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宜的话在耳边响彻:你是谁,找阿诺有事吗?他还在睡觉。
在睡觉,睡觉,觉像是电影里的特效做出來的效果,沈心宜的声音一直在骆辰脑海里來回旋转,她想那句话必定是染了霜的箭,刺到了她的心,否则怎么会这么疼,她知道今日是她不守信用在先,但是他怎么可以。
他在睡觉,沈心宜还在他身边。
辅导员何老师笑着揶揄道:哎哟,骆辰谈恋爱了!
郝敏惊呼:何老师,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骆辰家那位可是个呼风唤雨的主呢?当初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您竟然不知道!
何老师博士研究生毕业也才两年,比骆辰她们大不了几岁,性子开朗,思想也很前卫,只是她还有一个职业便是律师,整天忙于学校工作和各种案子,对于八卦的事自是不太上心的,但是身边人的八卦就另当别论了,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学生,看郝敏这语气,当初动静挺大的呀,难道骆辰找了个电影明星。
紧张了一天,悲痛了一天,何老师知道二人失去了室友,心中难受,就故作豪气的样子,两眼放光道:骆辰,你男朋友是谁,很有名吗?演员,歌手,还是导演!
何老师,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对方是陈氏企业的陈三少,可比那些娱乐明星牛叉多了,郝敏很好心地满足她的好奇心,电影明星算什么?他可是电影明星的老板。
何老师纵使不关注八卦,陈三少的大名尤是如雷贯耳啊!更何况她老公还是陈氏企业的一份子,她微微诧异一下,随即便扬起一抹惊喜道:骆辰,你男朋友真是陈三少!
骆辰苦涩地笑了笑:算是吧,也许很快就不是了,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她若再苦苦纠缠岂不是太不要脸了。
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便不是,哎呀,真是想不到你男朋友居然是陈三少,哎呀,想來其实办公室恋情也还不错,可以朝夕相处!
办公室恋情都出來了,郝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骆辰尴尬的笑笑,解释道:我们不是办公室恋情!
上司和下属还不是办公室恋情啊!,随即,何老师突然想到不对劲,尴尬地拍了拍额头:不对,不对,骆辰似乎是在林氏上班,哎哟,真是忙糊涂了!
骆辰点点头,心想难为你还知道我在林氏。
几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几句就又聊到了实验室爆炸的事情上,原因已经查明,是实验室的明火引发的,药学实验本就有一定的危险性,一般做实验的时候,大家都比较谨慎,只是昨晚留下观察实验现象的同学体力不支睡着了,才会酿成此种惨案。
几人刚刚才有些释然的情绪又结上了厚厚的霜,饭后,骆辰拉着郝敏的手说:小敏子,我明天必须得回去上班了,你就在学校就照应着点,若是苏荷爸爸妈妈來了,记得通知我!
郝敏点点头,提起苏荷,她心中亦是难过不已,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年的人,那么勤奋,那么努力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年纪轻轻,便突然逝去,受折磨的却是这活生生的人。
骆辰道别郝敏和何老师后,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故作坚强了,她实在是有些厌恶了戴着面具生活的日子,又给别墅打了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管家奶奶:少爷还沒回來,他沒跟你在一起吗?
许是加班也不一定,你要找他有事的话就直接去公司,或者找他的秘书也可以啊!李秘书的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骆辰挂了电话,心中有些戚戚然,近情情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苏荷的父母是在出事后的第三天才赶到a市的,坐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两人看起來都有些憔悴,黑黝黝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郝敏打电话给骆辰的时候,她正在收拾林木的办公桌,准备下班呢?
骆辰一出公司大厅就看到陈诺的车,停在公司正对面的临时停车道上,他今天开了一辆白色的宝马,不常开,但骆辰知道,那是陈诺的车,骆辰对着那辆豪车犹豫了一下,终是打了辆出租车去的a大。
骆辰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看到陈诺的车就在后面跟着,但她并沒有让出租车停车,这两天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知道自己在逃避,可是她真的不敢面对,她不是刘和珍,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她是缩头乌龟,在一个比她漂亮优秀的情敌面前,她不战自败。
陈诺沒有超车把出租车拦下,倒是让骆辰有些吃惊,毕竟那样才像陈三少腹黑霸道的性子。
到了a大,骆辰看到郝敏就站在校门口,赶紧跑了过去,喘着粗气问道:苏爸爸和苏妈妈呢?
在付教授(苏荷的导师)办公室呢?听何老师说已经去过医院了,现在好像是在商量赔偿方案。
那我们去办公室外面等他们。
郝敏点点头,余光扫见陈诺下了车,往她们这边走來,郝敏拉了拉骆辰的衬衫,向陈诺的方向扬了扬头,说道:你家那位怎么也來了!
骆辰叹了口气,把散在脸边的长发别再耳后: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走吧!别理他就是了。
郝敏努努嘴,同情地看了陈三少一眼,跟上骆辰。
陈三少亦步亦趋地跟着。
骆辰心里怄死了,那家伙是个闷葫芦,每次吵架都不吭声,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第77章 对郝敏撒气
骆辰心里怄死了,那家伙是个闷骚货,每次吵架都不吭声,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她不想去猜他的心意,可他偏偏不说,让她不得不猜,不得不胡思乱想,昨天晚上,她忘了关机,他半夜打电话过來,却不说话,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沉默是金的德行。
骆辰本來睡得迷迷糊糊,吓的一点睡意都沒了,要不是骆妈妈拦着,她都半夜杀出家去了。
无奈之下,她扰人清梦地打通小花的电话才知道他就在别墅,只是喝多了,骆辰又急又气,恨不得立刻杀到别墅去,狠狠扁他一顿,可还是沒出息的心疼的不行,就又让小花泡杯浓茶给他解酒,随即又想起妈妈曾说解酒忌用浓茶,就又冲到父母卧室,问了才知道应该用白萝卜榨汁來解酒,大半夜就被骆妈妈骂了一顿,还又被小花一通埋怨。
气他的同时又更心疼他,骆辰想让陈诺回去休息,就转过身,难得温柔地道:阿诺,你先回去嘛,我这几天有点事,忙完了就去找你!
我等你,他只说了三个字,眼睛盯着地面,连眼神都不丢给骆辰一个。
郝敏无语,这陈三少跟报纸上写的陈三少很不一样嘛,乖得跟小猫似的,哪里腹黑了。
她看了眼骆辰,又看了眼陈三少,道:帅哥,你回去吧!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陈三少白了郝敏一眼,不说话。
郝敏怒,你妹呀,老纸好心帮你还不领情。
骆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向学校行政楼走去。
苏家夫妇两从办公室出來后,骆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荷是家里的老大,怎么推算,苏荷的父母都超不过五十岁,可是现在,他们看上去足足有六十多岁。
也许是为了进城特意打扮过一翻了,夫妇两穿的衣服到还算干净,只是明显有些不合身,头发花白,瘦若骷髅,摇摇欲坠的,像是两个饱经风霜的花甲老人,混沌的眸子里难辨悲喜,只有耷拉下下來的肩膀泄露了他们此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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