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来之后,周若率先走了出去,刷脸开了家门,一气呵成。
贺显谟跟在她身后走进去,习惯性地脱了鞋,赤脚走进客厅,在电视柜上找到了AirPods。
彼时,周若已经换好拖鞋走到了他身边。
贺显谟低头,看到了她脚上灰白色的拖鞋,以及自己的灰色袜子。
他来她公寓很多次了,但这里依旧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他进来的时候依旧要打赤脚。
周若虽然让他进来,但并没有真的打算“接受”他——无非是因为他能帮她做做饭,她需要的时候就勾勾手指,不需要的话,他来不来都无所谓。
所以她才能轻易地说出“算了”、“随你”。
念及此,贺显谟周身的温度降了许多,他忽然觉得自己待在这里都多余,迈步准备离开。
还没动腿,周若忽然抬起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贺医生,你是在闹脾气么?”周若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情绪。
但她依然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像是关心,更像是掌握主动权的人在欣赏小宠物哭闹。
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贺显谟十分不悦——他承认,他骨子里还是逃脱不开男人的劣根性,他更希望自己是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可现实里,和周若在一起,除了在晚上,他几乎没有真正掌握主动权的时候。
她只有在那个特定的时刻里,才会靠在他怀里,难得示弱,渴求他。
“明天上班,先回了。”贺显谟抽出手来要走。