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说是狩猎不小心掉进了陷阱。”
“摔得手脚都骨折,那陷阱得多深啊……”
“骨折倒不稀奇,我听说右手掌心被扎穿,不养一年半载可别想写字,这官位可不养閑人。”
俞知光听见马车外的纷纭议论,探头去看一眼,只远远看见医官们的背影。
薛慎坐在一旁,拿着把小刀给她削频婆果,像香圈那样,削出从头到尾不断的一根果皮。
“薛慎。”
“嗯?”
“张安荣掉进陷阱里,是你弄的吗?”
“他自己掉进去的。”
俞知光还想再问,嘴边猝然被塞进个频婆果,这人削皮削得仔细,偏生不懂切开t几块好入口。
她将果子拿开,正要再分切,听见薛慎道:“送完你不回将军府了,到鹭洲办一趟公差。”
“去几日?”
“赶在陛下大婚前回来。”
陛下大婚定在仲夏,离现今还有快两个月。
俞知光一愣,“你上次去戴州镇压兵乱都没有这麽久呀,是什麽要紧的事情?”
“去鹭洲找人,说不準什麽时候找到。”薛慎昨夜突然接到消息,好端端安排在鹭洲,原计划等陛下大婚后接回来的母女二人不见了。
身侧小娘子低落几分,捏着频婆果不动了。
薛慎接过去:“舍不得?跟我一起去?”
俞知光也知他是打趣逗她,哪有出差办公还带夫人的,又不是她爹去曹州那种常驻且有危险的。
“阿姊说你是孟夏二十五生,我还想给你过生辰来着。那你等下还是回家一趟吧,把生辰礼物先给你。”俞知光目光透着心虚,“準备的时间不太够,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可以假装喜欢?”
薛慎没说什麽,捏了一下她脸蛋。
犯不上假装,俞知光路边随便捡块石头给他,他恐怕都喜欢。
第 43 章
俞知光送他的, 是一对麂皮护腕。
针脚缝得细密,看起来结实耐用,许是被她藏在衣箱里太久了, 沾染上她身上常有的香气。
“已缝好了, 怎说时间不够?”
“本还有一条配对的束腰, 束腰还没好……想多加几道扣子, 方便挂东西。”
俞知光低头,解开了薛慎手上原来那对护腕,就着新的比了比, 大小刚刚好。
“腰封长短我拿不準,薛慎, 你衣箱里的怎地每条长短都不一样?”
“一些军中配的,一些我姐缝的。”
“难怪。”
“不如直接问我。”
“问了你就提早知道我要送什麽了呀。”
俞知光有些惋惜,若非薛慎赶着出公差,护腕也不想就这麽直接给他。
薛慎将新护腕套上, 轻轻一提, 将俞知光抱到一张黄花梨木平头案上。平头案狭长, 女郎背贴着墙, 被自己困在小小墙角,他牵起她的手。
“不问,你自己量。”
俞知光指尖触到一片紧实,精瘦的腰线凹出一道弧,她拇指与食指分开,当真一寸寸量了起来。
薛慎低头,唇贴到她露出的细白颈项上, 亲了一会儿,轻轻齧咬起来。俞知光渐渐感出痛意, 又有几分酥痒,叫她想起春狩那次。
“我送你东西,你还咬人……”
俞知光摸到他耳朵,用点力揪了揪。
薛慎在她后腰一按,将两人空隙拉近,唇顺着那痕迹往下,往锁骨去。俞知光肩头一凉,攥紧了平头案边缘,算了,等会人就要走了,放肆不到哪里去。
男人在砚正山行宫里还游刃有余的指头,眼下又笨拙得不讲章法起来。俞知光里衣散乱,眼越过他肩头,去瞅阖得严实的支摘窗,糊窗纸漏出浅白的光。
青天白日,怎麽好这般肆无忌惮。
她咬紧唇,眼眸闭上,男人热得惊人的吻致密地落下,宽厚手掌顺着腰间衣缝钻入,似能攥到她一颗跳得激越的心。
他得一想二,循循诱导。
“笙笙,叫声夫君。”
“……”
“笙笙?”
“你,好不好别得寸进尺了。”
薛慎笑,呼出的炽热气息仿佛吹在她心尖。
直到前院来人催:“将军,到出发时辰了。”
薛慎应了一声,擡首去看俞知光,小娘子咬着唇,颊边红霞炽烈,眼似水波斜横,淩乱中生出了几分情意,不再是往日亲近那般的懵懂无知。
偏偏更撩人。
薛慎喉头一滚,捞起落至手肘的衣襟,胡乱给她裹了一番,“等我回来,回来。”
那话未尽,话中意境不言而喻。俞知光勾住了他护腕:“鹭洲的差事,危险吗?”
“等我便是,这我带走了。”
门扉推开又阖上,男人走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