
方砚唯:
@流苏电视台:哎,说句个人心里话,关注你挺久的了,我觉得你的琴音里有故事。你可能比你自己想的更喜欢琵琶。
@方块A:时间地点发我。
精神病院,一楼大厅。
路执捧着一束新鲜的白色百合走进来,冲前台的护士点点头。
病房门打开,路建昌一脸颓废地坐在病床上。
小兔崽子。路建昌说,你还不如送老子去坐牢。
我没那本事。路执把花放在床边,爸,我以后不会来看你了。
什么?路建昌原本平静的神情顿时狰狞起来,瞪起的眼睛里全是遍布的红血丝,你想把我一辈子都扔在这里?
我没有。路执说,如果您康复,您就能出院。
我压根没病,你要我怎样才能康复!路建昌怒吼。
医生会判断。路执说,我要走了,我学习很忙,不会再来了。
他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
路执。他的身后传来了路建昌的低笑声,你以为,当年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
路执停住了脚步。
你毕竟是我儿子,我拿烟头烫过你,但你也不能否认,你小时候,温雅忙工作,把你从高烧中救下来的,也是我。路建昌说。
发现你们恋爱后,我没有第一时间制止。路建昌扯着嘴角笑,我告诉了温雅,我要钱。
不得不说,在反对你喜欢同性这件事上,我跟她的观点很一致。
路执抓着门把手右手逐渐握紧。
没有我,你们照样要分手。路建昌说,她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分手,她只是选了最快的一种。
所以你就掐着他的脖子,以此来威胁我吗?路执扔下了一句话,合上门,离开。
路建昌的大吼被关在了身后,几个护士冲进了病房里,给他打镇定剂。
路执站在医院门前的树下,指间是点燃的烟。
[小红狐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