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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光被这说法逗笑,点头又摇头,“总之,我有责任要好好照顾你,还有将军府里的……”高挑的男人骤然靠过来,大半重量挂她身上,压得她差点没站稳。
薛慎声音闷在她肩头,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馁:“俞知光,你能不能再快些?”
她摸不着头脑:“快些什麽?”
汤泉间无风,薛慎无话。
他沐浴后的暖热潮气混着澡豆清香将她包裹,唇贴在她耳廓处轻触,像亲吻,又像摩挲,俞知光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待他唇印在颈窝,已站不住了。
“薛慎……”她揪着他后背的衣领。
薛慎掌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不让她倒,也不让她退。
他不擅风花雪月,不知女子情意萌芽,是否与男子般爱欲并随。他只知道他在意俞知光,想亲近她,一旦察觉此心,更多带着占有掠夺的糟糕念头就纷乱涌出。
可俞知光,她只说夫妻责任。
第 26 章
薛慎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俞知光从汤泉间出来时, 圆润的鹅蛋脸同颈脖都泛起一片薄粉色,把元宝吓了一跳。
“小姐是不是泡太久了?头晕吗?”
“不碍事。”她没好意思同元宝说,薛慎才是沐浴的人。
寝室里间, 薛慎站在八仙八宝柜前, 燕居袍剥下来, 寻常出入宫城时穿的金吾卫服换上。
俞知光愣了愣:“你这就回去办差了?”
“回, ”薛慎紧了紧束腰,勒出腰线,挂上往常的钥匙令牌, 看她一眼,“抑或你想我待着?我出去你更自在。”
“待在府里养得彻底一些再去呀。”她那点局促, 只是不习惯这样随时有可能待她亲昵的薛慎。
薛慎不置可否:“躺三天,骨头都生鏽了。”
俞知光见劝不住,只好拿起他一只护臂,薛慎已单手套好另一只, 深褐色的皮革系绳一端在唇间抿着, 一端用手扯紧, 动作行云流水, 熟练得似做过千百遍。
薛慎伸出左臂给她,俞知光看明白绑法才慢慢系上。
他低头瞧俞知光的发髻,她梳了个俏皮的单螺髻,簪几朵简单的小绒花,看不出有几个发旋。
薛慎怀疑一个都没有,否则怎麽这麽乖。
金吾卫所的案头果真堆满了奏报。
左右街使的脸皱成了苦瓜,耷眉怂眼道:“将军, 长公主府的长史来催促过两趟了,问那日在漪澜筑偷盗的, 是不是近日传闻的飞天大盗。”
薛慎解了佩刀,横搁在案上,先接过奏报看细节。
“京兆府怎麽说?有多少线索?”
“京兆府接到漪澜筑和小公爷报案后,找画师画了像,满城通缉都没找到人,怀疑相貌乔装改扮过。”
“飞贼呢?看见面容没有?”
“悲田养病坊的扫地僧看见了,是跟我差不多高,身材清瘦的黑衣蒙面人,说感觉像二三十岁的人。”
左右街使挠了挠脸,“京兆府还说,飞贼带身手,普通衙役和巡捕捉不住,想我们调些身手矫健的去帮忙蹲守,他们打算乔装富商设个套。”
薛慎点头,报了几个好身手,头脑灵活的手下名字。
给左右街使打下手,随时关注情况的小吏跑进来。
“崇德坊姜家又被盗了,但这次丢的不是金银财帛,是姜建白大人的乌纱帽。姜大人束冠上朝,脸色黑如锅底。”
左右街使没忍住“哈”一声笑出来了。
不盗黄白之物,盗乌纱帽,跟姜家有仇?
薛慎将姜建白的名字念了一遍,觉得熟悉,待想起来,抄起笔写了张纸条,“送去将军府给俞……给我夫人。”
两个属下听了都讶异,对视一眼。
小吏不敢多问,先接了纸条,“卑职马上去。”
纸条送到俞知光手里,薛慎的字迹写得一如当初给她留书潦草,且言简意赅,“崇德坊姜家被盗乌纱帽,约未时出发登门问案情,同去否?”
当然……要去!
俞知光从贵妃椅上跳下去,嘱咐元宝帮她正经梳妆,她在漪澜筑游湖时,与薛慎说过姜家的事情,他竟记得。
俞知光赶在薛慎出发前,往南衙去。
马车里没等多久,薛慎就提着刀躬身进来,哐当搁在脚踏上。车轮辚辚,啓程朝着崇德坊的姜家去。
俞知光微妙,分隔没几个时辰,又共处一室了,“薛慎,你觉得三娘会见我吗?要是她还生我的气怎麽办?”
“没哄过人不知道,男的都是打一架和好。”薛慎从仅有的经验里给她无用建议,“我只保证你登得入姜府大门。”
“能够进姜府就好。”俞知光手不自觉攥着裙边。
姜家三娘姜殊意是她为数不多的闺中好友,薛慎下聘那日,她本约了殊意去逛东市胭脂铺,结果满脑子乱糟糟的顾着去南营找薛慎问清楚,没去赴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