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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子所为已经够多了,倒是牧,身为赵武安君,却不能以武安赵,愧矣!”

赵高闻言,立刻站起,对李牧行了一个赵人面对最贵重之人的礼。

“赵国之亡, 非战之罪也!武安君没有对不起赵国,是赵国对不起武安君!”

李牧想要拦下赵高, 但因为实力受限,却无法做到,只能是以同样大礼回之。

“牧愧不敢当!”

“赵国已亡,再难复之,复之亦不为原来之赵。武安君能在长安君麾下做一闲散之人,却是幸事。今日高来长安君府,有幸见到武安君,更是这十年之幸事。”

“高公子便当真不想复赵了吗?牧仍壮矣!”

“往事已矣,武安君也莫再做幻想,高这便回去复命了。需得告诉武安君一声,高如今事始皇帝,所见所闻不得隐瞒。武安君存活在长安君府一事,今日是要自高之口,传入始皇帝之耳了。”

“无碍。”

两人互行拜别赵礼。

赵高推开院门,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李牧等赵高走后良久,望着大开的门扉,轻声道:“赵亡,就是战之罪啊……”

良久,李牧走出房门,来到一处风格素雅,内有池塘的院落。

幽静的池塘边,坐着一位手持钓竿,正在垂钓的老者。

李牧走到老者身后,道了一声:“牧皆按照你之言辞。”

言毕,转身就走,毫无停留之意。

老者也不答话,依旧悠闲自得地晒着太阳,享受着垂钓之乐。

许久后,有仆从送来午饭。

老者这才抽起鱼线,收起鱼竿,将渔具放在池塘边,自去吃食。

老者几乎每日都会在此垂钓。

阳光照在池塘那如平滑镜面的水面上,轻风一吹,便有波光粼粼。

一条条肥鲤在池底窜来窜去,它们在这没有天敌的乐水里,活的轻松自在。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大,造型完美,浑身上下难寻一处伤痕。

岸边渔具暴晒在不刺眼阳光下,有金属光泽在闪烁,那是一根针。

这根针挂在本应该是钓钩的位置,上面光滑异常,没有插过饵料的痕迹。

不一会,老者吃过饭,重新回到池塘边,轻提鱼竿,轻甩鱼线,随意坐下。

他也不注意水面动静,满足地闭上双目享受温暖阳光,惬意地道:“我虽不是姜太公,却也能愿者上钩。”

池面上,浮漂乱动,老者也不提鱼竿。

池塘中的肥鲤气恼地撞击银针,你好歹弄个钩子,放根针糊弄鱼?

针上还什么都没有,你挖不到蚯蚓,你好歹抹点蒸熟的黍米面啊!

咸阳宫。

章台宫。

宫内只有始皇帝,盖聂,赵高三人。

宦官,宫女,和跟在始皇帝身边负责记述始皇帝起居的史官,都被始皇帝逐了出去。

赵高恭立在始皇帝面前,正在将长安君府见闻一一汇报。

嬴政听完,陷入沉思。

这竖子什么时候救下的李牧,朕怎么不知道?他竟然连朕都瞒着?

朕三请李牧而不成,这竖子竟然能收服李牧,他用的什么手段?

要救李牧,只能是邯郸之战前。这竖子竟然窝藏这样一位战无不胜的猛将,在他府上待了数年之久,真是浪费人才,怎不举荐给朕?

一念至此,始皇帝想到嬴成蟜第一次为了嬴扶苏进宫的时候,说过他手下门客不愿做官。

一下子气得下了软榻,在章台宫来回踏步,一边走一边嘟囔:“朕一统天下,灭六国,建不世之功,纵三皇五帝亦不及也。怎会有人不接朕的招揽,反而去跟从那个竖子呢?”

赵高恭立不吭声。

一入咸阳宫,他便从那个贵气逼人的赵国公子高,重新变回了谦卑恭敬的宦官赵高。

盖聂在旁边,这次也没有吭声。

他现在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有种自己在当间人的感觉。

“当初朕许以五千金,美人百名,彻侯之爵招揽李牧。李牧斩了朕的使者,言说朕攻赵国吞赵地,每一位赵人都应该以杀死朕为己任,他李牧宁死也不受秦禄。”

“怎么?朕灭赵,是他李牧的仇人。那竖子身为朕弟,便不是他李牧的仇人了?嬴成蟜养着他的钱财,不是用朕发下的俸禄?嗯,这个好像还真不是。”

始皇帝一直在碎碎念,将这用来批阅奏章,是秦国权力象征的章台宫当做了发牢骚的房室。

突然,始皇帝脚步一听,扭头看向站得笔直的盖聂,眼中凶光四射。

他瞬间便从一位牢骚满腹的怨男,成为一个一怒而能使天下缟素的帝王。

“盖聂。”

盖聂眉头微动。

他耳中听闻的两个字话音不重,但却带给他如山岳一般的压力。

这压力不是以武力而成,纯粹是始皇帝个人的威仪所致。

“臣在。”

盖聂答话时,稍微外放些剑气,瞬间便感觉轻松自在了许多。

赵高:……盖聂你在干什么?

嬴政本来佯装的怒火瞬间就燃不下去了。

他有帝王气,盖聂有剑气,这其实没什么,赵高也有自己的气。

但问题是,盖聂竟然敢以自身的剑气去抵御始皇帝,缓解自身压力。赵高侍候始皇帝如此之久,从没有一次如此做事。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帝王威压,便是君恩中的雷霆,怎么能加以抗衡呢?

要不是成蟜与朕说过,要你进宫不得违背你的本性,朕早就要你吃杖责了。嗯?可恶!怎么又与那竖子有关?

“你知道李牧在成蟜府上吗?”

“知道。”盖聂答的很是流利。

朕就知道是这样!

“那你为何不告诉朕!”嬴政本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盖聂,充分知悉了盖聂的性情。

他猜盖聂会答个“陛下未问”,他已经做好了怎么应答的说辞,但他猜错了。

“长安君曾为聂之主君,聂曾为长安君之门客,门客怎能将主君情报泄露出去?”盖聂一本正经地道。

嬴政:……

“你是说,你还忠于成蟜?”

“臣忠于陛下。”

“那你告诉朕,成蟜府上还有何人。”

“不可说。”

“你还说你不忠于成蟜?”

“臣忠于陛下。”

“……”

话到这里就没法聊了。

嬴政转身,怒气冲冲得对赵高道:“赵高!朕要知道长安君府都有什么人!几日能办到!”

赵高:……

“连你现在也不回朕话了是吗?”

赵高跪在地上,头低垂在地,道:“长安君府外松内紧,仆从,侍女都是长安君亲自择之,臣实无法安插进线人。想要实现陛下所言,只能以绝对兵力围住长安君府,将其内所有人尽数抓捕。”

停顿了一下,赵高又道:“咸阳城之地下水道,长安君皆有参与,臣不知长安君府地下是否有地道。若要万无一失,抓捕之时,最好以长安君府为中心,掘地三丈。”

自数年前咸阳城地下水道修成,任天上龙王降水再多,咸阳城里也从没再有过积水。

如果要以长安君府为中心,掘地三丈。

以长安君府那占地面积,会让小半个咸阳城地下水道瘫痪。

这方法虽然是可行的,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得知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才能知道嬴成蟜藏了几个人,嬴政气性越发加大。

“摆驾,朕亲去长安君府,看看他那长安君府到底都藏着什么人!”

“见不到。”盖聂突兀开口,道:“陛下到了之后,只能见到长安君想让陛下见到的。”

“此时你倒是忠于朕。”

“臣自入宫后,一直忠于陛下。”

“那你便将成蟜还藏了何人的答案告诉朕。”

“不可说。”

话绕回这里,又没法聊了。

“赵高!”

赵高内心哀叹一声,恭敬道:“臣在。”

“你为何没将成蟜带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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