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2 / 2)

“我知道了。”暂时的屈服,是必要的。

太子挥袖而去,毫无留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时候,必须冷酷到底,因为稍稍一松懈,可能就会酿成弥天大错。

五月中旬的时候,徐冉最近得了个请帖,邀她参加什么莲花节。徐冉本来是不想去的,耐不住四方来劝。首先来劝她的是徐丰,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也得了帖,并且想邀沈令音一起去。这个莲花节很神奇,参加的人必须是成双成对,而且需得戴面具。值得一提的是,入场的时候,需隔着面具认出彼此,才能在最后的篝火舞会上一起跳舞。

然后是徐佳来劝,她也是想和苏衙内一起参加的。但是碍于面子,她不肯去问苏衙内是否也参加。所以旁敲侧击来问徐冉,徐冉表示苏桃会去,但是苏衙内去不去,那就不一定了。

最后是王思之来问,其实也算不得问,他直接挑明说想求徐冉牵个线,约燕燕一起去。

这么多人来问,徐冉头都要大了。索性当了回红娘,分别依次搞定徐丰和沈令音,徐佳和苏衙内,再然后是王思之和赵燕。苏桃那边倒不用牵线,她早就选好人陪她一起去了。

等忙乎完了,徐冉也被这个劳什子莲花节勾起来兴趣了。然后就犯愁了。

她该找谁陪她一起去呢?

下意识去问了徐娇,徐娇表示,那天她有事要去书阁修书。

徐冉这才想起。由于她临时退出宁王的修书大业,随后沈令音也退出了,经仪堂又选了位学子送过去,就是徐娇了。

徐冉只好跑去问别人。问了一圈,女孩子们都有约了。只能约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其实有考虑过学神的。和学神一起逛莲花节,多爽!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随即就被掐死。

身为一国储君,他和她一起牵手在街上游荡顺便大庭广众之下跳个舞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这日礼训,徐冉考虑再三,还是将莲花节的事说了出来,顺便问他是否介意她可能和别人一起去参加。

太子当即冷脸,狠狠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可以。”

徐冉捂着鼻子抗议:“那你又不陪我一起去。”

太子放下手中的折子,俯身靠过去。他们本就是并排坐在案桌边,这样一来,他几乎将她压在桌上,气势凛然,不容抗拒:“孤陪你去。”

徐冉惊喜,都忘了推开他,仰着后背动作艰难地停在半空,问:“真的?”

太子一手缓缓往后探,抚在她的腰上,一用力,将她半个身子捞上来,紧贴胸膛,温存暧昧。

“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莲花节这一天,徐佳三兄妹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徐佳那边,苏衙内亲自上门来接,所以她是不太想和徐冉徐丰一起去的。而徐丰呢,他想要自己上门去接沈令音,所以也是不太想和徐佳徐冉一起去。

只有徐冉是很想和他们两人一起去的,不为啥,就因为没人来接她啊。

学神说,到时候自去那边找她,让她安静等待。这就意味着,她得一个人去。

临出门前,徐丰来问她,“今日和谁一起去?”

徐冉调皮地眨眨眼。徐丰就明白了,然后就开始激动,“作为皇家侍卫,我一定要好好保护殿下!”

徐冉:“沈娘子呢?”

徐丰一愣。随即拍了拍徐冉的肩,“像保护殿下这种任重道远的事,还是你来吧。”

徐冉耸耸肩。两人一起走到前厅,正巧碰到苏衙内和徐佳。

气氛……有些诡异……

徐冉嘴角一抽,要是没记错,徐佳一个钟头之前就该走了,为什么还在这里和苏衙内下棋?

而且,看两个人下棋这阵仗,很有随时打起来的势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地徐佳举手落下一枚黑子,笑容淡定从容,却透出一抹狠决,“全军覆没,你输了。”

苏衙内长叹一声,继而起身撩袍,动作优雅地单膝跪下,仰起他那张白得发光的俊脸:“聪慧美貌天下无双的徐家大娘子,不知苏某是否有这个荣幸邀你一起共度莲花佳节赏花品茶?”

徐佳骄傲地抬起头,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准了。”

徐冉看得目瞪口呆,转头想和徐丰交流一下,哪想徐丰早没了人影。

徐冉只好忍住,默默跟在徐佳和苏衙内身后。

苏衙内扶着徐佳,感叹:“佳佳,解气了吗?不就这次又考了第二嘛,这么多年了,考第二,你早就该习惯的。”

徐佳一记眼刀飚过去:“从幼学到高学,你考了那么多次第一,就不能让我考回第一吗?”

苏衙内笑着摇头:“不能。”

徐佳翻白眼,甩开他的手。

苏衙内温柔道:“你那么出色,我也就考试上能够压你一头了。若是连考试都考不过你,我就更配不上你了。”

徐佳脸一红,嘴上嘟囔一句:“油嘴滑舌。”往他那边挨紧,又将手递了过去。苏衙内笑了笑,一把握紧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几步路,虐得徐冉只想啃狗粮。好不容易到了府门口,徐佳这才想起徐冉来,回头热情相邀:“冉冉,你要和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吗?”

苏衙内看过来,笑得诡异。

徐冉认得这表情,每次去苏府,碰巧遇见苏衙内使坏捉弄苏桃时,眼里迸发的就是这种眸光!

——大写的“你要敢打扰我们,我就不客气了哦。”

赤裸裸的警告。

哼!有这种姐夫吗!仗着她男人不在,先是虐狗再是警告,等到场子了,她一定要让她家学神虐回来!

徐冉客气地笑了笑,摆手道:“不了,我自己去。”

苏衙内满意地收回目光,扶着徐佳上马车了。

徐冉在府门口发呆了一会,啊,难道真要一个人去么。

认命地准备钻进软轿启程时,忽地管家老唐急急忙忙跑出来,说徐老爷有吩咐,让她立马去书房。

徐冉“咦”一声,然后就跟着去书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了书房,屋里却没有徐老爷。徐冉环顾四周喊了好几声,没人应。

准备往屋外而去时,忽地门后面跳出一个人,从后面抱住她。

“小呆瓜。”

淡淡的果香和薄荷香扑鼻而入,徐冉几乎瞬间认出了身后的人。既兴奋又惊喜,贴着他的身子蹭了蹭,喜滋滋地笑:“你是谁呀,竟敢非礼我,小心我喊我家情郎收拾你。”

他一本正经地问:“嗯你家情郎是谁?”

徐冉笑:“我家情郎可是天下第一雅君,大周储君周景昭是也。”

“确实是个好情郎。”

徐冉噗嗤嗤地笑,转过身准备换个姿势抱,却差点吓一跳。

他戴了张金花面具,一半是铜金,一半是冷玉,没有雕刻任何花纹,是张无脸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但这也足够了,他的眼眸本就极美,随意一瞥,即能让人对这面具下的脸产生无尽遐想。

如今他看着她,故此目光是柔和的,是让人心神荡漾的。但对着其他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中冰冷一片,旁人万万不敢多看一眼的。例如刚戴上面具往徐府出发时,福东海在旁边伺候,就提心吊胆的。因为看不见神情,只盼着那双眸子中能透出一点情绪,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好依据主子心情行事。偏生瞧不出。只有寒彻凛冽的冷意。

徐冉伸手去掀他的面具,看见了他的脸,笑得更加欢喜。踮起脚伸长手,双手捧着他的脸,手感极棒!“以后要叫我小仙女,叫小呆瓜多不好,显得我又笨又蠢,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微微弯下腰,好让她不至于踮起脚才能摸到他的脸。别扭而犹豫地喊了声:“小……仙女?”

徐冉甜甜应下:“嗳!”

然后双手下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抱啊抱。

太子特意为她准备了面具,和他的是一对。两人戴着面具,并肩而行,往后门而去。马车停在那里,为掩人耳目,没用东宫的马车,提早和徐老爷说好,从徐府拉了一辆。福东海和素华乔装打扮,福东海扮老妈子,素华扮粗髭男子。何侍卫也来了,做寻常家仆打扮,数名暗卫沿途护送。此次莲花节的出行,太子已征得官人许可,一应场所全部清理过,侍卫已安插到位。

在马车上,徐冉把玩面具,调皮问:“不是说让我一个人去吗?”

太子顺手拿过面具,为她戴上,声音清和:“本想骗一骗你,哪想你这么笨,真的上当了。”为她戴好面具,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稍稍动脑想一想即可知道,孤哪里舍得让你一个人出行?”

仗着戴了面具,徐冉做了个鬼脸,义正言辞纠正他所说的“笨”,道:“叫我小仙女!”

太子无奈:“小仙女。”

两人一路碎碎聊,到了东郊莲花节的聚集地。太子先下的车,然后来扶她。徐冉主动去牵太子的手,拉着小手昂首挺胸,霸气侧漏,恨不得横着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看看她的男盆友,千年难得一遇的男神啊,虽然捂着面具严严实实,但能瞧上一眼也不是易事啊。要知道,听学神讲学入个场,一般情况下是要三千两的!

太子往旁一瞥,瞧见她浑身气场全开的状态以及跟螃蟹媲美的走姿,就知道——得,肯定又自鸣得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开她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肩。这姿势显然更为亲昵。他几乎将她护在怀中。

既然要得意,那就更肆然些罢。

虽然大家都戴着面具,但太子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不小的骚动。有些人,就算遮住脸,也能散发出男神气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翩翩一袭轻纱衣,身姿挺拔,举止优雅,一张金玉面具,神秘而高冷,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除了——他身边那个娇小的身影。

少女们愤慨:那个活泼乱跳的姑娘是哪家的,羡慕得想要剁了她!

也有人小心翼翼说了句:“看身形,倒有些像太子殿下。”说完就心虚了,殿下那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还是陪着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一起参加莲花节呢?

不可能,不可能呐!

苏桃和赵燕很快就认出徐冉来,徐冉不禁感叹:捂得这么严实还能认出来,真爱啊真爱!

然后拉着太子一起坐过去聊天。

他们在树下摊席而坐,上摆一案几,两壶酒,三盏茶,并数盘果盘小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桃和赵燕的关注力全部在太子身上,上下不停地打量,偷偷地拉过徐冉问:“你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竟然不告诉我们!”

在路上就想好了应对理由的徐冉,此刻回答起来非常顺口:“这个是我在街边找的,他是个哑巴,你们别吓着他了。”

太子一噎。

苏桃和赵燕哦哦点头,围绕“竟能在街边拿银子借人”的事表达了她们的讶异,徐冉信口胡诌就也糊弄过去了。顺便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下一笔潜在商机。以后倒真可以专门开个租人的店铺,说不定就发财了。

然后又去哄太子。

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殿下的声音太有辨识度,这里好多疯狂迷恋你的人,你一说话就露馅了。倒不如说是哑巴,省去很多麻烦。”

太子咬牙切齿,往她脸上捏了一把。

小姑娘,太皮。这一笔账,他会让她还回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两个钟头的讨论,吕夫子透彻分析近期来徐冉每门功课的学习情况。徐老爷听得格外认真,但同时又有些担忧。吕夫子说得太多太琐碎,作为亲爹,徐老爷自然是有这个耐心听的。但是太子殿下可不一定有这时间精力。

所以徐老爷一边听,一边往屏风后面瞧。难得的是,太子殿下竟然听完了全程。而且在吕夫子走后,和他又讨论了一会。

晚上徐老爷回去给徐冉做思想工作,徐冉练着字,耳边听着她爹的碎碎念,写废了好几张宣纸。徐老爷道:“明日起家里的轿子就不来接了,东宫那边会派人接你过去。”

徐冉震惊,这是以后放学后直接就滚去东宫写作业的节奏吗?连让她回家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给了?

徐老爷点点她的额头,“眼睛瞪这么大作甚?谁让你不好好学习。”

徐冉皱着一张脸,弱弱问:“能不去吗?”

徐老爷惊讶状,一脸“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鄙夷神情,道:“太子殿下有这个心,日日为你温习功课,多少人做梦都盼不到,你还不想去,德性!”

徐冉心里有点烦。“放学后就去东宫,我一个人待着有意思嘛,殿下又不是富贵闲人,他每天忙这个忙那个的,我在家里写好堂外题再过去东宫让他检查,不也一样的吗?”

徐老爷一记眼神剜过来,“你要不想去,自己去和殿下说。”反正他不管也不敢管。

徐冉放下笔墨,刚好完成今日的练字量,一言不发,撅着屁股就走了。

第二天东宫的软轿果然在经仪堂门口候着,朴素的一记轿子,没有任何府宅的标识。徐娇特意等着徐冉一起回去,指着软轿问:“这不像是我们家的轿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接人的是何侍卫,做普通小厮打扮,上前喊了声“徐二娘子”。

徐冉站在台阶上不肯下去,同徐娇道:“爹替我在一个私塾那里报了名,以后我每天下学后就往私塾去了。”

徐娇笑问:“什么私塾啊?”她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徐冉道:“专制残酷冷漠无人性的私塾。”

徐娇闹着要跟着一块去。徐冉虽然不太情愿去东宫,但也没这胆子真敢领着徐娇上东宫捣乱去。到时候学神发起火来,定是要罚的。本着隐瞒地下恋情不被脑残粉撕的原则,徐冉抛下一句“你先问爹同不同意”,然后就钻进轿子火速离去。

等入了东宫,福东海领她往思华殿去。太子命人在思华殿专门腾出一个书房来,一应宫女太监已经备好,全部都是精挑细选至少通过侍考八级以上的。因着他政务在身,并没有那么多的时候随时守着她,所以就命伺候的小太监,一个钟头一快马加鞭,时时将徐冉这一个钟头里做的事情记载在册,送过去让他过目。

虽然徐冉自己并不知道她每个钟头的动态都被他所熟知,但她身边这种走到哪被人盯到哪的感觉,让她有种入囚牢的错觉。

不就是考砸一回嘛!至于这样看犯人一样看着她嘛!徐宝宝表示自己很委屈。

如此过了几天,徐冉决定和太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她自己学自己做作业。太子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衣袍都没来及换,捧着她的堂外题检查。忽地听到她这样问,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徐冉有些生气,“考砸了又不是因为我偷懒没温习!”

太子一愣,鲜少听到她用这种充满愤懑不平的语气讲话,听着倒有些不习惯。放下堂外题,朝她走去,“那是因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撇撇嘴。

太子垂眼瞧她。

她红艳艳的小嘴,几乎要撅上天了。水亮亮的眸子,跟初春晨曦中蒙了薄雾的湖泊一般。确实越长越好看了,生起气来皱着脸也能让人看得心神荡漾。

伸出手,轻轻地扣在她的脑后,拇指摩挲着她的小耳垂,尽可能放柔声音,耐心道:“听孤的就好。”

徐冉一腔话哽在咽喉处。这句柔情蜜意的话在平时听来,定是让人醉心不已。但如今听来,却觉得耳朵里长刺一般,难受。

她不讲,他也就没继续说了。晚上宫中还有宴席,没有很多时间留下来,检查完堂外题之后,匆匆忙忙就往宫里去了。

晚上徐冉回去,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洗漱完毕就往床上躺,心里闷闷的,明明筋疲力尽,却还是睡不着。想了想,趿鞋走到案桌边,摸出好几天都没写的日记,提笔写道:

看到他还是会心动,可是觉得喘不过气。每天写个作业而已,努力学习原就是分内之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矫情个什么劲?

再要往下面写,却觉得提笔的手太沉重。遂收起笔墨,躺回床榻,翻来覆去,终是睡着了。

照常下了学往东宫去,只是不再板着脸一副受气小媳妇的神情了。等太子忙完手上的事能够抽出空陪她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这天下学,东宫派了马车而非软轿,徐冉没做多想,提着书兜就上马车。等撩开帘子一看,太子正襟危坐,清隽冷峻的脸面无表情,在她与四目相对的瞬间,朝她伸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下意识笑了笑,并未将手递过去,而是将书兜递过去,自己一纵身,挨着他坐下来。

太子眼眸一晃,不动声色地将书兜放在旁边,拿出一只西洋表,问:“三点下学,从学堂到大门最多一刻钟的功夫,怎么才出来?”

徐冉愣了愣,道:“我是班使,要将每日的课堂情况向吕夫子汇报完之后才能走,今日事情比较多,故此耽搁了一会。”

太子点点头。

马车行进,两人沉默。

平常像这样单独外出的时候,她总有说不尽的话。今日太安静了。

太子示意她坐近些,徐冉挪了屁股坐过去。两人几乎贴着衣袍,太子余光瞥了瞥,问:“今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徐冉摇摇头,语气正常,“没有。”

太子皱了皱眉,问:“不高兴孤来接你?”

这回徐冉慌了慌,生怕他误会,摆手道:“殿下屈尊,小的受宠若惊,哪敢不高兴。”

太子刮了刮她的鼻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松一口气,抬头对他道:“今天学得好累,我可以靠着你歇会吗?”

太子很大方地将准了。

徐冉将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小鸟依人,顺从乖巧。

晚上吃完饭,和太子散完步后,就到书房练字了。如今下学后的一应事务,全由太子承包了,就连每日的练字,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太子拿了自己的书帖让她临,要求也比徐老爷高很多,但凡一个字没写好,就要重来。两百个字练下来,竟要两个钟头。有时候在东宫待到十点多,回徐府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

萧氏很不高兴,和徐老爷说了几回,都被徐老爷以“冉冉学习为重”的理由给挡回去了。徐冉自己也觉得待的时间太长,同徐老爷说了一次。徐老爷犹豫啊,但他也没辙啊,一想到太子殿下如此上心,哪里好意思凑上去说“嗳你占用我女儿太长时间了孩子和孩子她娘都不高兴了”,说了那不就是不识好歹么。

唯有安慰徐冉早日将成绩提上去。

自己爹靠不住,徐冉只能靠自己了。有一次鼓起勇气和太子提了句,问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晚,早点放她回去。太子听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低沉的嗓音透着抹独特的清冷。

他盯着她的眸子,缓缓道:“既然嫌麻烦,那就在东宫住下,反正迟早也要入东宫的。”

徐冉一吓,连连摆手:“不麻烦,如今这样最好了,来来回回地跑多有趣啊。”

太子挑了挑眉,拾起书继续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回去时,太子亲自送她回府。在后门处站了许久,他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仿佛在等她走过来。

早就告过别的两人,离得有那么一段距离,徐冉想了想,最终又走了回去。

太子捏捏她的小脸蛋,眼睛比繁星更深邃璀璨,“这阵子你表现得很好很乖。”

徐冉点点头。

“但是你一直在生气。”

徐冉犹豫几秒,还是没这个胆子承认。

太子叹了口气,张开双臂。

这么多天没黏着他没缠着他,连抱抱和牵手都不要了,可不就在耍小孩脾性么。

“让你抱一抱。”

徐冉没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么几秒。

太子用之前的语气重复一遍:“过来。”

夜色凉薄,月光如洗,他清俊的面庞如凉玉般微寒。越是这般淡定从容,浑身散发的气场越发令人寒颤。

徐冉故作轻松地撇开视线,抬起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小跑着往门里面去,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太晚了,殿下先回去,下次再抱罢。”

然后就溜得没影了。

太子立在风中,衣袍翩翩,薄唇微抿。看着那堵黑漆漆的门,而后甩袖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冉依然如往常,下学后就去东宫报道。按部就班,一丝不苟,比之前刚入学那阵更加认真。她努力往太子设定的标准靠,努力,努力,再努力。

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去想要不要停下来,一天只睡六个小时,几乎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

东宫常在殿前伺候的人提心吊胆,福东海贴身跟在太子身边,这些天更是端着提着不敢出任何纰漏。膳房大太监李太监来送新榨的奶椰汁,福东海正好得空,两个人在耳房碎聊。

李太监见他唉声叹气的,好奇问:“福总管,离年末侍考监察还有半年呐,你怎么就叹上气了?”

福东海白他一眼,这人怎么说话的!伸肘子过去一把掐,因素来与李太监有交情,耐着心让他以后管好嘴,而后小心翼翼指了指思华殿:“有人摸了老虎屁股,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哟,每天揣着脑袋过日子!”

经过福东海的谆谆教诲,如今李太监一点就通,立马反应过来,“不是挺好的么,这阵子没见殿下发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福东海拍了拍他脑袋:“好个屁!”他也是憋得慌了,悄悄凑近,压低声音:“平时饭桌上要说一箩筐话,如今捧着书头也不抬,待在东宫,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分明是闹别扭了。”

李太监不解:“那位一心向学,这是好事啊。殿下一向不喜懒惰怠学之人,那位能有这样的觉悟,殿下瞧了应当更喜欢才是。”

福东海一巴掌又拍他额上,李太监委屈地捂着额头,老脸皱成一张纸。福东海自知下手重了点,伸手揉了揉,“老哥哥,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看人看事的功夫,活该在膳房待一辈子。那位看着是勤学奋进,实际上多少有几分借机疏离殿下的意思。姑娘家,拿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换做旁人,上去哄两句就得了。但我们殿下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疏远人,那就开天恩了。哪里还有他主动贴上去哄人的理?”

李太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僵下去可不好,得想法子才行。”

福东海忍不住一记白眼飘过去,“能有什么法子,主子的事,那可不是我们能操心的。”

七月初放夏假前,六月的月考自然而然由会年期中考取代,临近考试前半个月,太子恢复了骑射场的训练。以前都是七天一礼训日才往马场去,如今又有时间亲自教她了,便改成每两天去一次马场。

带着她骑马射箭,从繁琐政务中抽出的这一个钟头陪练时间,就显得格外珍贵了。她练得很是认真,每分每秒时刻抓紧,太子表扬她:“孤带你上马兜一圈。”

“不必。”徐冉仰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分外坚定:“殿下还是教教我如何才能做到百步穿杨。”

太子往她看一眼,“长进了。”

徐冉一愣,随即露出招牌式灿烂笑容:“殿下教得好。”

太子盯着她,久久不曾移开视线。两人离得近,他这样看着她,她也只好抬头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交融,没有缠绵与暧昧,而是拷问和抵抗。

她佯装无恙的轻松模样下,有想要掩盖的慌张和害怕。太子一把勒住她的手,这些天她在他跟前如何闪避,如何装傻,一目了然。

“上次没抱,就这次抱罢。”

徐冉抬起眸子,硬挤出一丝笑:“好。”

没有动静,敌不动我不动。

沉默许久。太子忽地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挨近她的后背往前拢。

徐冉下意识将头垂下去。

太子动作一滞,忽地冷笑一声,“还没闹够?”

徐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脑子里急着往外冒话,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确实是在闹,她确实任性了。

太子撂了马鞭,鞭子声“啪”地抽在地上,利落寒簌。徐冉一吓,太子已经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原地怔了片刻,徐冉忽地眼睛一酸,胸膛里仿佛堵了棉絮一般,难受至极。

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等徐冉恍过神来,脚都站僵站麻了。

然后顺手牵起一匹马开始纵马跑场子。

得抓紧机会多跑跑,说不定下次她就属于禁止入皇家马场的“闲杂人士”了。

御马跑遍每个角落,一圈又一圈,不知疲惫。又跑去射箭,本着“最后一次来这”的想法,顺便向场上的精英侍卫讨教御射之术,一个靶子一个靶子地射过去。直至夜幕降临,方才带着一身汗水离去。

徐冉回府后,马场的暗卫回东宫复命。

听到徐冉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纵马兜风射靶练箭,笑咧咧地同场上所有侍卫告别后,太子冷着脸挥袖示意他下去。

暗卫走后,福东海伸长了脖子躲在屏风后望,见太子坐在那里,整整半个钟头都没有变过姿势。

半个钟头后。

太子传召福东海,福东海立马自动滚过去。

“将徐家娘子的书兜整理好送过去,以后除却礼训日,让她不用再来东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被徐老爷传过去时,刚好写完所有的堂外题。一踏进书房,便瞧见书案上摆着的厚厚几摞书,心中一咯噔,笑问:“爹,什么事啊?”

徐老爷气打不出一处来,随手抄起一本书,刚要下手拍她头,发觉那书太厚了点,拍下去肯定痛。及时收手,在屋里找了一圈,找了个羽毛扇,这下舍得下手了。狠狠一拍,问:“你做什么事了!太子殿下刚才让传话,说以后除了礼训日,你不必再去东宫。”

徐冉怔了怔,假装脑袋被打痛了,双手护着,从徐老爷身边走过去,随手拿起摆在书案的书,翻了翻,全部都是她的。

数了数,都是她自己带过去的,一本不落,悉数归还。

徐老爷几乎气得跳脚,一边喊小祖宗,一边骂。徐冉配合地低头挨训,等徐老爷骂得差不多了,这才敢抬起头来,上前为她爹拍背舒气。

“爹,殿下是大忙人,您以为殿下真有那功夫每天盯着我?差不多就得了,如今我自己回家做堂外题温习功课,和在东宫是一样的,您不要多想!”

徐老爷骂完了,气也就消了。听见她说这话,虽然知道不可相信,但人总是善于自欺欺人的,哪怕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他家冉冉,一定是惹恼殿下了。

“真的?”

徐冉无比真诚地点头:“真的。”

徐老爷叹一口气,挥挥手,让她回去。骂坏女儿他心疼,不骂他又难受。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益处,眼不见心不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回了屋,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第二天下学后,东宫的软轿果然没来,徐冉在府门口等了会,等到徐娇出来,徐娇喊她一起上轿。徐冉站在台阶上伸长脖子往长街上看了看,没看见什么。

如今她不用去东宫,该高兴才是。

徐冉拿指尖在脸上戳出两个小梨涡,保持着笑容,一头钻进阔别多日的徐府软轿。

礼训日这天,临出门前,徐老爷特意拉她到一旁交待,认真传授自己的心得。“有错就认,没错也认,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徐老爷拿来哄萧氏的十六字金句,徐冉没敢问效果如何,嘴上连连应下,然后就出门了。

等入了东宫,徐冉照常礼训。一天下来,太子没露个身影。

徐冉想了想,也没问,礼训完之后,出了思华殿,径直回府,洒脱肆然。

晚上吃饭,饭桌上萧氏心疼道:“我们家冉冉总算得空了,吃了饭我们去花园散步,聊聊天吃吃点心,不能光顾着念书,将身体累坏,得劳逸结合才是。”

散了步回来,徐老爷那边派人来说今晚不必练字了。徐冉想了想,还是过去问了句。徐老爷挥挥手,随便两句就将她打发了。

难得放她休息,竟还主动跑来说要练字,德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回了院子,照常写堂外题,温习功课,洗漱更衣。一样样做下来,跟打了鸡血一般,各种活力满满。

连红玉都背过身同翡翠道:“娘子如今越发有干劲了。”

翡翠笑了笑,怕搅扰徐冉,轻声轻脚地拉着红玉的衣角,两人一同往外去,将门关上。

屋里的侍女都走了,徐冉睁开眼睛,摸黑从床榻上翻身而下,趿鞋一步步走到案桌边,摸出日记本。

窗外夜幕深沉,身子趴在案上往前探,月色婆娑,树影朦胧,宝石般的星星一闪一闪,点缀黑锻天空。

夏色迷人。

徐冉翻开日记本,蘸墨抒情道:

夜色真的真的很好看。

恋爱真的真的好操蛋。

写完后,眼泪汹涌而出,簌簌往下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晃到了考试日,这期间徐冉去过东宫两次,按时去,按时回,不曾多做停留,中午吃饭的时候让人端了膳食到思华殿书房,名曰“考试在即抓紧时间温习功课”。

考试日结束的当天,旁人都如释重负,徐冉心中却还跟压了块石头似的,闷闷的,高兴不起来。苏桃以为她没考好,第二日约了赵燕上徐府。小心翼翼拐着弯安慰她,什么“反正不是大考”“下次肯定考得更好”之类的话,徐冉惊讶,问:“成绩出来了?”

苏桃摇摇头,“没有呀。”

徐冉松口气,听苏桃的语气,还以为这次期中考又考砸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然后就拉着苏桃同她解释,顺带着将这次考试的各项科目都讨论了一遍。等讨论完了,苏桃才知道,徐冉这次肯定考得特别好。

然后就直接问她有什么烦心事。

徐冉将话题含糊地带过去,转而问起夏假游玩的事。苏桃见她问这个,顺带着想到徐老爷升官的事,徐府今年事务繁多,夏假肯定是没空出去游玩的。说不定冉冉是因为这个才闷闷不乐。

于是大方提出邀请,兴奋地拉着徐冉的手:“我们家今年去白南,冉冉你要是不嫌弃,正好可以和我一起去。”顿了顿,笑道:“而且冉冉你去年去过一次,肯定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

徐冉一愣。白南啊……

今年她们家确实不去夏假游玩,她爹早就放过话了,今年太忙等明年补上。夏假两个月正好没有地方去,跟着苏苏再去趟白南也不错。

还能去看看徐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就一口应了下来。

赵燕不去白南,去的是岭西,王长使一家也跟着去。小伙伴三个热火朝天地讨论夏假游玩的计划。

等苏桃和赵燕走后,徐冉的心情已经蹭蹭亮起来。与其待在望京死气沉沉地上东宫礼训,倒不如出去好好玩一番。人生苦短,得及时享乐,整天苦着脸烦来烦去的,简直浪费生命。

晚上就和徐老爷说了要同苏桃出去玩的事。徐老爷第一反应就是问:“太子殿下知道吗?”

徐冉缩缩头:“明天我写信请示便是。”

徐老爷:“过个五六天反正要去东宫礼训,亲自去问罢。”

徐冉也就没说话了。

等练完字,父女俩出书房。徐老爷难得从书房出来得这么早,顺道送徐冉回小院。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旁,绿荫丛生中一点红,花香扑鼻。徐冉弯腰摘了朵小黄花,有点像雏菊,说不出是什么花种。踮脚伸手将一朵花搁徐老爷头上,竖立在他的帽冠之上。徐老爷也摘了朵花,吧唧一下摘在她的头上。

一大一小两个天线宝宝。

徐老爷语重心长地叹道:“冉冉,和太子殿下有话要好好说,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愣了愣,低头道:“我有好好和他说。”

徐老爷问:“说什么了?”

徐冉:“我说过不想每天都去东宫写堂外题。”略停顿片刻,徐冉仰起头,拉了拉徐老爷的衣角,“爹,关于学习上的事情,您不需要操心,我会有分寸的。您相信我就好。”

徐老爷闷了闷,道:“和殿下之间,也得有分寸。”

徐冉横竖就是没应。

等走到小院门口了,徐冉回头对徐老爷道:“爹,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可能当不上国丈了……”

徐老爷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片刻后,徐老爷长长地叹口气,摆手道:“国丈没什么了不起,你爹我不稀罕。”

徐冉站在小院门口和徐老爷挥手告别,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回屋和红玉翡翠玩了会叶子牌,吃了夜宵,趴在玉簟上给徐芽写信,说了自己马上要去白南的事。

写了一堆废话,结尾来了几句心灵鸡汤,鼓励徐芽要好好学习奋斗,早日考上望京的学堂。写完后,往小屉里一搁,准备明日派人送出去。

小屉里一张素粉的笺赫然在目,徐冉一懵,犹豫几秒后,拿起来摊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密密麻麻,写的全是一百天恋爱纪念日要做的事。

“早上和他一起去看海,但是望京没有海,只有江湖。江水不好看,湖清澈,那就看湖。我们站在湖边,他会对我说‘冉冉,孤稀罕你。’他的怀抱很温暖,我会踮起脚亲他。”

徐冉揉了揉眼睛,将头埋进臂膀,手里捏着素笺发了会呆。

过几天就是一百天了。

他们连一百天热恋期都没能撑下去。

果然学渣和学神之间隔着整个太平洋的距离。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合适。

想要撕掉素笺,却下不了手。

徐冉擤擤鼻,将素笺重新放进小屉,拿厚厚的印本遮住。

算了。说不定下次她和另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少年庆祝一百天时,他会在她梦想中的场景里,被她温柔掠夺初吻。

爬上床,仰躺着,眼角湿湿润润的。

“周景昭你这个大坏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会年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徐冉意外地拿了第二名,和第一名韩通之间,仅隔一个错别字的距离。

徐老爷又惊又喜,叹惜着那个被写错的字,罚她将写错的字练一百遍后,豪爽地抛了五十两银子,让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徐冉带着苏桃赵燕吃遍望京东大街,本来还邀了沈令音,但沈女神有事,就没去。

一连玩了好几天,东宫礼训日前一天,福东海亲自来传话,说刘嬷嬷急病,问徐冉是想暂缓礼训呢还是让另一位嬷嬷替代。

一般而言,是要找另一位嬷嬷替代的,如此一来,刘嬷嬷想要再回来,就难了,并且之前的功劳,都有可能被人横插一脚。

当然了,这些事情福东海是不会直接对徐冉说的。刘嬷嬷平时端着架子,与他不熟,他没理由淌这趟浑水。福东海在一旁等着听话,顺带着快速瞥了眼徐冉。

这主子倒是心气和爽,瞧那小脸红润的,压根不露一点愁容。啧啧,不像自家太子殿下,整天板着个脸,愁云密布,稍有半点心气不顺的,那气势就跟要杀人似的。

福东海犹豫着问一句:“徐二娘子,什么时候回东宫?”他指的是和从前一样。

徐冉正在想刘嬷嬷生病的事,恍惚听见他问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答:“不去礼训的话,就不回了。”然后又道:“既然刘嬷嬷生病了,那就暂缓礼训罢,正好夏假想去白南,顺道一块替我捎封请示信。”

跑去将早就写好的信找出来,递到福东海手上。福东海傻眼,又将信递过去,苦口婆心地劝:“娘子,这信还是你亲自交给殿下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只好道:“我这边还有事,抽不开身。而且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太子殿下。还是辛苦福公公替我转交罢。”

福东海只好应下。

等福东海一走,徐冉就往苏府去了。这下好了,两个月能痛痛快快地玩了,刘嬷嬷生病,她也就不用顾忌礼训的事情了。说是请示,但其实根本也不用等他的答复。

有什么理由不准么,反正他也不想看到她。

在苏府看了一下午的耽美小黄书,和苏桃讨论她正在构思中的新文,等回到徐府时,天已经黑了。

徐冉抄近路,从后门进的。哪里知道门上了锁,敲了好久都不见有婆子来开门。徐冉只好从正府门口进,绕了好远绕到府门前,还没踏进去,忽地觉着哪里不对。

她家看门的小厮呢……

“宁福!阿大!李四!”喊了好几声,没一个人应。徐冉犹豫着往里走,等走到正厅,压根一个人都没见着。

徐冉心中一慌。

难道她们家惨遭灭门了?!

充满危机意识的徐冉当机立断,火烧火燎地就往大门口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跑出几步,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徐冉惊恐地连鼻孔都不自觉放大。

却还是大着胆子怒斥:“来者何人!竟敢到徐府撒野!”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然后上前架住徐冉,几乎是抬着她一路往里去。

徐冉死命挣扎,高声喊:“救命啊救命,杀人啦!”

黑衣人们腿速很快,跟飞似的,她还没来及喊下一句,就已经到了自己的小院屋门口。

黑衣人将她放下,一眨眼的功夫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冉按按太阳穴,那群人跑得那么快,她被抬着都快吐了。不是要灭门吗,难道故意留着她报案?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高手灭掉徐氏满门一夜间江湖成名”“雇凶杀人徐家惨遭灭门元凶惊世阴谋”等各大头条八卦,顺手推开了门。

一个高冷清寒的身影映入眼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冉下意识转身,怔了半秒,又返过去,大大方方踏进屋子,喊了声:“太子殿下。”

他站在那,没有动,仍旧背对着她。

徐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他看着的是那日病中探望为她提的字画。

秀外慧中。

太子道:“那日不该提这四字,没心没肺更适合。”语气清冷,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结冰的山中溪水。

他转过身,深沉黑眸,视线搁浅,目不转睛。

“徐二,是孤小瞧你了。”他一字一句咬着词,一边挪着步子上前。

姿态优雅,不紧不慢,仿佛林中胸有成竹的猎人。

徐冉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黑夜昏昏,烛光荡荡,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怀抱强劲有力,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肩头摩挲。

“不要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徐冉整个脑袋被迫埋在他的肩膀处,鼻间全是他身上清淡的薄荷香。

闭上眼,午后阳光慵懒的春华殿浮现眼前。

玉瓷缸里飘起果香,荡在风里,他在榻上斜躺着看书,她在那方小小的书桌前伏案疾笔。

美好而宁静。

徐冉眼睛一酸,垂在身侧的手捏住衣袖,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次我考了第二。”

太子抚上她的后脑勺,动作轻柔地顺着黑锻般的青丝蹭了蹭,“孤知道,若是没有写错字,就是第一名。”

徐冉忽地觉得心头一涩,仰起头推开他,“不,你不知道。”

太子伸手去拉她,徐冉不让他靠近,一来一往,最终因为力量的悬殊,又被他锢在臂膀中。

挣脱不了,索性捶他,眼泪鼻涕全往他衣袍上蹭,声音颤颤的:“……不喜欢你了……我不喜欢你了……”

太子任由她捶打,“不要说气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冉想起那些日子里两个人谁也不理谁,想起练字练一夜晚只因为他说那个字她写得不好,想起他甩鞭扬长而去的背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住,她呼不过气来。

她说:“……我有多努力……你从来不知道……”

“……你是太子……是储君……是像我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我已经……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去讨你欢心……”

她忽地捂住脸,眼泪从指间肆虐而出,似崩堤的洪水,由一开始的小声抽泣转而变成嚎啕大哭,最后索性连脸也不遮了,就这么赤条条地将一张哭花的脸露在他面前。

太子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看着。

等她哭够了,哭得嗓子都哑了,他轻启薄唇,问:“那你想要什么?”

徐冉一愣,呆呆地望着他。

他总是这么一针见血,不留余地。她还来不及说出的那句”你都不问问我想要什么”淤在胸腔,他轻轻巧巧一句话,她又变成了那个被掌控的人。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他哄哄她,像那次她参加书赛时他坚定的鼓励,听他说一句:“孤相信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胆小又懦弱,她做不到一个人孤独无助地前进。

她承认,她害怕了。

所以——

徐冉推开他递来的巾帕,从自己的衣袖擦干眼泪,抬起眼睛,“我不想要什么,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太子妃。”

“徐冉!”

一声怒吼,黑夜中他清俊的侧脸像是蒙了一层冰,拳头攥紧,极力隐忍。

徐冉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声音越发响亮:“太子殿下,你走吧。”

太子凝视她,咬牙切齿道:“你让谁走?”

徐冉扬起下巴,“你。”

太子往外走,回头道:“徐冉,你别后悔。”

徐冉回道:“谁后悔谁是小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摔门而去。

空无一人的寂静似大网扑来,徐冉怔怔愣了许久,而后跑去点瓷灯。光亮燃起的瞬间,黑暗和恐惧仿佛全都熄灭,徐冉盯着那点子星火,喃喃骂了一句。

“我他妈绝对不后悔,绝对。”

东街。

收摊回家的小贩们纷纷看向大道上浩浩荡荡前进的人。徐老爷走在最前方,徐府所有的奴仆跟随其后,总共一百多来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下午老爷突然召集所有人往街上来看花灯的事情。

萧氏走得腿都累了,推推徐老爷,不满道:“老爷,哪里有花灯看?都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

徐老爷只好让大家停下来,找了个小摊扶着萧氏坐下,温言软语地哄两句。

萧氏扫了眼队伍,抱怨地戳了戳徐老爷。突发奇想看什么花灯,竟然还将府里所有人都带了出来,一个人都不许留在府中。不由地担心起自己的儿女来,都这个点了,徐丰值班结束该回府了,徐娇和徐佳去了襄阳王府,徐冉去了苏府,应该也都要回家了。倘若回了家见到空无一人的宅府,还不得吓住?

徐老爷听了萧氏的担忧,只得苦笑,勉强安慰道:“不会的,孩子们都大了,哪里就这么胆小了?”

他也不想做出带着全府人出来看花灯的荒唐举动,无奈太子殿下亲自下的命令,根本无法拒绝。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殿下那边应该已经和冉冉和好,是时候回去了。

然后领着大部队往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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