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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我将他抱到床上,用力地抱紧他。
我知道赵初定走的原因不是因为霍归宁,而是因为我的爱和他的爱不平等。他给予我的感情是他的全部,这份感情压抑而纯真,他需要我时时刻刻关注他,爱他,并且给予他足够多的安全感。
而我在这份感情里,逐渐变得压抑,我给不起这样浓烈的回应。
【作者有话说】
霍:我来打个酱油
第27章 130
130.
和赵初定刚同居那会儿,我们就好像两个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被迫结婚同居的两个陌生人。
并非我和赵初定不情愿同居,做出同居决定的我们两个人,在那一刻都是清醒的。
成年人应当学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可以明确地知道我喜欢他。
心动不会骗人。
记不清楚赵初定是第几次来我家里,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咖啡是热的,他接了个电话,手腕不小心将咖啡倒在自己身上。
我给他自己的衣服,让他换一下。
衣服并不是新的,而是我穿过的,不过洗得很干净。我存了私心,想要他身上有自己的味道。
这或许是所有雄性生物的劣根和古怪的占有欲。
标记地盘?
我想到这个理由,有点想要笑。
我在客厅里点了一根烟,因为知道赵初定也爱抽烟,所以我并没有纠结过是否要为这段感情戒烟的问题,在生活习惯上,我和他很合得来,不仅仅是抽烟的爱好,也包括睡觉。
之前我问过他,爱不爱和男人做,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他说他比较喜欢在下面,他更喜欢被动。
问他问题的时候在我家阳台,我眼睁睁看着风将我吐出去的烟雾吹到他脸颊边,他撩起耳畔的长发,像个坠落我心间的爱神。
赵初定穿好衣服出来,衬衫的袖子被他挽起来:“我这样……会不会有点奇怪?”
“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我的眼神在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就突然亮起来。
大多数的感情,最初生发的缘由无非是见色起意,而赵初定很有让人见色起意的资本。
“好像我穿了你的衣服,就是你的人了一样,你这件衣服上面喷了你的香水。”赵初定好笑地说。
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抽了口烟,觉得自己好像有了瘾症,心痒痒的。天气很冷,房间里有暖气,他穿着我的衬衫,我很中意他。
直到脸颊上被亲了一下,我错愕地侧过头看他,赵初定笑说:“你好像很想让我这么做的样子,现在我不介意和你亲近。”
我猛地压着他,将他推到沙发上。荷尔蒙好像能够隔绝所有杂音,我只能望见赵初定含笑的眼睛。
“你刚才撩我,是想要做我老婆吗?”我挑逗性地问他。其实我没有想过得到什么回答,问题也挺孟浪的。
“你想要我做你老婆吗?”赵初定问我。
他的膝盖微微翘起来,缓慢地在我的大腿旁边碰了碰,像是小猫的爪子挠了你一下。
我缓慢地起身,将手里掐着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我严肃地对赵初定说:“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不会是真喜欢我吧?”
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家世上,我似乎确实还算不错,投了个好胎。
不过我兜里没几个钱,像赵初定这样的男人,看上去就不好养,说不定养着养着,他就跟别人跑了。
他要真喜欢我,能够喜欢我什么?我兜里的两个钢镚?这套不能变现的房子?还是我请他吃的十八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还是我那家“电信诈骗公司”?
总不能真喜欢我这个人吧?
照我爸的话说,只有眼瞎的人才能单纯看上我这个人。
我看着赵初定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很可爱,像鹿眼,很可爱,一点都不瞎的样子。
“喜欢啊。”赵初定说。
他的眼神诚恳真挚,我看他一眼,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我和赵初定之间,从来不单单是霍归宁的事儿在作祟。
回家后,阮凌给我打电话。我不清楚阮凌从哪里拿到我的电话的,我站在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接电话,风像刮肉刀,将我的冲动全部都刮走,只剩下一些没有用的理智。我现在应该冲到赵初定面前,拦住他,不让他走。
然而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赵初定收拾行李,离开家。
阮凌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辞去健身教练的工作,专职摄影,他似乎很为我和赵初定的关系担心。
“傅玉,我和赵初定真的没什么,他想要进模特圈,我给他牵线搭桥,仅此而已,你别误会。”阮凌说。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跟他之间早就出了问题。”我说。
“你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总觉得,要是放你一个人在家,会出事儿。”阮凌说。
我并不认为自己会出什么事儿,我很冷静,理智回归,没有一点冲动。
但我不喜欢屋子里的冷清,所以还是选择答应阮凌。
有赵初定在的家不是冷清的,哪怕深夜回到家,客厅的沙发旁也有一盏小灯亮着,赵初定会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会和我抱怨,说投影仪不好用,问我能不能换一个。
我总是因为工作而忘记这些琐事,赵初定会一遍一遍提起来,在周六日拉着我出门选购投影仪。
我喜欢抱着他,在沙发上吻他。赵初定从来不抱怨自己累了,尽管他自己其实也刚回家没多久,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湿的。
“陪我洗澡好不好?”我时常邀请他共浴。
赵初定总会答应,尽管他刚洗完澡。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将就另外一个人,而在我和赵初定以前一起生活时,总是赵初定在将就我。
我到酒吧后,阮凌招手让我过去:“这边。”
我坐到他旁边隔了一个位置的座位上,点了马丁尼。
“赵初定真的走了啊?”阮凌问。
“我倒希望是假的。”我真怀疑阮凌是在讽刺我。
阮凌摸了摸鼻子:“我和赵初定算是很早就认识了,以前我和他一个大学,我是体育生,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赵初定这个人,很少做特别冲动的决定,他要是决定和你分开,一定是深思熟虑想过的。”
深思熟虑?
赵初定决定和我同居,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决定和我分手,更是完全没有征兆。如果这些决定都是深思熟虑想过的,那才可怕。
“赵初定以前的圈子挺复杂的,他身边有钱的男人不少,不过从来没见他跟谁公开。你是第一个。”阮凌说。
“你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我是他官宣的第一任男友,我还该感到庆幸?谁不是第一个,他还是我初恋,我喜欢他这么多年,我的感情难道就很廉价?就他赵初定的感情金贵?”我一口将马丁尼闷到喉咙里。
我不爱喝酒,但是此刻我需要酒精。
阮凌愣了愣,望着我。准确来说,他的目光透过我,望着我后面。我仿佛已经有了 预感,僵硬地转身——是赵初定。
没想到再次遇到会是这个场面。
我的话是实话,但我的语气很差,我只是想要发泄,没想到自己说出口的话会被赵初定听见。没有人的感情是随随便便,感情也没有金贵和廉价一说。
“媳妇儿。”我喊了他一声。声音干巴巴的,像揉皱了的纸。
赵初定拿出钱包,坐到我和阮凌中间,他替我结了账,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过我还剩下一口酒液的马丁尼,仰头喝光,他对我说:“傅玉,别喝醉了,玩的差不多就早点回家。”
他起身要走,我抓住他的手腕,手掌滑下来,牵住他的手掌心,十指相扣:“一起回家。”
赵初定的眼神落在我和他牵着的手上,又看了我一眼:“傅玉,我想要活得自由一点,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