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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出现在严阵以待的安姥姥面前时,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呼吸平静,神态悠闲,肌肉松弛,脸上有和蔼的动人笑容。
而在阵后调息的姜惟中,却仍然喘息如牛,脸色仍然苍白,在内功修为上,已可明显地看出孰优孰劣。
安姥姥支着寿星杖,神色肃穆地说:
“仇大魁,你还不死心吗?”
他平静地微笑,扫了左右十二名严阵以待的男女一眼,泰然地说:“无所谓死心不死心,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未办妥,不能半途而废。安姥姥,在下的要求并不过份,(被禁止)门关闭山门,迄今已有三十年漫长岁月,如今有贵门的有作为子弟出面光大门风,你该感到安慰才是。”
“你不是本门的弟子,管别人家门事是武林的大忌,你应该要他们自己前来和老身商量商量。”
安姥姥也平静地说:“你的目的不在此,这种借口太不高明牵强,你的目的是要老身早些离开尘世,没错吧?年轻人,这两年来,你一共杀了多少武林元老名宿?”
“哦!想不到你的消息居然十分灵通,那么,安家隐世的事是骗人的了。”他避重就轻另起话题。
“隐世仍然在世,这不能说是骗人。”
“在下并不隐瞒来意,但这次在下已经改变主意了,你给我满意的答覆,我不要求你和我决斗,公平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上(被禁止)门永远关闭收山,绝不许任何不肖门人子弟在外招摇,这答复你满意吗?”
“不满意。”
“老身认为你该满意。”
仇大魁笑道:“安姥姥,你不给我满意的答覆,又不接受决斗,看来,你是在逼在下走极端了。”
“年轻人,是你在逼老身走极端。你干预本门的事本来就不合情理,老身的声誉、身分、地位,皆有权拒绝你决斗的要求,不客气地说,你还不配要求老身决斗。
没规矩不能成方圆,武林成规不允许无法无天的狂妄之徒任意破坏,你这样做会引起武林公愤的。你走吧,老身不与你计较。”
“好,我走。”
仇大魁泰然一笑:“但我们会见面的,下次见面,可能是你来找我,因为我将逐一铲除(被禁止)门在世的门人子弟,我已经拥有一份名单了。
等(被禁止)门在世门人子弟死得差不多了,你就会来找我的。呵呵!希望你别忘了武林前辈向晚辈挑战的规矩,再见了!”
这等于是给了安姥姥致命一击,击中了安姥姥的要害。
(被禁止)门开山一百二十年,掌门人先后共有七位之多,调教出来闯道江湖的门人子弟,有案可稽的直系门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七代门人中,最末一代弟子的年龄有些还没超过四十岁,要让仇大魁大开杀戒,那结果必将令人不寒而栗。
“你赢了,年轻人!”
安姥姥喟然地说,举手一挥向手下示意:“你们退下去,不论结局如何,你们都不许干预。”
“姥姥……”姜惟中惊叫。
“你也退!”
“姥姥,不要上他的当。”姜惟中焦灼地劝阻:“咱们有足够的力量,把他埋葬在这里永除后患。”
“惟中,你不要多说了。”安姥姥苦笑:“他很容易摆脱你们的围攻,这是唯一了断的办法,退!”
“安姥姥,这是你最聪明的作法。”
仇大魁冷冷一笑:“有件事请教,晨间在下于谷右的山头,正准备放火烧谷,贵谷在那一带的警哨是什么人?”
“你问这些事有何用意?”安姥姥反问。
“在下要知道是那些人在警戒。”
“没有人。”
安姥姥说:“翡翠谷无险可守,用不着派警哨。本谷的人,皆在隐庐四周的罗天大阵等候你闯谷,仅谷口派有了望的人,你进山之前就被了望的人发现了。即使你放火,也烧不到罗天大阵。”
“你撒谎!”
“呸!没教养的东西!”安姥姥忍耐不住大骂。
“在下被人偷袭,被劈了五掌之多,你敢说不是你的人所为?”仇大魁也沉不住气了:“在下要这个人。”
安姥姥楞住了,不胜狐疑。
“如果是本谷的人,你那有命在?”姜堆中忍不住接口:“本谷的人,绝不至于仅劈你五掌了事。”
“哼!阁下,你去问安姥姥吧,你们谁敢杀我?杀霸剑绝刀辛总镖头的女婿,就算辛小娟愿意做寡妇,辛家的朋友也不会甘休的,是吗?”
在后面的辛小娟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突然默默地转身,凄凄凉凉地走了。
“原来你打这种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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